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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我劝师傅别用命

因我祧明 秽多非人 2306 2024-07-10 00:00
   这两天那是真的忙,原本寂寂无名的王监生,现在已经成了香饽饽。   人人都只当王旭当初拼死护卫着河北巡抚韩道浚的小公子南逃,现在武进县衙门、常州府衙门的门子心里都多记住了一张新名帖。南京国子监太学生王旭,小小的太学生,背后却是巡抚大员。可以想见只要韩道浚不坏事,王旭在常州城内干啥都不再有忌讳。   朱由桦现在只好躲避到钮埼,落一个清闲。不然还不知道在常州城内迎来送往要费多少精神呢,人都要疲了。留着王旭在那儿敷衍,咱在这边想办法联络韩道浚。   作为河北巡抚,韩道浚的目标这么大,肯定不存在找不到人。看邸报抄上面的说法是跟着高名衡暂且驻扎在北直隶河间府内,等待着山东临清的军粮兵饷接济。   因为一场大捷,朱由检心情极好,大笔一挥,批了十五万两的金花银子给高名衡所部三万众做军费。临清关在巅峰期间,年征五十余万商税,现在嘛,有五万就算不错了。所以这笔钱,最后能有几个子儿落到高名衡手里很不好说。为了等这笔钱,想来包括韩道浚在内的各位大将也不舍得离开河间。   可问题是当初商丘城破,朱由桦只带着小保八和王旭逃出城来,韩道浚也就是只认识这两个人,王旭现在算是半个左膀右臂,既要在常州周旋,还要设法帮朱由桦去江北买粮食,须臾都少不得他这个人。小保八就别废话了,十岁的小孩。   至于其他的人,钮鱼是个挺朴实的孩子,但十五岁。笪闳到是正年轻,可是才刚来干活,暂时不敢托付这样的重任。   看钮二那个奸猾老良民的模样,到是个能办事的,但他这辈子都在太湖浪,没出过远门,能不能安全把信送到河间还不清楚。   没得办法,这时候麾下乏人,只能先委了他。反正从太湖一路到徐州都是明朝廷官府势力还算稳定的地方,凭他那个水上老良民的经验,吃不了亏。就是山东境内现在各路流民贼匪肆虐,又刚经历过东虏的破坏,既没有补给,也没有什么安全的落脚点,容易出事。   至于信物什么的,咱不是有逃命必备——白铜脸盆嘛!   拿着这个脸盆去找韩道浚,一找一个准,这不仅是当年周藩的藩邸用物,还装过救了韩道浚性命的大饼。他连这都不认识的话,那只能让朱由桦自己去了。   把钮二寻来,朱由桦随即手写长信,大致的描述了一下自己对未来的考量,因为自己的对着历史进程去反推原因,所以很多东西写的就比较有说服力。   比如李自成已经兼并了罗汝才,部众不下百万,精锐的老贼起码六七万人。号称“三堵墙”的骑兵几乎三万之多,骡马俱全,兵士亦精。这样的队伍,凭整个北方任何一个大帅都是无法击败的。不论这个三堵墙是两万一千六百骑,还是三万骑,冲锋起来都是毁天灭地一般的场景。   如果高名衡或者孙传庭能做九省经略,手下有五六个巡抚的抚标,十来个总兵的镇标,且这些家丁骑兵都能听话,一点儿都不阳奉阴违。最后雄兵十余万同心一力,那打打李自成还有五成把握。   ​但这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剩下的,不管谁对上李自成,都是一个送!   重点就是,你韩道浚和东虏有血海深仇,要留有用之身,在将来抗击东虏的战场上发挥作用呢。可不能为了区区的流寇,就损失了大好的性命。   感觉该暗示的都暗示了,需要明示的也写的够明白,朱由桦把信仔细封好。然后让钮二嫂细细的缝在了钮二的衣襟里面,防止书信落于其他人之手。   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咱那是给堂堂的河北巡抚韩大人送马豆盐料的!   常州府立刻就给拨了一条能装四百石的漕船,甚至还派朱麾过来,仔细询问朱由桦这边还有没有什么要求。要不要添飘没银子,要么要签整送粮长,想的十分周到。   朱由桦当然不需要这些,只是让常州府设法弄十来身正经的罩甲头盔来。钮二现在算是巡抚的家丁,那就是官家的官兵,披个甲天经地义。此去北直隶,路上危险重重,能多添一份保险就多添一份。   衙门里有的是愿意讨好韩巡抚的人,尤其咱韩巡抚还是首辅周延儒座下大将。出发前不仅十几身衣甲都备妥,还多送了好几套苗刀弓箭,都是南京兵仗局出来的好东西,谁知道是怎么出现在常州的私人手上。   准备妥当,载着常州士绅们愉快的“乐捐”,绝不是贿赂的三百多石粮食,四十多石盐,以及二千多两银子,钮二便出发了。   除了带着书信,还有朱由桦另塞的二千两银子,北方容易搜集骡马,望韩师傅能多带几个家丁出来,将来不论如何都有大用。   钮二没啥好说的,虽然也担心自己办不成,但是朱由桦信任若此,便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十几个老良民兄弟跟着,只要不是遇上大贼,这问题不会太大。   “不曾想东家您竟是河北韩抚军的弟子。”望着北去的漕船,笪闳有些感叹。   他原以为朱由桦这伙人,也就是北边河南、山东哪个大户逃出来的普通百姓。连个生员的出身都没有,需要买监生来应付官面上的事情。结果朱由桦这边要么不来,要来就是一个巡抚。要是那种和知县差不多,只能守一座城的巡抚也就拉到,竟还是个拥兵七千,刚刚被朱由检馈旨嘉奖的实权巡抚。   当然啦,上了钮埼之后,所有的“这不是个贼巢吧!”的疑虑便都烟消云散!   “奔出商丘时,韩师傅才不过一任县令,谁能想到竟然这般官运亨通呢。”朱由桦耸了耸肩,人生的际遇真叫人看不懂。   “那也是韩抚军杀敌用命的缘故。”笪闳自行脑补道。   “若有机会,必向韩师傅推举老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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