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明珠投胎,我并非尔父!
桃源秘境之内。 魏征禀报道:“少主,您那位父亲已经归来了。” 张家圣淡然回应:“嗯。” 魏征接着说道:“此‘父’并非彼‘父’,切莫混淆。” 张家圣眉头微皱:“此话何意?” 魏征神色微妙地道:“他表示自己乃阁下的生父,命我请您前去相见。” 张家圣哑然失笑:“家父此举怕是在修炼何种离奇功法吧?即便我不是亲子血脉,他又何必这般行事,欲借此显其存在么?” 魏征轻咳一声解释道:“此乃少主新认之父,近日刚刚入门。” 张家圣闻言险些喷出一口茶水,“新人之父?魏兄,你的言语愈发显得诡异了。” 张家圣责备道:“魏先生,若你不知如何措辞,不如就此沉默便是。” 魏征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敲了敲额头,苦笑不已:“少主,家中突现一人,声称与少主有着亲子之缘。” 张家圣:…… 原来如此,魏征分明是一句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却刻意分作几句话来讲,显然是有意为之,想让自家产生误会。不过,张家圣面不改色,反问:“魏兄,你不觉得此事颇有些奇妙之处吗?” 魏征瞠目结舌:“奇妙?天降亲子,少主竟视之为趣事?简直是匪夷所思!” 魏征私下忖度,这个所谓的新父恐怕只是冒充的。毕竟,真正的张家仙尊,无人能替代。 张家圣站起身来:“走吧,回府瞧瞧这位所谓的新生父亲。” 魏征心头疑惑:明明认定此人非自家少主之父,为何仍称其为“新父”?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诡异趣味? 几天前,张家仙尊还在紫霄宝殿为房玄龄赐下仙侣良缘,结果引来卢氏在丹桂殿的一场闹剧。哎,这账,老夫会一笔笔记着。 待到重登紫霄宝殿之日,必叫张家仙尊品尝到话语之力的威力。 …… 万古侯府,一名陌生的中年人站在府邸之中,对着张家圣宣称:“正是区区,自称你的父亲。” 瞬息之间,中年人如鬼哭狼嚎般扑向张家圣。 “孩儿啊!” “我的孩儿!” “父亲终于找到了你!” 然而,张家圣身手敏捷,宛如仙光一闪,轻易避开了中年人的冲撞。不料,中年人直直地扑倒在跟在张家圣身后的魏征身上,将其紧紧抱住。 刹那间,两人的脸色齐齐变得难堪无比。 中年人赶忙松开魏征,往后退了几步,还满是嫌恶地拍打着衣裳。 魏征内心愤慨:此等侮辱,老夫可有出手教训之权? 紧接着,中年人不顾一切地再次扑向张家圣。 “孩儿啊!” “我的孩儿!” “父亲终于找到你了!” 张家圣毫不犹豫地抬腿一扫,正中中年人膝盖。只听得一声闷响,中年人双膝跪地,满脸惊愕之色。 张家圣地尊者淡笑着说道:“初次相见,无需太过热络,以免我以亵渎长辈之罪上报仙庭。” 中年修士沉默无言。 魏征亦是一脸深思。 而卢倚澜,那位身侧静立的修炼侍女以及她本人,则皆是一副观战而不语的姿态。 这亵渎之礼,莫非是指违反修炼界的规矩? 此刻,张家圣地尊者又开口道:“再者,初次相见,激动之余切忌冲动行事,动不动便下拜,男子汉大丈夫,膝盖应坚挺……此乃修炼者的骨气所在。” 中年修士心头暗诽:明明是你先踹了我膝盖,才导致我不得不跪下吧?至于你的下半句解释,只怕越描越黑。 蓦然,中年修士愤然而起,眼中怒火熊熊,“我是你父亲,你怎么能如此待我?” “孽子,若你不服管教,休怪我施展禁术教训于你!” 张家圣地尊者神情冷漠回应:“你自称是我父亲,有何凭证呈上?” 中年修士震惊道:“我便是你亲生父亲,还需何种证据?” 张家圣地尊者摇首道:“与我素未谋面,你突然跳出来说是我父,即便你是天外飞仙,我也需确证无疑。” “岂有此理!”中年修士指向张家圣地尊者,颤抖不已,“你……你你……你你你……” “少啰嗦,速速拿出证据来。” “我……我我……我我我……” “无需犹豫,尽快证明身份!” 