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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韩师傅可愿助我

因我祧明 秽多非人 2368 2024-07-10 00:00
   诸人散会,也不谈什么招待不招待了,照例住进韩道浚在临清的临时下处。原先应该是处挺大的宅院,只是遭了火,烧毁大半,现在不过是草草恢复,院子里的花园一片荒芜,毫无美感可言。   朱由桦和韩道浚师徒两人终于得了单独的相处时间,对于朱由桦的变化,最敏感的自然是韩道浚,他十年来看着朱由桦长大。知道朱由桦本身只是一个顽劣的普通王爷,喜好的也是走马鹰猎之类的东西,对于学问和经济都不感兴趣。   现在的朱由桦行事果决,甚至带着些狠厉。至于原本那粗顽的性子,也一改颜色,变得谨慎却又大胆,直白却又细腻。   “原本下官以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觉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乃是古仁人风物,今日见了殿下,才知果真有此一说。”韩道浚以前甚至对着不肯学习的朱由桦拍过桌子,自然能说得一点重话。   “先生原先也不过是一个读死书的腐儒,现在不也成了抚军一方,征战理民的干吏?”朱由桦当然记得韩道浚以前那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但因为朱由桦是郡王爷,韩道浚除了说两句重话,连碰都不敢碰朱由桦一下。   “世事艰难,催人而已……”   “今日不变,明日不变,后日死于此矣……”   师徒两个感叹了起来,韩道浚又问了问小保八的近况。这回路远,路上还有贼匪,朱由桦没敢把孩子带上。对于小保八拜章旷为师,韩道浚不置可否,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可能做到了巡抚这一层,顾虑的事情更多了些,任何一种关系的交结,都要犹豫再三。   “还有一事,上次解粮来的家人,让先生你蓄骡马,募家丁,先生在做了吗?”朱由桦比较在意这个。   “山东百姓骁憨,可用为兵者不少,但是骡马不好寻,纵使寻着也难养活。”韩道浚别看是个河北巡抚,但也是个空架子。   河北怀庆、卫辉、彰德三府全部被闯军给席卷过,还曾被东虏袭扰,现在潞、郑、周、福等藩尽数在此,那点进项还要再拨出来养活这几位王爷,就愈发少了。能解押到韩道浚军前的,也就够养活手下的三百多家丁,至于六千多运军,现在正在种地自救。   “前项为高军门谋划,也只能说权宜之策,先生还需另想办法,多筹粮饷。”   “这是自然,纵使是王抚军,陈佥事,亦是如此。”韩道浚知道,别看现在大伙儿搭伙过日子,但是谁都清楚手里的家丁才是自己当官的本钱,家丁多才能固权,反正各自都有辖区,除了供应督师高名衡和总兵虎大威之外,谁不私藏一点。   包括将来的邱祖德,这边算计他,想要他做大军的后路。未必邱祖德来了,不把大军当成自己的挡箭牌,暗中发展。   说到底,人这玩意儿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现在是抱成团才能存活,要是能单飞了,事情变成啥样谁能清楚?   “湖广事多,江南的粮米也难筹措,先生还是要再寻粮源,至于银钱,每月解来三千两,到是不难。”   “殿下做那无本的买卖,这般轻省?”一年三万六,养活韩道浚三百个家丁那真是绰绰有余了。   “也是难,但总比与闯贼交战轻易。”朱由桦也是先把大话说在前面,紧着亟需的派银子。   “那下官在此谢过殿下了。”   “这事好说,另有一个,以先生来看,这大明……”朱由桦盯着韩道浚。   “其实殿下固知,何必多问呢?”韩道浚闻言有些黯然。   “那先生,若有朝一日,须得你举兵呼应,你意如何?”   “这!这这这……”韩道浚脸上浮现出一丝惊慌,又带着难以置信,总之神色大变也就是他这样了。   “不是现在,乃是神州有变,中原易鼎之后。”   “殿下已图江南半壁!”   “早做准备,总比不做准备来的强!”   “若是太子南渡呢?”韩道浚想的自然是整个大明朝最正统的合法继承人,只要太子能南渡,到时候是绝对不会有朱由桦什么事的。   “天津巡抚冯元飏据闻已在津口筹备大小船只二百艏,若是太子能南走,现在就当动身,不然再过两三月北河冰封,须得来年四月才能全开,到时候闯贼可能已然走犯京师,如何走脱?”朱由桦这就是占了穿越的先机。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天津、督理辽饷的冯元飏(yang第二声)以及其弟兵部尚书冯元飚都是南渡的支持者,但是他们是被动的支持者。只要朱由检说走,立刻就能走,但是朱由检希望大伙儿劝他走,并且一起劝他,方便他把丢失自己祖父陵寝的罪过甩锅。2   朝中已经有人提议南渡,但是反对南渡的人也很多,大伙儿都知道朱由检是个惯来会甩锅的皇帝,陈新甲尸骨未寒,殷鉴不远。所以大臣们都不松口,和朱由检并着。   又有人说让太子先南下到南京去守备,这在明朝历史上是有过先例的,朱棣营建京师顺天府,将来的宣宗朱高炽就在南京留守过很长一段时间。   到时候就算朱由检死了,大明也有人继承,大伙儿还不用背锅,都有台阶下。这应该算是最好的方案了,可朱由检自己不同意。   他怕啊!   他怕一旦太子南渡,到时候南方的士民就不再支援北方,而是“愉快”的望着他在京师赶紧死球,南方的士绅可以在南京拥立新君。了不起顶多就是和李自成南北分治,做一个南明偏安小政权也挺好。   所以朱由检是自己想走,而且很想走,但是又想甩锅,大伙儿不接招。太子是能走,也好走,可是他老子朱由检不放他走。   “那永、定二位大王岂不是……”朱由桦这一分析,韩道浚明白的彻彻底底。   “必然是走不脱的!”   “若论及宗室远近……”   “唯有福藩第一,且是长君,能统天下!”朱由桦掷地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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