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四下皆惊! 朝臣们本就被齐啸风那诡异的行为所吓到。 听到他如此惊世骇俗的发言,朝臣们更是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还是齐思德率先反应了过来,立刻闪身挡在了圣驾前。 “齐啸风!” “你要干什么!” “朝会重地,岂容你在这里发癫放肆!” 见齐思德有所反应,齐建南更是当即站了出来。 “你要发疯也要分清楚场合!” “再说了,你怎能对父皇说如此大不敬的话语!” “简直是大逆不道!” 渊帝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本以为这个太子已经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他的一系列发言和表现,也已经开始令自己刮目相看! 本以为他已经有所好转! 没想到! 他却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太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齐啸风恭恭敬敬,朝着渊帝一拱手。 “父皇,儿臣想要的很简单!” “只是单纯地想要您的龙椅而已!” 哗—— 若说方才还能替太子找个借口,说他被绊了一跤,神志不清。 那么他刚才所说的话,就是亲自将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不等渊帝大发雷霆,齐建南便已经迫不及待地一个滑跪,跪在了渊帝的面前。 “儿臣奏请父皇废黜太子,废了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 “他在您面前如此不恭敬,根本就没将您这个君父放在眼里!” “不光如此,他在民间也早就已经声名狼藉!” “百姓们都说,他的命数与大渊国运相克!” “若是将来一日他真的继承大统,必定要亲手断送我大渊江山!” 渊帝微微侧目。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齐建南面不改色心不跳,拱手道:“这话不必儿臣听谁说,早就已经传得沸反盈天,满城风雨了!” “这都是百姓们的肺腑之言!” “请父皇明察!” 说着,齐建南淡淡低下了头去,悄无声息地隐藏起了脸上的笑意。 原本正愁没有借口弹劾这个废物呢! 这下好了,这个废物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真是打瞌睡有人递枕头,巧了不是! 其实单凭这个废物刚刚的那一番言论,就已经完全足够父皇废了他! 但齐建南要的,可不单单是这个草包的太子之位! 而是这个草包的命! 既然想要他的命,不再加点筹码,怎么能够? 渊帝本就在气头上,齐建南这几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好啊,很好……” “四皇子刚才所说的话,你们还有谁听说过?” 大部分朝臣们都在忙着吃瓜,没想到渊帝竟会突然向自己问话。 大部分朝臣都选择默默低下头去,唯恐将自己牵连到此事内。 但还是有几个内阁的朝臣互相对视了一眼,开口向渊帝承认道:“陛下,微臣听说过!” “是啊陛下,老臣也听说过!” “四皇子殿下所言句句属实,都是微臣在民间听说过的……” 齐思德本来也想张口承认,但被吕墨麟用眼神一瞟,他还是重新将脑袋垂了下去。 渊帝的目光从这三四名朝臣的脸上扫过。 见这几人不迭承认着齐建南的听闻,他的脸上飞快泛起一阵不满。 “你们身为大渊朝臣,听到有关于太子的流言,却没有上前加以制止!” “反而任其流传!” “把他们给朕拖下去,各打五十大板!” 这四个朝臣瞬间傻眼了!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声附和了四皇子一句而已! 等待自己的,竟然会是一个这样的结果! 很快,这四个大臣便被上直卫拖了下去。 廷杖就在明德殿的殿前进行,闷棍拍打在肉体的噗噗声格外刺耳,伴随着大臣凄厉的嚎叫声,另殿内众人都忍不住绷紧了神经。 听到这可怖的声音,齐建南默默淌下了一行冷汗! “父皇!儿臣……” “你的事,朕一会儿再说!”渊帝冷冷瞥了齐建南一眼,随即便移开了视线。 他眼神复杂地望着仿若无事的齐啸风,心中似乎正在经历着剧烈的挣扎。 这个孩子从小就很安静,甚至安静到了木讷乏味的程度。 渊帝知道,朝臣们私下都在议论,说他是大渊百年难遇的草包。 可在渊帝眼里,这个儿子从小丧母,就连比他小的弟弟都能欺负他,实在可怜。 他怎么也不愿相信,如此老实木讷的一个儿子,竟然能说出那么倒反天罡的话来! “太子,你实话告诉朕!” “是不是有人逼迫你,指使你这么说的?” 齐啸风当即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没有!” “没人逼迫指使儿臣,是儿臣自己这么想了,就这么说了!” 此话一出,渊帝的眼中瞬间再没了任何光彩。 取而代之的,是喷薄而出的愤怒! “好……很好!” “好一个这么想了,就这么说了!” “朕看你是真的不想再做这个太子了!” “既然如此,那朕便遂了你的意!” “从今日起,撤去……” “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就在渊帝即将下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太傅周云深突然站出一步,双膝跪在了渊帝的面前。 渊帝眉头微微一皱。 “周太傅,你还想说什么?” 周云深一拱手:“启禀陛下!” “老臣看太子殿下行为反常,十分古怪!” “并不似往常模样,恐有蹊跷啊!” 眼看渊帝就要开口废了太子,谁知半路竟然又跳出来了个周云深,齐建南霎时极为不爽。 “周大人若是想为太子说情的话,还是免了吧!” “他已经病入膏肓,没得救了!” “我知道周大人身为太傅,唯恐太子言行失状,让你受了牵连。” “你放心!” “我父皇乃是一代名君,绝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让你受到连坐的!” “你闭嘴!” 渊帝再次狠狠地瞪了齐建南一眼。 这一眼威慑力极强,吓的齐建南当即收声,甚至裤裆都差点传来一阵凉意…… 周云深也抬头瞥了齐建南一眼。 虽然他并不能像渊帝一样恶狠狠地瞪一个皇子,但明眼人都不难看出,周云深的这一眼里夹杂了不少反感和抵触。 “教不严师之惰,若真是太子言行失状,老臣是首当其冲,难免罪责的!” “但太子他……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老臣敢以性命起誓!” “老臣总觉得,太子今日行径古怪,似乎与传说中中了巫蛊诅咒的状态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