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在厨房煮面时,沈知涯进来了,沈母看到他就想打他:“你到底怎么欺负阿月了?” 沈知涯道:“我没想欺负阿月。” “你没想欺负她,她哭得这么伤心。”沈母愁眉苦脸,“原本想好好照顾她的,现在倒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恩将仇报了。” 沈知涯没吭声,大约是在这个时候说话,他也觉得自己畜生不如。 沈母把面捞出来,看到沈知涯还在,睨了他一眼:“再给你个机会,你就算是在阿月床头跪个一天一夜,也要和她好好道歉。” 沈知涯点头:“娘,你把面碗给我,我端过去。” 他掏药包的时候手心里都是汗,还好沈母忙着刷锅,没有注意到他的举动。 他端着面碗进屋:“先别骂我,也别那东西扔我,娘做了面叫我送来看你吃下,我若是失手砸了,你便是辜负了娘的心意。” 江寄月咬牙:“沈知涯,你还可以无耻点。” 沈知涯没有答话,把面碗给江寄月放下。江寄月是去意已绝,端起面碗便吃,也顾不得烫不烫,只想快点吃完,让沈知涯早点滚开,让她干干净净地上路。 江寄月放下了筷子的同时,沈知涯把房门关上了。 江寄月疑惑地抬头,沈知涯道:“相爷今夜要见你,所以我在面里下了点药。” 江寄月困惑了。 她太单纯了,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种脏药。 沈知涯并没有解释,只是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慢慢的,江寄月觉得自己变得奇怪了,面对沈知涯的愤怒被一种陌生的渴望取代,她不由自主地并腿蜷缩起来,难以启齿的浑身滚烫了起来。 沈知涯见到她的异样,这才起身找出了用来捆书的绳子把江寄月捆了起来。江寄月此时已经不能反抗了,她变得渴望亲近沈知涯,眼眸里都是震惊的迷惘。 沈知涯对她说:“有了这药,你至少不会觉得今晚难过。” 江寄月终于明白过来,她道:“无耻。” 沈知涯道:“阿月,我送你去就高枝,你应该谢谢我。” 日暮降临,侍刀赶过来一辆低调的马车在后门处等着,沈知涯给江寄月穿上披风,戴上兜帽,遮住她的面容把她背了出去。 侍刀皱眉:“江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那低垂的车帘便被素白的手指撩开了,沈知涯知道荀引鹤在上面,忙道:“我是害怕阿月坚贞不屈,怕减了相爷的兴致,便给她喂了点药。” 荀引鹤的手一顿,但什么话也没说,侍刀帮忙,把江寄月抱进了车厢内。 披风的一角随着江寄月落在柔软羊绒毯上而翻开,露出捆住她脚腕的粗粝绳索。 荀引鹤目光沉了些,他俯身解开了江寄月的披风,便能看到麻绳是如何将她五花大绑的,比端午节的粽子还不如。 他摸了摸绳索,半晌才道:“这便是江姑娘为自己选的好夫婿。” 沈知涯下的那药只是让江寄月多了些渴望,而非夺她神智,因而荀引鹤这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更觉心痛与难为情,咬着唇,忍着不让自己落泪。 已经足够可怜了,不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可怜。 荀引鹤手指抵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微微抬起。 那哭了一天的眼睛红肿得厉害,其实没那么好看,但沈知涯用指腹摩挲着她肌肤,道:“真是只可怜的小兔子,失了庇护,被欺负得这么惨,往后便留在我身边,嗯?” 江寄月道:“你与沈知涯有什么区别?” 荀引鹤道:“至少我不会欺负你。” 江寄月道:“这还叫没有欺负我?” 荀引鹤寻了把剪子替她剪开了绳索:“这怎么能叫欺负呢?”他的手指揉着江寄月手腕上的红痕,道,“身上大约都是这种红痕,待会儿我用红花油都替你揉揉。” 第17章 沉木香本应是馨甜的,但因为在荀引鹤的身上,便莫名有了侵略感。 江寄月的脸埋在了荀引鹤的胸膛前,她的脸颊因为羞耻而滚烫无比,她难为情至极,恨不得把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 可是她无路可逃。 片刻前,荀引鹤捏着她的脸颊吻她,道:“喂了药也好,你主动些,正好可以引导我,我只看了几本避火图,并不熟练,怕伤到你。” 但很快江寄月的莽撞便暴露了起来,荀引鹤握住她的腰,看着上方咬唇的她,不敢再把主动权交到她手里。 他抱住她,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 荀引鹤顿住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江寄月。 江寄月被他诧异的目光刺痛,捂住了脸,终于哭出了声来。 那是比身上的疼痛更加难受的心痛,多可笑啊,成亲两年了,都没有与夫君圆房,最后居然是在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下落了红,这事要是传出去,能让江寄月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可即使没有传出去,也足够江寄月难受了,那些独守空闺的寂寞与自我怀疑的卑微,此时都成了泪雨,即使她拼命捂住脸还是不停地落了下来。 她哭得好悲伤,好投入,荀引鹤真怕她哭岔过气去。 她不肯拿开手,荀引鹤便亲吻她的手背,他抱住她:“没有关系,是他不懂得珍惜,都是他的错,我们阿月最好了。” 那药效已经发挥得不能再发挥了,江寄月也不知是药意上头,还是都这样了,也没什么矫情的必要了,她忽然泄愤似地咬住了荀引鹤的肩头,两人贴得更近了。 荀引鹤任她咬着,便是肩膀那头咬出了血丝,也只是摸了摸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