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女帝之物,令人心动
夏清云无法忍受王天持续的叽叽喳喳,走到了他的前方。王天一直注视着他的夏哥,这时注意到夏哥腰间多了一条纯白的灵帕。 “咦,夏哥,我记得你从不用手帕的,这是何等宝物,莫非是藏书塔中的秘物?” 此时他们已下到第三层,三层内静谧无声,只有四人,王天的声音响亮,成功吸引了苏无忧和林天的注意,皆望向夏清云腰间的纯白灵帕。 一双双眼睛凝视着手帕片刻。 林天毫不在意地转过头,他上来只是为了确认夏清云平安无事,这样的天才陨落在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悲痛。见夏清云安然无恙,他对其他事物便不再关心。 而站在林天右侧的苏无忧,眼神则瞪得圆圆的。 这,这块灵帕简洁的风格,怎如此像女帝大人亲手所制?她有幸与女帝大人对弈,那时女帝大人用的就是这样一块纯白灵帕。 她立刻将对夏清云的所有遐想抛诸脑后,魔宗女帝的伴侣,她不敢有丝毫非分之想。可怜她的乖徒弟,恐怕早已对夏清云心生爱慕。 未察觉到自己已被秀了一脸的单身狗王天:为何无忧长老这般神色?为何夏哥不作些解释? 夏清云避开了“灵帕”的话题,轻拍了拍王天的肩膀,力度适中。 “走吧,别问那么多,回去继续修炼。” 说完,白衣少年步伐加快,瞬间超越了所有人。在藏书塔一层等待的众人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斜倚在阶梯上…… 只见一位身披白袍的少年从那魔法书塔的二层缓步而下,手中握着一柄三尺长的墨色灵剑,容貌宛如仙神,仔细看去,少年的头发湿润,贴在眉间,双眸如墨,含着淡雅的微笑,唇色既非苍白亦非深红,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破碎而唯美的气质。 众修士见他们的偶像安然无恙,皆舒了口气,瞬间安心下来。 被偶像的超凡魅力所震撼,他们纷纷发出惊叹之声! “呜呜呜,还好大师兄平安,否则我们该如何面对啊!” “太好了,修真界的美学象征仍在!” “大师兄实在太强了,不仅容貌出众,实力更是惊人,听说那禁地的第十层,四大长老都不敢涉足呢。” 白易在夏清云出现的刹那便握紧了拳,他竟然真的活着出来了! 这些门外汉察觉不到什么,他却能清楚那些黑雾预示着什么。 一个筑基期的能战胜元婴期的,而且还是夏清云获胜? 他不信,定有人相助,这个夏清云只是个空有皮囊的家伙,居然能让那些女修士如此痴迷! 忽然,他瞳孔骤缩,注意到夏清云腰间的丝巾,那是女皇的信物! 在整个十大魔域,只有女皇钟爱这种简洁的丝巾! 这消息是他从前贿赂了女皇身边的侍女才得知的。 怎么会?夏清云怎会拥有? 呵,难怪他还能生还,原来是有女皇大人庇护。 一个天启皇族,身份高贵,他可以暂时隐忍,等待那个废物皇族死去,但现在,一个小小的厨房学徒,只因好运继承了祖龙武魂,成为仇岳大人的首徒,竟也得到女皇大人的垂青! 他白易,究竟哪里比不上! 夏清云面无波澜地从阶梯上走下来,对于这些女修士的热情他已经免疫。 她们说的那些话,他只是个普通人,或许正是这样的追捧,才让白易对他产生了觊觎。 他不经意地瞥了白易一眼,白易也正巧望向他,两人的目光交汇。 旁人看不透,只有他们自己明白,这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火焰气息。 白易,现在是在向他宣战吗?真是勇者无畏。 先前他一直想不通,为何得罪了厨艺大师叶农,就会引来第一魔宗的四大长老之一,白易动用星辰阁的刺客追杀他。 