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子汤易得,肠衣难弄,而且戴着它,男人总不快活,所以才少用,导致许多人都不知道。”荀引鹤道,“但避子汤吃多了对你身子有损,我只是戴个肠衣而已,少些快活没什么。” 江寄月质疑他:“少些快活也没见你少做。” 荀引鹤闷笑不语,江寄月羞愤地掐他腰肉,这是荀引鹤最敏感的部位,没过会儿就闷喘起来了,他摸着江寄月的小腿肉:“再来一次?” …… 这一下,天彻底暗了,荀引鹤才餍足地穿衣。江寄月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想到外面的世界大约已经翻天覆地了,荀引鹤却还能与她嬉闹许久,颇有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 她狐疑地看着荀引鹤,实在不能不怀疑他是抓紧时间最后放纵一次。 荀引鹤转身过去就见江寄月的神情,像极了一只不安的兔子,他笑了笑,道:“相信我,等我回来。” 他入宫去了。 此时的镇北王妃已经在皇后处喝了四盏茶,皇后命人出宫去寻荀引鹤,怎样也找不见他的踪影,今见他踏入宫门,黄公公忙抱着浮尘颤颤地跑了过来:“相爷你可算入宫了,让娘娘号等。” 荀引鹤淡道:“娘娘处有客在,我便不去叨扰了,我先去见皇上。” 黄公公道:“皇上……可皇上如今正忙于政务,没空见人啊。” 皇后嘱咐,此乃家事丑闻,务必不能让皇上知道,自然不能让荀引鹤去见皇上。 荀引鹤道:“是吗?可宁公公怎么来了?” 那公公一愣,转过身去,果然见到宁公公慢慢走来,到了跟前,不疾不徐地行礼道:“相爷,陛下已经候着了。” 荀引鹤对黄公公道:“我便先走一步。” 黄公公急得不行,只能先回坤宁宫将此时速报于皇后,彼时皇后左等荀引鹤不来,右等他也不来,只能按住满心的焦虑吃茶,她下首处坐着镇北王妃与嘉和郡主。 荀引鹤前脚刚走,嘉和郡主就去把城外礼佛的镇北王妃请了回来,一回来就把才刚闯下的祸告诉了镇北王妃,气得镇北王妃点着她的头:“你这胆子怎就被纵得如此大!” 嘉和哭道:“母妃有所不知,实在是那江家娘子可恶,把女儿惹恼了,女儿才做出此等糊涂事来。” 于是把如何追范廉追到沈家,又打翻了沈家东西的事说来,这事镇北王妃是知情的,也已经骂过嘉和了,因此如今嘉和说起来倒也不怕。 她道:“表兄已经教训过我,那沈家娘子却还要趁机刺我两句,我当时觉得奇怪,怎么她一个平头百姓,敢来得罪我这郡主。直到今日我才知,原来她与表兄有染,所以才有恃无恐啊。” 镇北王妃大惊:“你说引鹤那孩子与一个有夫之妇有染?” 嘉和道:“母妃别不信,你可还记得当时表兄送去的赔罪之物,非比寻常的名贵便罢了,其中还有一根紫檀木发簪,是表兄亲手雕刻,轻易不示人的,却给了她去,若是两人没有关系,何故如此?再者今日在凉雨亭的场景,非我一人所见,母妃大可请人来一一探问。” 镇北王妃咬牙切齿道:“引鹤糊涂!陛下已做住要为你们二人赐婚,去信问过你爹爹,也说是极好的一桩婚事,结果他竟闹出这般丑闻来委屈我儿。” 荀引鹤在上京许多名门贵族中都是乘龙快婿,门第才干自不消说,对于这些名门贵妇来说,更看重的是他洁身自好,没有通房,也不纳妾,往后女儿嫁过去,会少很多闹心的事,生活一定轻松。 所以当初文帝只是借着皇后之口稍透了个风,镇北王妃便满口答应,也等不及,立刻去信问了镇北王,镇北王也说好。 因此虽然文帝未正式下旨,荀家那儿也无所表示,但对于镇北王妃来说,这婚事应当是板上钉钉的。 镇北王妃仔细思索了下,道:“走,跟我进宫见皇后娘娘。” 嘉和本想让母妃做她靠山,不然依着荀引鹤当时那凶狠的眼神,她是真害怕会被他生吞活剥,没想过把此事闹到皇后那儿去,于是愣了一下,道:“见娘娘做什么?” “让她出面拾了那小娼/妇。”镇北王妃冷着脸道,“荀引鹤在外头安了外室,万一弄出个孩子来,你这便宜嫡母是做还是不做啊?” 嘉和一愣,几乎立刻撒泼打滚起来:“我不要嫁他,他都在外头有人了,还为一个娼妇训斥我,我往后嫁给他,必然要被他宠妾灭妻,我嫁过去,还有活路吗?” 镇北王妃扇了她一个巴掌,嘉和愣了一下,方才慢慢冷静下来。 镇北王妃道:“你听着嘉和,你不会找到比荀引鹤更好的夫君了。荀引鹤此事却是做得糊涂,但天下哪有男人不偷腥?他与别的男人比起来,已经清白很多了,至少他身边除了你之外,没有有名分的女人了。你嫁进去后,我立刻让荀老夫人让你掌中馈,你把荀引鹤的后院捏在手里,也不怕有乱七八糟的女人来惹是生非。” “他要在外头有女人,那也是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完全可以混淆血脉为由,把孩子给弄死,为了血脉纯正,只要你肚子争气点,此事荀老太爷一定会支持你。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没有给荀引鹤生下孩子,荀引鹤没有孩子,若有了,这是长子,就麻烦了。” 嘉和听进去了点,哭道:“我非嫁不可吗?他不喜欢我,每次对我都好凶。” 镇北王妃道:“世间夫妻都是如此,相携过一辈子,靠的可不是所谓的情爱。你爹爹与我何尝不是如此,过着过着,一辈子也过下来了,说不上很好,但至少你能富足优渥地过完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