中年修士满脸困惑,低声自语:“我是你父亲,还需要证明我是你父亲?” 话音刚落,他猛地抬起头,怒喝道:“那你叫你母亲出来问一声,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张家圣地尊者沉声道:“罢了,你自己去找我母神询问吧。” 中年修士颤抖着嘴唇追问:“你……你告诉我,你母亲在何处?” 张家圣地尊者冷笑一声:“我母亲早已羽化登仙,尘世已无处寻觅。” 瞬间,中年修士僵住,犹如石化般无法动弹。过了良久,他仰天长啸:“我的妻子啊——” 随之坐下,痛哭流涕,哭声凄厉,令闻者悲痛,见者落泪。 目睹这一切,在场的众人无不心生疑惑。魏征瞥了一眼张家圣地尊者那满不在乎的表情,心中不禁想提醒他,或许此人真是他真身之父。 仙界霸主……不过是个假冒货色罢了。卢倚澜看向张家圣地尊者的眼神也颇为微妙。 唯有张家圣地尊者,脸上始终挂着轻蔑的笑容,仿佛正在欣赏一场闹剧。“胆敢冒充我子嗣的父亲之人!”他大声喝斥,“擅自闯入我家之人,当真不知死活!” 轰鸣之声响彻天地,犹如九天雷霆连炸三次。 中年修士的悲号顿时消逝,原来是张寂仙帝驾到。 张家圣地尊者心中一跳,似乎听到了一个字——朕? 这老家伙居然自称朕,自古以来,只有统御六合、一统七国的仙帝才有资格称朕吧? 此刻,张寂仙帝步伐威猛,如龙似虎,带着滔天气势与杀意步入屋内,目光冰冷地俯瞰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中年修士,森然问道:“是谁指使你假冒朕之亲子之父?” “如果你老实交待,朕可以赐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在那浩渺的仙途之中,一句威严之言犹如天雷滚滚:\"你胆敢欺瞒于吾,吾便让你陷入生机断绝,连死亡亦成奢望之地!\" 原来,此番遭遇皆难逃尘埃归尽的命运。中年修士尚在震撼之际,张家圣已然身形一闪,如同离弦之箭般飞至张寂面前,轻轻一点他的身躯,面含冷霜地责问道:“汝欲寻死乎?” \"何来‘朕’之一说,不过是震慑宵小之辈罢了,休要冒充仙帝之尊,难道你以为寿命悠长,便欲加速步入黄泉么?\" 张寂严肃地道。 张寂面色一整,郑重其事地道:“事已至此,吾便直言无讳,吾便是汝之父皇!” 然而话语甫出,似乎察觉有所不当,张寂忙修正道:“不,吾乃仙界之主,帝王是也!” 张家圣淡淡一笑,回道:“呵……” 魏征:…… 少年郎,尔父确乃帝王无疑! 老夫以自身修为作证! 张寂:…… 怎会如此反应?事情似乎并不按常理发展。 张寂再度正色言道:“孩儿,吾以帝王之名义坦诚相告,吾确实乃帝王之身。至于冒充帝王,乃是足以引来灭顶之灾的大罪,无人敢轻易触犯。” 然而张家圣只是无奈摇头:“他人或许不敢,但你必然敢言。” 张寂面色一沉,竭力平息心中波澜,缓缓说道:“实则,吾并非你的亲父,你的亲父另有其人。然而此人定是假冒伪劣,你切不可轻信于他。” “但你应该相信我,我真的就是那位帝王。伪装帝王,那是要受到天地法则严厉惩罚的行为,没有人敢这般肆意妄为。” 然而张家圣淡然回应:“别人不敢这么说,你却肯定会。” 张寂:…… 岂有此理,竟将吾当作愚痴之人? 张寂怒道:“朕所言皆为实情,为何你偏不信朕呢?” “朕已摊牌,朕确实非你之父!” 张家圣微微一笑,反唇相讥:“那我也并非你之子!” 张寂:…… 魏征:…… 卢倚澜与身边的侍女皆是默然无语。 中年修士亦是一脸迷茫:“吾儿,你这是何意?” 吾欲斩妖除魔! 张寂听闻此言,怒火几乎瞬间涌起。 魏征赶忙拉住他,低声询问:“陛下,这位少公子究竟是不是您的血脉之子?” 实话讲,魏征愈发对此产生疑虑,回想当年陛下所言之事极有可能属实。然当时并未当真,如今看来,这位新出现的父亲——张家圣的新父亲,其真实性无法质疑。而原本那位自称是父亲的陛下,恐怕才是假冒之徒无疑。 