直到他听到一些片段,才知道白易长老对女皇大人有着倾慕之情,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整个第一魔宗还是有少数人知晓此事。 夏清云将白易的动机归结为女皇强迫联姻,嫁给一个废柴皇族,仅仅因为他拥有一副俊美的容颜,于是白易对整个修真界的美男修士充满了嫉妒与恨意。 起初,夏清云觉得这种揣测太过荒诞,但现在他捕捉到白易看他时的眼神,里面蕴含着嫉妒、不甘和恨意,便觉得这并非毫无道理... 夏清云并未沉醉于自身的容颜,他只觉得荒谬,假使白易知晓他怨恨的两人竟是同一人,就连白易心中的女神都对此心知肚明,他会否疯狂呢? 他对白易的怜悯早已消散,即便是情愿俯首称臣,但若未能赢得女神芳心,便肆意伤害他人,这又何尝公正? 谁未曾遭受心上人的冷落?爱情岂是如此甜美,多少勇士从情感的战场中满身伤痕地退出?难道目睹心爱之人与他人共度,就要将怒火倾泻于无辜之人? 夏清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本不打算此刻与白易彻底决裂,然而观其举止,显然已自寻败绩,他只需静候结局,做个旁观者亦无不可。 他转向苏无忧和林天行礼道:“多谢无忧师叔和林天师叔挂念,我尚有未完成的修炼功法,这就返回剑翼峰。” 闻言,一旁的书官连忙唤住夏清云:“大师兄稍待,莫急着走,慕容大人赠予你的物什,请收下。” 书官从长桌下拽出一只沉重的麻布袋,身为书卷之人,提起这袋子显得颇为费力,借由灵力才将其送到夏清云面前。众人虽不知袋中何物,但那溢出的浓郁灵气已昭示其非凡。 夏清云哑然,他妻子的远房叔公不是对他嗤之以鼻吗? 屡次言语挑衅,甚至大打出手,怎么他在后五层之后,却暗中准备了这样的礼物?果然与他的师父仇岳长老同出一脉,赠人之物总是这般质朴无华的麻布袋。 起初,夏清云并不想接受,但书官那双如绿豆般的眼睛闪烁着恳求,一脸无辜的模样,令他不禁将麻布袋收入了储物空间。 储物空间里的小麒麟日复一日地沉睡,对外界一无所知。它吞噬完所有天心草后,体型剧增,幸亏夏清云的储物空间足够宽敞,否则还真容纳不下它。 如今小麒麟的形态已与古籍中描绘的妖血麒麟如出一辙,若是带它出门,必定过于显眼,不利于夏清云保持低调并进行每日签到。 小麒麟粗犷地翻开麻布袋,内含数十颗顶级仙丹与各式宝物,符篆、利剑、秘籍等应有尽有。 苏无忧见到这一幕,心中了然,夏清云连那位性情古怪的慕容允大人都征服了,果真不辱使命。 若女帝大人初遇的是夏清云,或许当今第一魔宗的始祖就不会是那位天启皇族了。她也认为,相较那位皇族,夏清云与女帝更为匹配。 王天似乎察觉到了新加入的cp粉,望了眼无忧长老。 苏无忧微微点头,林天见状也开口:“很好,夏河师侄,回到剑翼峰后好好休憩。” 得到许可,夏清云离开了藏书阁,今日那些女修士们懂事地没有跟随他。她们也看出夏清云已疲惫不堪... 在神秘的大陆上,男神夏清云的疲惫令他的忠实追随者们心痛,她们知道应当尊重他,让他在静谧的剑翼峰得到宁静的休憩。 王天跟随夏清云的步伐,直到突然忆起一同居住于此的魔宗奇才——容钰,此刻仍沉浸在藏书阁的浩瀚知识中。 “夏兄,稍等,我去接容钰。” 王天如疾风般奔回藏书阁,将还沉浸在书海中的容钰拉了出来。 望着茫然的容钰,王天忍不住调侃:“你迷失了吗?今天大家的行为都如此古怪。” 容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木然地随着王天前行。