韩有初浑身一个咯噔,急忙就道:“大人何出此言啊!” 袁铭语气阴森森的道:“靖国天下太平,哪里来的流寇?更何况,流寇抢占县城民田?更是无稽之谈。” “而且,纪州城的事情,纪州城的府衙不管,更是荒谬至极!” “好了,把他们押入大牢,等候发落吧!” 几句话,就轻飘飘的宣布了几人的生死。 韩有初等人瞪大了眼睛。 他们千辛万苦,跋山涉水从纪州城一路逃到京城,这路上,与各地官员斗智斗勇。原以为只要能见到登闻鼓,必定会有人替他们伸冤。 却没想到,这个袁铭,也和那帮人是一伙的! 眼看众多衙役已经上来。 韩有初似疯了般反抗! “不,我要见皇上!” “你们官官相护,都是一伙的。我要和圣上亲自诉说我的冤屈!” 说话时,韩有初已经泪如雨下! 他的妻子,女儿,都在那帮流寇手里。他苟且偷生逃出来,倘若不能夺回家园,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见圣上?” 袁铭讥讽一笑。 小皇帝在皇宫深处,怎么可能听到鼓声? 这登闻鼓本来就是由锦天府衙看守,一帮人,哪里能翻得出他的手掌心? 看到是这个审判结果,外面的不少百姓都不满起来。 怎么看,这个审理结果都太过草率了! “还愣着干嘛,不赶紧押下去?”袁铭厉声道。 数名衙役迅速将几人镇压。 可就在这时,府衙门口,惨叫声传来。 随即,只见苏曜和赵奇兵,大摇大摆的闯入了锦天府之中。 那身后打算阻拦的衙役,被赵奇兵一手一个,打的服服帖帖,不敢再轻易上前。 苏曜如入无人之境,一步步来到了府衙之中。 “什么人!”袁铭惊了一跳。 他就这么站在众人中央,冷飕飕的看向了袁铭,“登闻鼓之案,乃靖国头号大事。当由皇帝亲自审理,你一个小小的通判敢截胡就算了,还敢这么草草结案?” “谁给你的权利!” 袁铭被苏曜这么喝问,浑身一个激灵。 但再看到苏曜面生的很,便只当对方是哪个不长眼的贱民罢了。 他狠狠的大喝道:“大胆,竟然敢擅闯锦天府。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名!” 苏曜语气森冷,“我再问你话呢,谁给你的权利?流寇之案,你理应先向各地官员求证,辨别真伪。” “连问都不问,就直接说人撒谎。你这个锦天府通判就是这么当的?” “找死!” 袁铭恶狠狠的道:“竟然敢辱骂本官?本官看你是活腻歪了?你们还等什么?将此人给我拿下!” 数名衙役迅速上前。 赵奇兵讥讽一笑,刚想将自己腰牌取出来。结果没想到,一众衙役连给他机会都不给,就已经冲上前来。 当真是霸道啊! 不过他赵奇兵何须人也! 脑子或许不够用,但实力还是有的! 数名衙役,连近他的身都做不到,就已经被他轻松击溃! “哦?” 袁铭扭了扭脖子,“原来是身旁跟了个厉害的打手,怪不得敢这么有恃无恐。但敢这般藐视公堂,本官若是不拿不下你,就枉为百姓父母官!” “来人,来人!!” 霎时间,整个锦天府衙,上百名衙役出没,已经将府衙内外围的水泄不通。 袁铭戏谑而笑。 不知道哪里来的两个贱民,竟然敢跑到他地盘逞英雄,找死! “本官还治不了你们了?” 袁铭狠狠的道:“这两人罪大恶极,敢藐视公堂,藐视靖国律法。迅速逮捕,敢有反抗,格杀勿论!” 苏曜在旁看的真切。 这袁铭,还真是好大的口气。 审理案件伸的不明不白,他站出来为这几人说情,二话不说就要把自己也砍了! “人也该来了!”苏曜默默掐算时间。 就在众多衙役准备动手时。 突然,一道嘹亮的声音传来,“府尹大人到!” 霎时间,锦天府衙中,一名头发花白的半百老者,从马车上匆匆走下。 “都让开,让开!!” 这半百老者推开众多衙役,随即四处寻找着什么,最终视线定格在苏曜身上,浑身一个猛烈的咯噔。 那袁铭显然没看出来这些,迅速小跑上前,恭敬拜道:“周大人,您来的正好。这两人敢在锦天府衙中闹事,下官,正要将他们就地正法。” 那周府尹乃是袁铭的顶头上司,锦天府的当家之人。 此刻他回应袁铭的,唯有那冰冷之极,且恨不得将这袁铭给活生生掐死的眼神! 旋即,他顾不得多废话,立刻一把跪在地上,噗通一声,“臣,叩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