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孙辅、孙贲要反?
徐琨搜刮完皖城的财富,厚道地准备一千金献给孙权。 孙权当场赏赐给徐琨五百金、徐矫三百金、周泰两百金,此次收获被瓜分得干干净净。 “启禀主公,末将在搜查李术住所时,发现一盒信匣。”徐琨面色凝重地献上道。 孙权刚要接过来,徐琨努力使了使眼色。 “你们都退下。”孙权会意,清退左右,唯周泰留下。 待在场只剩君臣三人,徐琨再没有犹豫,打开信匣。 他抓出一封帛书,小心翼翼递交给孙权。 孙权摊开一看,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触目惊心。 他不禁咆哮道:“混账东西,恬不知耻!” 庐陵郡守孙辅暗中向曹操通信,声称孙权没有统帅江东的能力。 李术谋逆小打小闹,孙暠、孙辅等孙氏宗族的背叛,无疑会在江东掀起一道狂澜。 “孙辅的信,怎么会在李术手中?”孙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追问道。 既然有人不念宗族血脉之情,他也没必要假惺惺地维系。 “我审问过李术的亲信,他称是庐江截获孙辅的密信。” “李术试图以孙辅、孙贲作为内应,向曹操请兵讨伐江东。” 徐琨在此战收获财富、名望,以及孙权的信任,自然而然站在孙权一边。 随着女儿“嫁”给孙权,他的家族已经和孙氏牢固地捆绑到一起。 孙辅兄弟要谋逆,深深触动徐琨的既得利益。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让孙辅兄弟的阴谋得逞。 “此战我军平定庐江李术叛乱,表兄攻破皖城功勋卓着,累功封爵广德侯,迁平虏将军。”孙权朗声宣告道。 徐琨激动地浑身直颤,稍顷才想起抱拳领受。 吴景是扬武将军、丹阳太守。 徐琨虽然没有领太守之职,但广德侯的册封,足够让他和吴景平起平坐。 孙贲是豫章太守,都亭侯。 他的女儿嫁给曹操的儿子曹彰为妻。 弟弟孙辅又是庐陵郡守。 李术的谋划,有着成功的基础。 要不是中原正爆发着官渡之战,孙权的首级说不定已送到曹操案上。 细思极恐。 孙权在皖城,寝食难安。 江东之主的位置,只有他拱手让人的份,谁都夺不走。 两天后,孙权做出一个大胆的决策,吩咐诸将道: “把皖城的百姓,全部迁徙到豫章。” 李术的部曲几乎屠戮殆尽,尸骸埋到土坑里。 如今城内、城外,大概剩下四万百姓。 “主公,贸然迁徙百姓,恐招惹祸患。”朱然进谏道。 “我是在救他们。” 孙权斩钉截铁地强调:“庐江郡是江东和曹操领地的交界,今后兵戈再起,民坠涂炭,我于心不忍。” 朱然深深抱拳表达敬意,接着开口道:“我立即前去安排。” 孙权拂手道:“且慢,百姓要是宁死不迁,便将他们安排到皖城。以后皖城的防守,仍需要部分百姓的支持。” “遵命。”朱然立即前去办理。 孙权又唤来胡综,沉声道: “从皖城迁徙的百姓,会安顿到豫章郡、庐陵郡,你去传讯孙贲、孙辅,让他们到柴桑水寨见我。” 柴桑水寨位于彭泽,也就是鄱阳湖,是周瑜训练水师的地方。 “属下领命。”胡综抱拳道。 孙权又各自安排任务,最后单独留下胡综,神态从容道: “伟则,你到庐陵郡,当竭尽所能去调查孙辅的罪证,最好能有人证。” 胡综不仅没有觉得艰难,反而掷地金声道: “愿为主公肝脑涂地!” 孙权摆了摆手,指示道: “绝不能打草惊蛇,只要能将孙辅请到柴桑,你就有大功于江东。” 胡综当即领命南下。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 孙权率军平定庐江郡的叛乱,将李术等逆贼赶尽杀绝,第一次展露雄主的锋芒。 各方蠢蠢欲动的奸贼,纷纷偃旗息鼓。 孙权将皖城三万百姓,齐齐迁徙到庐江郡南边的豫章。 百姓饱经迁徙之苦,一路上痛哭流涕。 孙权在皖城大开杀戒,很多人都认为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 江东沿途开设粥棚,只给迁徙的百姓提供活命的口粮。 徐琨怕百姓生事,一路上都是小心谨慎,精神高度紧绷。 孙权刚继任江东之主,掌大义杀逆贼,谁都不敢说三道四。 屠戮无辜的百姓,那和曹操还有什么区别? 大丈夫当有所为,有所不为。 孙权相当克制自己,坚守自己的本心。 等江东军抵达柴桑,征虏中郎将吕范率精锐舟师,前来听候差遣。 孙权命其巡视彭泽,又继续派人去督促孙贲。 柴桑位于豫章郡北部,孙贲是豫章太守。 他要是不敢来,和谋逆没什么区别。 孙权坐在高耸的楼船上,将口中的浊酒咽下,浓郁的酒香在唇齿之间溢散。 豫章郡、庐陵郡要是一心想反,凭着手中三万多兵马,真的能够平定吗? “幼平,你说兄长转斗千里,好不容易打下江东六郡。” “难不成我刚继位,又要重新征讨一遍?” 孙权嘴角带着淡淡的浅笑,十分随意地吐露心迹。 “世道这么乱,主公当有此打算。豫章、庐陵再难啃,也要啃下来。” “谁造反,就杀谁。杀一个不够,那就杀十个,杀一百个,杀一千个!” 周泰心思纯粹、坚定,一边喝着酒,一边挥舞着臂膀。 好似在指挥千军万马一样。 “哈哈哈,好!”孙权笑出了声,声音里带着快意。 半个月里,孙贲再三推诿,将功曹、郡丞都派来安顿百姓。 不管他拒绝多少次,孙权都不厌其烦地派出多少次使者。 孙贲带着山越渠帅的头颅,打马来到柴桑,向孙权兴师问罪道: “催催催,就知道催,山越都跑光了。明年他们继续作乱,豫章百姓怎么办?” “刚当上江东之主就携胜势,来我豫章耀武扬威。孙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这样的后主!” “伯符要是在,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真是令人心寒。堂堂江东之主,分不清轻重缓急了吗?” 他在军帐外,故意大声嚷给孙权听。 孙权不觉得被冒犯,反而轻松惬意地一笑。 孙贲真的带着几十骑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