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小段又问道:“大哥,赏下来的这些东西,我不能独享,咱们怎么处置?” 刘总办大手一挥:“吃喝玩乐!” 小段眼睛一亮,“大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请你喝花酒!” 刘总办鄙夷道:“还没回家呢,岂能刚来就喝花酒,不如改日。” 小段只能自己去了,而刘府上下已经得到消息,欢天喜地,打扫的上下一新。 迎刘子祥进门之前,还有一项重要仪式:换匾。 只见水管家面容严肃的给老爷扫扫身上,然后让人把原来“刘府”匾额摘下来,换到二门去。 再亲自放了两挂炮,在左邻右舍的艳羡目光中,亲自带两个人呢爬上梯子,把“国之干梁”匾额挂上去。 水管家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扭头问,“老爷,正不正?” 刘子祥笑道:“正!” “哎!” 这是个好兆头,水管家很满意,在他看来,这种事情比什么建工厂重要多了,匾额正了,老爷的路就正了,路正了,这官位不就越来越正吗。 在水管家心里,这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着全帝京,谁家有这块匾?至于没有了刘府两个字,别人还能不能找到这儿? 不存在的! 这四个大字就是最好的招牌! 以后都不用说刘总办家了,直接说国之干梁那家! 一个小厮问旁边的人,“哎,这国之干梁,什么意思?” 那人鄙视道:“让你多念点书,水管家不是请了先生让咱们上夜校吗,这....国之干梁,就是国之干梁嘛!干梁就是干粮,人不能没有干粮,国不能没有咱们老爷!” 小厮一脸崇拜,“豪横!那都说什么宰相门前七品官,咱们得几品?” “宰相算个屁!咱们起码得六品半,老爷是干粮,咱们就是干粮渣渣,干粮渣渣也顶饿不是?” “对哦!” 一路进了内院,莺莺燕燕顿时围上来,笑嘻嘻福了一福,“恭迎老爷回府!” 刘子祥装模作样,“嗯,平身吧!” 怜韵第一个扑上来,“爷终于回来啦!” 刘子祥赶紧推她,“哎,好几天没洗澡了,身上都是沙尘,等我洗了澡换衣裳的!” 沈菱儿调笑道:“都没听见吗,还愣着干嘛?嘻嘻!” 刘子祥顿时羊入狼口,“哎,你们干什么!我的衣服.....” ...... 外城工厂。 这里戒备森严,自从成立以来,有不少势力都想来打探打探,可无一不无功而返。 他们要面对的第一关是老皮带领的城管大队。 现在城管大队已经今非昔比了,上千人马,装备齐全,老皮走路都是带风的,不光人手扩充了,明面上的地位也蹭蹭上涨,现在老皮已经是帝京步军副都统兼任外城城管署署长,在外人称皮都统,就连江都统也跟他称兄道弟呢! 虽然位置上去了,但老皮可没飘,平日里只要没有别的事,总是亲自坐镇外城,还按照刘子祥的吩咐,成立了几个居委会,招募了众多网格员。 可别小瞧了这些人,在刘总办的授意下,这些人选的都是那种以前挨欺负的,但又很端正的人,可以说是嫉恶如仇,在红袖章的加持下,一个个战斗力爆棚,甭管你是常住人口还是流动人口,都让人摸排的清清楚楚,一个苍蝇飞过来,都能弄清是公是母。 苍蝇也很少了,在刘总办安排水总管来发动的爱厂卫生运动之下,街道干干净净,有专门的垃圾箱,河沟子也让清理的干干净净,原本黑臭的水体也变得干净,周围居民齐夸刘总办的领导。 黄三儿原本是个前朝乐户,据说打万历那会儿,他家就是乐户,黄三儿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因为三弦弹的好,大家都叫他黄三儿。 可三弦弹得好并没有什么用处,连吃席都不能上桌,死了不能进祖坟,他也没有祖坟,黄家历代都是往外城乱葬岗里埋---怕给祖宗丢人。 自从外城工厂一步一步发展,黄三儿迎来了他的春天,除了担任外城第三网格的网格员以外,黄三还承担了掌管这一区域自来水水龙头的重任。 每当清晨人们来打水,称呼他一声“黄师傅”的时候,黄三儿觉得自己的人生达到了巅峰,他总是挂着热情而又矜持的微笑,接过老百姓手里的小牌牌,然后为他们拧开水龙头,再关上。 这个过程经过了他的严格测算,确保他们打到的自来水不会多也不会少。 居民每月能领取三十个小牌牌,意味着能免费打三十次自来水,这是工厂给周边家属区的福利,再多就得花钱买了。 黄三儿打完水,匆匆赶到街道食堂吃早饭,早饭是窝头管够,一勺烩白菜或者萝卜,再加上一碗豆浆。 他吃的异常满足,这是身份的象征,是吃“官饭”的,吃完了饭,在街道总管(从工人群体中抽调的靠谱老工人来担任)那里领取属于自己的红袖箍,继续投入到繁忙而又紧张的工作当中。 在街上,黄三儿又不免羡慕的看着那些成群结队去上工的工人,毕竟他只能算是编外人员,人家才是正规军哩! 这不入冬以后,人家就发了两身棉大衣!穿起来威风凛凛,不像个工人,倒像个官老爷了。 黄三儿热情的跟他们打招呼,他们也热情的回应,这又让黄三感觉很温暖,毕竟人家可是“有身份”的人,在刘总办的教导下,大家都是平等的,要热情关怀自己的同胞。 刘总办真好,外城工厂真好,黄三儿这样想到。 “听说了吗!东家回京了,还被授了什么……” “宝光嘉禾勋章!报栏里都贴了,听说今晚学习班还会组织学习相关报纸呢!” 听了他们的话,黄三儿不由得跺跺脚,挺直了身子,小手往身后一背,开始认真盘查过往的人,防止有坏家伙混进来。 刘总办又被嘉奖了!黄三儿打心眼儿里高兴,他老人家越好,咱们不就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