张寂脸色铁青地道:“其实,朕……” 正当此刻, 张家圣忽然满脸笑容地道:“吾欲让你观览一件物事,目光看向那棵树。” “切勿眨眼!” “千万不可眨眼!” 轰隆—— 话音未落,一道雷霆惊世之音炸响。 张寂神色泰然如初……咳咳……镇定得如同老狗一般。 魏征蓦然一颤。 卢倚澜那冰冷如霜的俏脸上又增添了几分惊惧之色。 “啊——” 侍女卢玲尖叫声不断。 “阿玲!” 卢倚澜紧咬银牙,挥手便甩了卢玲一记耳光。 卢玲挨了一巴掌,终于止住了尖叫声,但她全身颤抖不已,仿佛一只受惊过度、失魂落魄的小白兔。 而在另一侧, 扑通—— 中年修士原本已经抬起的臀部,被这一声雷霆吓得又重新重重地坐回到地面之上。 一股湿润之物随之流淌而出...... 张氏圣宗子弟张玄阳毅然起身,与对方保持着适宜的间隔。 这股天雷淬炼之气…… 惊骇之下,中年人不由得喉头一阵翻涌。 随后…… 张玄阳脸上挂着那抹人畜无害的笑容,淡然地询问:“你可看明白了其中奥秘?” 他又屈指点向远处的一株古木。 中年人疑惑地眨眼,凝视着那棵古木。 只见树干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邃的洞孔。 刹那间,刚才张玄阳挥手之间,伴随着一声雷霆炸响,那树干上便凭空多出了一个树洞。 此情此景,令人瞠目结舌。 张玄阳接着含笑言道:“你以为我是何方神圣?” 只听见中年人喉头滚动,颤巍巍地道:“你你你……你可是……仙仙……仙……仙人……” 张玄阳悠然一笑,意味深长地回应:“仙人之说太过虚妄,我只是偶尔兴起,引来九天神雷以作锤炼。” 中年人瞪大双眼:…… 魏征:…… 公子张寂心中暗自腹诽:我家少爷果然是位大能者? 侍女卢灵惊讶不已:…… 郡主卢紫澜眼神闪烁:…… 张寂内心苦笑:…… 吾儿,你可真是……这般行事,就不怕他正是你生父? 虽说我确信并非如此,但万一错了呢? 吾儿,此举实在不妥! 直到此刻,张寂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太过轻率。 适才前来之时,恰好听到中年人欲认其为亲子,平日里不知不觉地将这万载侯视为己出,竟忘却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如今这般局面,实乃尴尬至极,后果恐怕非同小可。 …… 张玄阳再次以温和的语气询问中年人。 “此事由你来说,还是由我来问?” 中年人愣住:…… 此时,又一道雷霆闪过。 古木之上再添新洞。 魏征已彻底无感。 张寂只能撇嘴苦笑。 显然,公子并不相信眼前之人会是他父亲。 更何况,其逼迫手段如此直接强硬。 一旦确认此人便是生父,想来场面定会极度尴尬! “啊——!” 卢灵再度发出尖叫。 所幸,这次尖叫声戛然而止。 卢紫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张玄阳衣袖内敛的气息,脸色渐渐舒展开来。 唯有那中年人,颤抖得愈发厉害。 张玄阳再一次笑容可掬地发问:“那么,是你来说,还是我来问?” 中年人已经无法言语,脸色苍白如纸。 “大哥!你问吧!你问吧!” 他心中疾呼,只盼张玄阳开口发问。 紧接着,便听得张玄阳悠悠地道:“你打算说,还是让我来问?” 张寂:…… 魏征沉默不语…… 卢紫澜与卢灵:…… 中年人再也抑制不住泪水,哭得肝肠寸断,那悲痛欲绝的表情足以让人心碎。 又是一声雷霆炸响。 “啊——!” 卢灵再次尖叫,只是这次声音之中多了一份敷衍之意。 张玄阳面色阴沉,转头质问她:“你叫唤时能不能带些真情实感?”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怎讲求情感? 为何总觉得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却又无法寻得半点证据? 