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为何这么说?” 韩钧不是很理解地问。 有时候姚广孝说的,还是可以很准,有一种料事如神的感觉,既然说要有大问题,那么就有可能,真的要出问题了。 姚广孝说道:“我得到确切的消息,朱允炫准备让朱高煦兄弟,带兵攻打你们的大明,别看朱高煦二人不怎么靠谱,但只要给他们火器,他们可以做到一切。” 闻言,韩钧眉头紧锁。 其实这件事,他也曾听过一些,只是又不确定,是否真的如此。 “火器的威力很强,哪怕不懂兵的人,只要他们能有火器,其实也不需要太多战略,也不用怎么打,直接用火器轰炸就够了。” 姚广孝又道:“明王的大明,可以抵挡多少次火器的轰击?” 那必然是,一次都挡不住! 自知之明,韩钧还是有的,问道:“燕王那边,他什么都不做吗?” 他口中的燕王,其实还是朱棣。 他们并不承认,朱高炽那个燕王。 只认朱棣! “燕王殿下做不了什么,如今沦为庶人!” 姚广孝解释道:“为了避免暴露什么,我早已告诉燕王,很多事情能不插手,最好不要插手,比如说现在,只做一个旁观者,不会阻止什么。” 其实也是,没办法阻止。 那三个儿子,现在已经逐渐地,脱离朱棣可以控制的范围,早就不是朱棣可以说了算。 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考虑,同时再也不敢叛逆朝廷。 韩钧听了,感到挺难搞的。 万一真的要打进来,他们这个大明,毫无反抗的能力,最终后果如何,可想而知。 “大师认为,如何是好?” 韩钧问道。 姚广孝说道:“很简单,按照我们现在的计划进行即可,把动乱提前、尽快发起,继续分散大明的注意力,让朱炫他们没能力再理会我们,差不多可以了。” “好!” 韩钧好像明白,可以怎么做。 面对大明的压力,确实很大,但他们又不是,什么都做不到。 只要想反抗,还是能抗争一下,但他们还没意识到,这个伪明很快就要成为朱炫练兵的场所。 朱炫不会立马把他们灭了,而是一边练兵,一边对付他们。 伪明的存在,对朱炫而言,就是天然的练兵场所。 打出去练兵,还可以很名正言顺,消灭逆贼。 韩钧马上去传递命令,让人在准备好的各处地方,掀起动乱,其中还包括倭国,让足利幕府的人,先压下皇室,只要足利家在岛上成功了,还会重启曾经的倭寇。 要让大明,得不到安宁! 和林,皇宫。 朱允炆继续在这里当傀儡皇帝,最近没什么大问题,要说处理政务,又完全不需要自己处理,每天不是吃喝,就是玩美人。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多舒服。 但是,朱允炆舒服之余,又感到迷茫。 他心里不断在想,这样的日子还要进行多久?真的可以一直享受下去吗? “如果一直能够享受,一辈子如此,其实也不错。” 朱允炆对享受很憧憬,但又有点担心,心想:“到了这个时候,大明差不多要来平乱,把我这个乱臣贼子给灭了。” 如果大明,来打伪明。 伪明挡得住吗? 答案毫无疑问,是挡不住的。 朱允炆知道朱炫的火器,威力有多恐怖,自言自语道:“皇爷爷,你为何如此偏心?还有朱允炫,要不是你,我还不至于如此,你们……都是你们的错,我会变得如此,是被你们害的!” 他的面目,变得狰狞。 认为会变成这样,是被他们逼的。 本来的他,一定能当皇太孙,现在大概就是大明皇帝,全部是那个野种的错。 “我都这样了,你们还不想放过我。” 朱允炆无奈、苦笑。 未来怎么样,他一点希望都看不到。 现在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活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 郑和很快,带领岑家的人,回到番禺。 梅殷还留在番禺,岑璟就在他的手中。 此时看到郑和回来,梅殷首先把岑璟带出来,过了没多久,郑和走进了番禺府衙。 “拜见梅驸马!” 郑和客气道。 至于跟随回来的阿德莱德,暂时没有进城的资格,只能留在贸易区,去找他的商铺,他也有不少人在番禺,开了好几个商铺。 既然和大明的交易,已经扩大来做了,那么在番禺有几个商铺,再正常不过,便于各种交易的持续进行。 “郑公公客气了。” 梅殷知道郑和这个人,地位很特殊,对大明的功劳也不小,他都不敢把郑和当作单纯的太监。 如果郑和不是太监,现在的成就,肯定更高。 单凭开拓海外这一份功劳,足够让其得到爵禄了。 “可惜,他是太监。” 梅殷心里在想,很快又说道:“郑公公把岑家的人都带回来,岑璟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你还有没有,藏着其他秘密?” 此时的岑璟,跪在地上,看向自己的家人,面如死灰。 走到了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自取灭亡。 “我……” “梅驸马,郑公公。” “你们能不能帮我,在殿下面前求情?” “只要你们可以帮我求情,等我出来之后,一定有重酬。” 岑璟到了现在还想求饶,还是动了什么歪心思。 闻言,郑和和梅殷都笑了。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贿赂我们求饶?” 梅殷饶有兴趣道:“你认为,现在还有什么条件,可以贿赂我们?” 现在的岑家,什么条件都没了。 就连岑瑞,也只能种地。 家里的财物,全部被没收,偌大一个岑家,大厦倾覆,一无所有。 “不一定!” 郑和突然说道:“岑璟既然会这么说,可能还藏着有我们无法知道的退路,只要我们帮忙求情,免去死罪了,等他出来了,该享受的,还是可以享受,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岑璟连忙摇头否认道:“没有,郑公公想太多了,没有这回事,我……我是真的求饶。” 他现在的表情,还有说话的语气,好像都在说明,没那么简单。 这家伙为自己准备的后路,还是很多的,也许是从一开始就考虑到会有今天,那就尽量多准备一些退路,真的不想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