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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这真是TM神曲

这乱世,何以苟活 萨菠荻 3008 2024-07-10 00:02
   元同看着一众邋遢乞丐,一本正经地问道:“如果有屋住,你们可愿在长安城安定下来?”   众人听闻,随即僵直呆立,又与黑暗融为一体,只留下一双双白眼闪烁着。神仙真是与众不同,想法总是出人意料!每日有口饭吃,能续上自己的薄命,祖坟上已是冒了青烟,还要奢望有自己的居所,这岂不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莫非你们不想在长安过活?”元同继续问。   “哈哈哈……”惊愕过后,众人便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很狂妄,很劲爆。   他们走出黄粱一梦,霎时觉得可笑至极,他们笑自己傻痴,更笑元同疯癫,他一个落魄流民,还真把自己当成神仙了,病得不轻,无药可救。   元同现出浅笑,“诸位如此大笑,笑出了自惭,更笑丢了希望。”   众人收住狂笑,瞪着白眼珠,透出有意无意的认真,等待着希望。   “诸位可愿意在这荒废的府邸上盖起自己居所?”   众人听闻,似乎来了兴致,不禁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但还是无人回答元同的问题。   见元同连放无稽之谈,是云仙实在忍不下去了,“元兄啊!你没疯吧?姚冲府是皇帝最大的忌讳,旁人提都不敢提,你还要在上面造屋,不想要小命了吗?   即便皇帝不忌讳了,而要在皇城动土,不也得他老人家点头同意吗?你一介流民,难不成有通天本领,让他老人家甘愿为你马首是瞻?   好,即便皇帝允准,造屋的银子从何而来?元兄啊,你这简直是痴人说梦,倒不如此刻就随我们睡下,在梦中找寻现实吧!”   “是否可行,有无希望,我无需多言,兄台拭目以待便是。不过,我有一事,还烦请兄台襄助。”   “何事?元兄但说无妨!”   元同把柳琭的遭遇讲给是云仙,不过他也有所保留,并未透露柳琭的姓名。他还编了个瞎话,说她已自尽身亡。   是云仙听得一会捶胸顿足,一会呼天喊地,久久不能平复悲愤,一时间竟忘了元同的求助。   元同推搡是云仙,安慰道:“是云兄,动怒无益,做事要紧。”   是云仙回过神来,“啊—啊!元兄请讲。”   “该到兄台施展才华之时了。我想让兄台连夜将柳琭的经历编成唱词,然后请兄弟们到长安四处传唱。”   是云仙拍着胸脯说道:“元兄你算是找对人了,这对本仙而言,可谓易如反掌。”   “且慢,我还有要求。其一,要简单易懂、让百姓都听得懂;其二,要朗朗上口,便于传唱;其三,要褒扬皇家,叱责恶棍,龙鳞可碰不得;其四,不得透露小娘子的真实身份。”   还未等元同讲完,是云仙就迫不及待地抢过话去,“元兄不必说了,本仙心中自有定数。”   “兄台莫急,我还没讲完。其五,明日你要净面洁身,陪我去见罗什大师。”   “你认得国师?见国师为何要净面?”   “我与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如果能得到大师襄助,我便有面圣的机会,如此便有希望。至于为何要净面,这还用我讲吗?蓬头垢面见大师,何敬之有?”   众人听到如此天方夜谭,一脸不明就里,便是露出两排黄牙以对。   是云仙也是将信将疑,但他同情柳琭的遭遇,这也激发了他的创作热情,便躲到角落孤自去构思唱词。   元同也在思考,他明日要见罗什大师,要求人家办事,该如何开口,需得细细谋划一番。   大殿内甚是安静,只能听到油灯发出的“吱吱”声。   半个时辰过后,是云仙贴到元同身旁,转头一个微笑,无尽自豪,“元兄!唱词我已编好,还劳烦你老人家御览!”   “是云兄快快道来!”   是云仙酝酿了一番,煞有其事地正了正色,捡了个木棍,在地面敲着韵律:   终南山,龙首山,山山环绕有秦川。   趟渭水,跨山峦,大秦国祚路绵绵。   征乞伏,伐赫连,天授真龙现人间。   君贤德,民安乐,大秦长治久且安。   李家寨,有兵卒,父母早亡人凄惨。   沐皇恩,兵卒喜,新娶娇妻笑欢颜。   天不测,厄运至,兵卒勒马车轮碾。   悲乎矣,哀乎矣,燕尔新妇成寡鳏。   问苍天,问大地,悲苦娘子谁人管。   天子知,皇恩至,赏赐娘子金一千。   一千金,娘子怨,瘦弱身躯如何搬。   有什长,来身边,言语柔,殷勤献;   至军营,夺赏金,欺凌娘子把身占。   此禽兽,虬髯脸,身长黑毛,口生獠牙,豺眉狼眼丑态现。   村庄里,禽兽至,扑倒娘子在屋前;   一番有凌辱,一番有强暴,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无有边。   娘子惨,娘子难,欲报官,里长拦,官官相护在长安。   禽兽欲无度,日日村中现,光天化日施恶行,煌煌晴天无人拦。   在田里,在坟前,无廉耻,无忌惮,禽兽施暴数月间,数月间。   娘子心绝望,痛苦无人述,屈辱无人管,人间本无义,唯有别人寰。”   是云仙情绪激昂,一口气唱完,众人听后纷纷拍手称赞。   元同也是一脸赞许,说道:“是云兄果然文采了得,凄惨悲情,有皇恩浩荡,更有痛斥恶贼,是脍炙人口的佳作。不过这个‘再而三、三而四’未免有些夸张。”   是云仙得意地说道:“嗯,这是为突出禽兽的恶行,说唱中,如果情绪运用得当,定会达到群情激奋之效果!”   “嗯!如此也罢!我想最后再加上两句:   呜呼,呜呼,皇城下,禽兽恶,天不怒,人不怨。   哀哉,哀哉,恢恢我大秦,何处有地狱,何处有人间?”   “好,好!元兄这两句当为点睛之笔。接下来我们要做些什么?”   “接下来,还要烦劳是云兄当一回老师,让诸位兄弟今夜背熟唱词,明日一早到城中传唱。”   是云仙倒是饶有兴致,可众人却面露难色。   “这唱词有些长啊!”“我等未读过书,学起来有些难!”大家七嘴八舌,打了退堂鼓。   元同依旧是面带浅笑,但语气却不再那么温柔,“常年累月的受冻挨饿,一晚背一篇唱词,对诸位而言,哪一个更难熬?   唱词明日能否传遍全长安,这决定了我能否见到皇帝,也决定了我能否说服皇帝给你们造屋。   所以,你们背诵、传唱不为旁人,而是为你们自己,该如何取舍,你们好好想想吧!”   是云仙把元同拉到一旁,“元兄,我猜想他们确实有难处,不如做些删减,我易如反掌。”   元同摇头道:“不要做任何删减,他们在传唱中定会自行删减的。便宜行事,这是人的秉性,他们自己就会化繁为简。   如果你此刻做了删减,他们传唱时又有删减,如此故事就不完整了,效力就会大大降低。所以,是元兄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多记一些。”   “既然如此,我听元兄的便是。”   是云仙来了气势,站起身,狂吼道:“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能否在长安有个家,全凭你们的嗓门,都吆喝起来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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