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再见仁义之家
在遥远的长安,雨雾刚褪去短暂的宁静,旋即又如丝如缕地纷至沓来,弥漫在这座繁华的奇幻都市之中。 然而,大唐的仁慈盛宴并未因雨水而停滞,慈善募捐仍在持续进行。 同时,张家的圣者——张家圣,正忙碌于搜集那些神秘的谷物之力。 不论是大小的粮食商人,都在揣测新一年的谷物丰收将至,陈谷的价值势必下跌,如今出售无疑是最佳选择,毕竟这样的机会如同梦幻般稀有。 于是,源源不断的谷物流向了桃花源,被储藏在隐秘之地。 目睹这一切的李渊,心中满是疑惑,却未能向张家圣询问其背后的意图。 突然之间, 张家圣毫无预警地问:“祖父,你对我怀恨在心吗?” 李渊嘴角牵动,笑容中透着寒意:“不恨,你是我疼爱的乖孙子。” 张家圣:…… “乖孙子”这三个字,似乎蕴含着无法言说的讽刺。 尽管如此,张家圣并无确凿的证据。 张家圣的脸色微变,开口道:“我……” 李渊冷冷一笑,说道:“我只是想测试一下,是否能将你的‘翅膀’彻底摧毁。” 张家圣:…… “这样……还不算恨吗? 若是我已被你彻底折断,你心中对我的恨意会有多深?” 年迈的李渊沉声道:“老二那个叛逆,生而不教,你还为他出谋划策。我承受了如此屈辱,你却叫我祖父?可耻!” 张家圣:…… 原来,这才是重点吗? 然而,这张家圣的生父确实是张寂,张寂是李渊的儿子。 这个便宜祖父的身份,他不得不接受。 尴尬地,张家圣回答:“我……暂时还叫不出口。即便如此,我仍然是你的孙子。” 李渊莫名地叹了口气:“你太过出色了。” 张家圣挑衅般地说:“出色也有错吗?” 李渊意味深长地回应:“你和你父亲一样杰出,对他人来说,这就是错误。” 张家圣:…… 所以,隐太子已经败局已定? 李渊痛苦地自省:“也怪我,当初在玄武门前,若不放任他们三兄弟胡闹,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张家圣:…… 这个话题已无意义,早凉的事无需再多言。 只是…… 未曾料到你竟真的纵容了他们,左右都是心头肉,下手哪个都令人心痛。 最终,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归根结底,还是未能从世家贵族的思维转向皇家的权谋之中。 帝位的诱惑足以让人疯狂。 亲情与兄弟情,在它面前变得微不足道。 更重要的是,他们背后那些效忠之人,谁不渴望成为辅佐帝王崛起的功臣呢? 从某种程度上说,无论是隐太子还是张寂,主动或被动,都有无形的力量推动他们前行。 否则,恐怕早已被同阵营的人率先下手。 这些,张家圣不敢直言。 一旦说出,太上皇恐怕会日思夜想如何除掉张寂身边的辅佐之人。 咳咳咳……天下太平,实属不易。 李渊紧紧盯着张家圣的眼睛,仿佛要在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一字一顿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派高明前往河东道?” 张天师转移话题,悠然道:“这天空如狂涛暴雨,何时才能平息呢?” 李元霸坚持追问:“给我个答案!” 张天师含糊其辞:“我的志向在于星辰深渊之外。” 李元霸疑惑地问:“什么深渊?” 真是莫名其妙,这是在玩谜语吗? 张天师缓缓解释:“这世界远比我们所知辽阔无垠。” “世界如此浩渺,何必将自己束缚于一隅之地,犹如笼中之雀。” 这样的言语对李元霸这时代的人来说虽奇异,却并非无法领悟,尤其是笼中雀的比喻——太过贴切了! 自大唐王朝建立以来,他成为了帝王,看似尊崇无比,手持天子剑,掌控天下苍生生死。 但实际上呢? 只是笼中的一只鸟罢了。 晋阳的老家,他已久未归去。 身为帝王,一举一动都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连锁效应,因此言谈需慎之又慎。 心力交瘁啊! 况且,还需与五行七王共享天下,真是憋屈至极。 更别说以往造反时,大不了学学王世充,投降做个富贵闲人。 但身为一国之君,国家灭亡,自身亦随之陨落,哪有投降的余地? 每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最后,竟被自家儿子篡位。 史书上,必然浓墨重彩……咳!别人名留青史,自己却是遗臭万年,甚至胜过遗臭万年。 能被逼成太上皇的,还能指望在后人口中留下什么好名声? 简直是妄想! 不过,未来之事暂且不论,眼前这几个孙子…… 李元霸满脸愁容地说:“你的能力越出众……” 张天师朗声笑道:“祖父,儿孙自有儿孙的福祉,您就别多虑了。” “帝王之家,有些事情总是难以逃避的,这就是代价啊!” 李元霸听得怔住。 大孙子说得没错,帝王之家为了储君之位,常常争斗得头破血流,手足相残。 他连自己的儿子都无法阻止,何况孙子辈呢? 张天师又淡然说道:“我已经把话挑明,我是庶出,三弟为嫡长子,只要他自己争气,太子之位非他莫属。” “加上长孙无忌这个千年老狐狸……咳咳咳,当今朝中第一权臣的舅舅在,三弟除非自己愚蠢,否则不会有太大变故。” 李元霸闻言眼前一亮,抚须道:“我也觉得长孙无忌这个小子……” 张天师:…… 好歹也是太上皇,讲话就不能收敛点? 李元霸说到一半便戛然而止。 这话有损他的威严。 至少,会影响他在大孙子心中的形象。 李元霸清咳一声问道:“我听说,你给了高明一个锦囊?” 张天师点头承认。 李元霸又若有所思地说:“我还听说,当初程咬金家的那个顽童去朔方,你也给了他一个锦囊?” 突然。 “太上皇,您是在说我吗?” 程处默瞬间出现在众人眼前。 李元霸一阵尴尬... 张崇玄告诫道:“二弟,何谈太上皇,唤作义祖父岂非更为亲昵?” 李建成:…… 噗—— 乖侄儿,你究竟站在哪一边? 你竟让二弟认了第二义父,难道连我这亲祖父也不放过吗? 程处默憨态可掬地应声道:“义祖父。” 李建成脸部微颤,索性豁出去了:“嗯,自此往后你便是吾家子孙,每逢佳节莫忘携带佳品孝敬为父。” 程处默:…… 咱……是不是亏大了? 此刻。 张崇玄淡然道:“三弟若肯听劝,此番河东行将只有裨益而无害处。” 李建成面色严峻地追问:“你不怕河东的太原王氏家族……” 张崇玄未等他问完,斩钉截铁地回应:“不会!不可能!绝无此事!” 李建成:…… 这般“三不”回答,底气源自何处? 张崇玄笑道:“太原王氏的意图我已洞悉,但目前首要之事是设法将大唐仁慈会募集的物资送往河东道。” 李建成摇头道:“虽说你这主意不错,但如此大批物资运往河东,损耗几何,你可知晓?” 张崇玄故弄玄虚地说:“老爷子安心,根本无需担忧损耗之事。” 程处默接过话茬,高声宣告:“义祖父,大哥有个妙计,这些物资可托付来往于长安与河东道的商人护送,交予河东道的阎立德大人。届时,护送最多者,便请陛下义父题写一块牌匾——名为‘仁德之宅’。” 李建成:…… 老夫真是醉了! 又是“仁德之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