卢灵带着满腹委屈回道:“我……我已经麻木了……” 张玄阳无言以对:“麻木了你还叫唤?” 卢玲神情凄楚地道:“如果不称呼……我恐怕会遗漏些什么至关重要的事……” 张玄尘:…… 丫头,你真是有趣至极! 你家仙子小姐对此知情吗? 罢了,我没工夫与你多言! 张玄尘转首看向那名中年修士。 突然间。 那中年修士猛冲而来,瞬间抱住了张玄尘的腿,惊恐万状地喊叫:“不要再引发天雷了,我实在害怕啊!你差点就要把我的魂都吓飞了!” 张玄尘竭力挣扎,却发现那中年修士的手犹如铁钳一般紧紧扣住自己的腿,让他仿佛被神铁锁链困住一般无法动弹。 张玄尘喝斥道:“放开我!” 中年修士尖叫回道:“不行——” 这声音,让人误以为是谁对他施加了极为痛苦的法术。 张玄尘面无表情地道:“若你不立刻放手,可曾相信我会借助九天雷霆之力对你施展惩罚?” 话音刚落,电光一闪—— 中年修士身形如电,迅疾如鬼魅,在半瞬之间便退到了十丈之外,然而其姿势却奇特无比,竟然是屁股贴地滑行而去,双腿蹬地,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十丈之外。 这般情景,可谓十分惊人! 没错,是惊人至极,而非仅仅只是厉害而已。 张玄尘再度不紧不慢地道:“我问你,仍旧——” 话未说完,只听得一声重响—— 中年修士已然扑通一声,五体投地地跪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便是接连不断的砰砰磕头声。 “前辈,请您放过晚辈吧!” 围观的修士们皆是一愣: 这情形不对劲啊……你不是打算认作张家圣的父亲,也就是认错人了吗?错了,是要认作张家圣的儿子吧?怎地你却对你儿子下跪磕头,甚至还叫他……前辈? 此情此景,实在是诡异之极! 准确地说,是诡异至极,而不是仅仅奇怪而已。 中年修士号啕大哭,如同一个受尽欺凌、濒临绝望的孩子般哭诉道:“前辈,您就问我吧!请您发问吧!若是您不问,我又如何能回答呢?您问吧!我一定如实相告!哪个敢不讲实话,他就是龟儿子!” 众修士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原来,这中年修士显然是被那天雷之威吓得胆寒不已。 张玄尘冷漠地回应道:“既然如此繁琐,我倒也没有兴趣询问了。” 中年修士涕泗横流地接口道:“即便您不问,晚辈也可以主动禀报。” 此刻,众修士只能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中年修士继续说道:“其实,晚辈并未是您的生父!只是听说尊父大人在您幼时便外出寻觅机缘,而令堂也已过世,因此晚辈心生贪念,便想冒充尊父大人,以此谋求今后的富贵。” 张玄尘指向张寂,质问道:“你难道不知晓,我父亲早已归来了吗?” 中年修士回道:“尊驾未曾见过尊父真人,我可以称他为伪父,而我则是真父。这样一来,又有谁能分辨得清呢?” 张玄尘感到自己的智慧受到了挑衅,脸色阴沉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套说辞?” 中年修士长叹一声:“信不信,还不是全凭各自的演技较量吗?” 张玄尘:…… 我……我竟一时语塞。 其余修士们也哑口无言。 “哼,你当我好糊弄,那我索性引来一道天雷,就此将你劈个粉碎,看看你还敢不敢装模作样!” 张玄尘冷笑连连。 中年修士吓得全身颤抖,一狠心,手指指向卢倚澜,大声呼喊:“是她!就是她!没错,就是她让我冒充尊父大人的!” 张玄尘随口吟道:“吾友小哪吒!” 周围的修士们一头雾水: 这小哪吒又是何许人也? 中年修士拼命摇头否认:“不是小哪吒,正是她,一切都是她教唆我来假冒尊父大人的!” 魏征、张寂以及张玄尘三人一同将目光汇聚到卢倚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