在这第一魔宗的日子,他通过秘法了解到夏清云的非凡——原本只是厨子的他,因缘际会继承了祖龙的武魂,成为仇岳长老的首席弟子。他承认夏清云强大无比,天赋异禀。 然而,这一切怎么可能? 即便夏清云如神一般,也无法独自对抗数十位元婴强者,更别提能从他们手中安然脱身! 容钰暗自揣测,或许夏清云已被某种超凡力量占据,会是哪个魔域巨擘的灵魂寄生吗?难道是数千年前那位传说中的魔帝? 按常理,魔帝早该消散于世,为何又能重返人间?若非魔帝,这一切无法解释。 他的视线紧紧跟随着悠然前行,等待他们的夏清云。与夏清云相处,他从未感受到颐指气使,即使是王天这样的厨子,夏清云也毫无轻视,反而在修炼道路上给予指点。 但如果并非灵魂占据,那么筑基期就有如此强大力量,唯有夏清云是天神下凡才能说得通。 王天领着容钰靠近夏清云,后者立刻唤出飞剑,拉着王天登上平生剑。王天悄声问:“夏哥,我们不再假装了?容钰还在呢。” 夏清云微笑,未作回答。 一个白衣少年携着灰衣少年,驾驭飞剑朝剑翼峰飞去。如今的容钰对夏清云筑基期就能御剑飞行之事已习以为常,短暂愣神后,他便同样驾剑紧跟其后。 返回剑翼峰,夏清云首要之事是更换衣物,然后驱使灵力蒸发身上的水汽,才开始一天的休憩时光。 见夏哥恢复如此迅速,王天松了口气,预料到晚上可能要去攀登无险峰,于是决定中午多补充些体力。在庭院中规规矩矩练马步的他,暗自打定主意。 容钰如梦游般坐在侧屋的楼梯上,双手托腮,注视着王天练功。清风拂过,给炎炎夏日带来一丝清凉。 不知何故,容钰觉得这风寒冷刺骨,直透心底。 夏清云走出屋外,开始温习之前的剑术。眼角余光瞥见容钰坐在楼梯上,怔怔地盯着庭院。 “系统,启动通天之眼。” 瞬间,容钰的许多秘密在他眼前清晰起来。这位青云榜第三的仙宗首徒,修为远超金丹初期,实则已至金丹后期,即将破茧成蝶,晋升元婴期…… 原来,不仅第一邪宗匿藏着夏清云这样的奇才,连那至高仙宗也隐有一位名叫容钰的神秘存在。 夏清云开始真正地关注起容钰,就像在魔法学院中,那些并非全校最杰出的学徒,却能随心所欲地掌控着自己的魔法等级。 他不会追求完美,而是为了某个目标或隐秘的契约,让自己的魔法能量停留在九十八、九十九的边缘。这才是真正令人心生敬畏的存在。 当夏清云温习完剑术,便步入室内翻阅温舒子赠予的古籍。他预感到,那个表面纯良实则深藏不露的容钰,真正的使命会在今夜揭晓,前提是长老仇岳和女皇陛下尚未返回这第一邪宗。 看来,今晚,还将有一场战斗等待着他。然而,夏清云沉浸在书中,不觉间夕阳西下,天色已近黄昏。 王天匆匆闯入,见夏哥正在阅读,便悄悄关上门,走到夏哥身旁。等到夏清云放下书,王天才问:“夏哥,我们不再防范容钰了吗?” “他已知的差不多了,没必要再在他面前掩饰。”夏清云回答。 王天略有所悟地点点头,又问:“夏哥,那藏书阁第十层藏着什么诡异生物,让你灵力耗尽?” 夏清云合上桌面的书,放在一旁,平静地说:“里面隐藏着数十道黑影,都是化神期以上的强者,我确实没想到,看似平静的藏书阁里竟有这般险境。” 数十位化神期的强敌!天哪!夏哥身为筑基期,居然能从其中全身而退,真是夏哥的作风!厉害了,一个化神期足以横扫无数筑基期弟子,而夏哥,一个筑基期就能对抗数十位化神期强敌。 夏清云看出王天的想法,开口解释:“是他们对我发动了攻击。” 王天显然不信,夏清云也没再多说。 “那夏哥,今天我们还去攀登无危峰吗?” “去。” 王天听后点头。 夏清云瞥了他一眼,接着越过他,望向左边房间的窗台。阳光斜斜洒在窗台上,但下方的阴影始终笼罩在黑暗中。 “不过,你一人去。我有其他事要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