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秦国
乐毅之女,乐间此时站了起来,“大王,臣认为,赵虽经历长平,邯郸二战损失惨重,但北方亦有大军驻扎,若攻赵,北方大军南下,恐我燕国不敌也。” 一听这话,燕王喜顿时不高兴了。 此时她身强力壮,正是建功立业,成就大事的年纪。 而乐间这番话,在变相的认为燕人不如赵人。 燕王喜岂能高兴。 她瞥向一旁的粟腹。 粟腹站了出来,朗声道:“赵国驻北方之军,有蛮夷牵制,可敢南下乎?那邯郸,几欲被秦人攻灭,也不见赵王调动北方大军。为何我燕国攻打,赵王就得调动北方之军呢?” “这……。” “说得没错。”燕王喜一乐,“我燕国有雄兵四十万,纵然南下,亦不是我燕国敌手。” “大王。赵人常历大战。虽然如今看似虚弱,但士卒皆是百战之卒,强悍无比。而我燕国,已有数十年未经历战争,如此如何能敌?” 乐间的意思很明显。 那就是现在能活下来的赵人,几乎都是狠人。 而没经历什么战争的燕人,不过是温室内的花朵。 面对赵人,如何能胜? 燕王喜很不高兴。 每次她雄心壮志,欲要建立一番大作为。 这个乐间便出声,给她炙热的心,浇上一盆冷水。 “粟腹,你有何意?” “大王,臣所见,赵国尽剩老弱病残,纵然赵人善战,亦能是我燕国大军之敌手?” “大王,不可攻打赵国。”担任大夫的将渠此时站出来,“我燕赵二国初立盟约,若此时毁约,岂不是让诸国耻笑?” “笑话。”粟腹冷哼一声,“如今天下,强者为尊。待我燕国攻破赵国,成为天下强国,谁敢耻笑,便兵伐其国。” “好!”燕王喜一拍桌子,“说得好!” 乐间拱手,“大王,三思!” “大王,不可攻赵!”将渠此时呼喊道。 “大王,如今乃天赐良机也。若错过这次机会,再想攻赵势必千难万难。”粟腹怂恿道:“邯郸兴建交易之所,虽不知其作用,但听说邯郸凭借交易所,越发富庶。若错过此次时机,赵国再次强大起来,我燕国将永无出头之日也。” 这句话,说到了燕王喜的心坎里。 她一拍桌子,“寡人已决,命粟腹为主帅,领兵二十万,攻打赵国!将渠,乐间。” 将渠与乐间两人相视一眼,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齐声道:“臣在。” “寡人令尔等辅佐粟腹,拿下赵国!” 良久,两人才开口道:“臣遵王令。” 秦国。 咸阳城。 “这便是政未曾一见的故土吗?” 嬴政站在城门口,望着咸阳二字,喃喃自语。 赵勋牵着马,背着包裹,一言不发的站在嬴政左侧。 而盖聂与高氏叔侄同样牵着马,站在嬴政右侧。 阵容分明。 “哪来的娃儿?”守门士卒见一群人站在城门口,迟迟不走,当即呼呵道:“拿出验传!” 验传是秦国出入的身份证明。 赵勋朝怀里掏了掏,而后取出一块锦布,扔给士卒。 时至今日,她也不明白赵姬为什么让她带着嬴政回秦国。 难道赵国不好吗? 再者,她自来到秦国后,感觉浑身不舒坦。 士卒接过锦布,看了看。 而后又看了看赵勋,“上面写的啥?我让你拿验传。” 她将手中锦布随手一扔,“给我块抹布作甚?” “抹布?这可是你们秦王亲笔所写的信。” “你们秦王?!”士卒顿时反应过来,“我就说嘛,你们这帮贼人定不是什么好人。如今暴露无疑。” 她抽出兵刃,朝身后呼呵道:“快来人,与我一起擒拿敌国细作!” “要我杀了她吗?” 盖聂从马背上取出鹿鸣剑。 “不必。”嬴政走上前,欲说出身份。 岂料赵勋此时却开口道:“贵人有令,此次前来秦国,不可暴露身份。” 嬴政听此言,只能放弃。 不多时,看守将领上前。 士卒对看守将领一阵嘀咕,冲着赵勋等人指指点点。 看守将领先是看了赵勋一眼,而后捡起地上的锦布。 仔细查看后,大惊失色。 连忙来到赵勋等人近前,“王使赎罪,士卒不通文,得罪了王使。” 她双手奉上锦布。 赵勋将锦布收起,没有多看守城将领一眼。 带着嬴政进入了咸阳城。 进入咸阳城后。 嬴政询问赵勋,“父亲可允许政去找母亲?” 赵勋想了想。 贵人好像并没有说过不允许。 可她并不愿意让嬴政去见那个抛弃贵人的废物。 但当她见嬴政那期望的模样,也不好出口拒绝。 只能开口说道:“先办完贵人交代的正事。” “那好吧。父亲之事要紧。” “常听六国称秦人为虎狼,言秦地律法之苛责。”高鸣感叹道:“我本以为秦地乃蛮荒凄凉之地也,未曾想也如此繁华热闹。” 高渐离环视四周,“那些秦人也不像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我父曾言,耳听为虚,眼见方为实。应是如此吧。” 高氏叔侄认同的点了点头。 未来咸阳前,咸阳就是魔窟。 可来到咸阳后,才发现咸阳城与其他城市并无什么差别。 只能说舆论误导了观点。 一行人来到了应侯府门外。 赵勋敲响了应侯府的大门。 不多时,一老仆打开大门,看了赵勋等人一眼,“几位有什么事吗?” 赵勋按照赵姬给的说辞,开口道:“我等来此,是受人之托,取走武安君与应侯的一样东西。” “取东西?”老仆再度看了看赵勋一行人,而后开口道:“尔等风尘仆仆,从何处而来?” “赵国。” “远客稍等,我这就去禀报家主。” 应侯府书房内。 范睢正在竹简上写字。 老仆站在门外,“家主,有远客来访。” “远客?”范睢头也未抬一下,“从何处来?寻我何事?” “回禀家主,远客是从赵国来,为的取走武安君与家主你的一件东西。” 此话刚出,只见范睢手中之笔掉落。 她死死盯着竹简。 眼神中带着惶恐与释然。 这一刻,终于来了。 早就该来了。 拖了这么久。 也算是给了她准备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