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朝晖的话,让我有了新的认知。 之前,濠江在我的脑海中,只是一个模糊的样子。 随着楚朝晖的讲解,我对濠江……慢慢的有了清晰的认识。 “濠江的确有不少正规的赌场。这些赌场,有些是赌王家族开的。有些……则是和赌王家族合伙开的。你可以理解成,在濠江开赌场。都需要通过赌王的同意。所有的正规赌场,如同赌王一家开的分店。在齐鲁,在粤东,在其他地方。都有什么号称赌王的人。但那些人……说好听些,不过是走偏门里,混的比较好。说难听些,都是见不得光的人而已!只有濠江赌王,不愧‘赌王’称呼!” 楚朝晖的话,不无道理。 如同赵二爷,号称齐鲁赌王。 在齐鲁……他也是一个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了。 然而,归根结底,他终究还是个捞偏门的。 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还是仰仗了上面的人。 若哪天没人再帮他撑伞了,他也就不再是“赌王”了。 说句不好听的,在白道人物的酒桌上,赵二爷……也不过是个端茶倒水的人物罢了。 但濠江赌王不一样。他是真正能在阳光之下,呼风唤雨的。他甚至能和某些人物,平起平坐,在一张酒桌上平等吃饭。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赌场……挤破脑袋,想要参加濠江宴。 这也是为什么,赵家能做成“濠江宴”这个局。让这么多人,心甘情愿的凑两个亿,来参加濠江宴。 楚朝晖并不是走蓝道的。 但同理,楚朝晖家族,也是走偏门起家的。 虽说,楚家在很早以前,就开始洗白自已了。 他们的楚氏集团,便是做正当行业的。 只是,捞惯了偏门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放弃这个行当呢? 大多数的偏门行当,可都是被写进刑法的。 做这些行当,来钱快又多。 这比起早九晚五的工作,和有风险的生意……不知轻松了多少倍! 是故,楚朝晖虽然是荣门出身,但他也如此热衷于濠江竞拍。 他也想在濠江这块蛋糕下,分一杯羹。 只不过,我终究小看了濠江竞拍的吸引力。 之前,我只以为,这些参与濠江竞拍的人,只是想得到一些濠江赌场的股份,或者濠江赌场的一些贵宾厅。 他们顶多就是依附在濠江赌场之下,得到一个未来几十年,未来几代人的衣食无忧。 而楚朝晖接下来的一番话,再次颠覆了我的想法。 “只是,当濠江上空的旗帜交换后。赌王这种人物……是不能再存在了。至少,实质上,是不能再存在了。即便濠江未来五十年的制度不会发生改变。但我们不可能让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垄断一个行业的。西边那些地方便是如此。当一个人或者一个家族,垄断了一个行业后。就会成为一个很可怕的资本力量。这种力量……一旦不可控,就会影响江湖之上的决策!我们不可能会让这种力量存在!” 楚朝晖的话,十分隐晦。不过我差不多也明白他的意思。 有些话,是不能讲出来的…… “所以,不久之后,濠江的赌牌,将会有一张,变成三张!并且,这三张赌牌,都是需要竞拍的。” 楚朝晖继续说道,“这也是濠江竞拍一个很大的目的!有资格参与濠江竞拍的几家公司,现在相当于在私募资金,为后面的竞拍赌牌做准备!” 听了楚朝晖这话,我才完完全全明白了,濠江竞拍的更长远的目的。 从濠江宴,到濠江竞拍,再到之后的赌牌竞拍。 这是一环接着一环的。 这也是一个很大的局。 而且,还是一个一般人无法参与其中的局。 楚朝晖在其中,大概也就是一颗棋子罢了。 像我这种人,连做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吧? 我心中不禁感慨,但我也没多想。 而楚朝晖跟我讲了濠江竞拍的大背景之后,才和我切入正题。 “粤东的濠江宴,其实差不多也结束了。如同赵家那般,该募集的资金,也都募集完成。但现在,粤东那边出现了些问题。粤东濠江宴,是由粤东赌王曹生主办的。可是,曹生年事已高。他似乎有退隐之意。他也不想再主导濠江竞拍的事情了。所以,我们还需要解决一个后续问题。那就是选出一个代表粤东,参与濠江竞拍的人。” “这么说,楚家也有资格,争夺那个主导权了?” 我开口问道。 楚朝晖如此大费周章,要请我去帮他。 而且,他还特意从粤东到齐鲁来接我。 那必然是有重大利益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像楚朝晖这种人物,不可能做一些不为利益的事情。 他也爽快承认了这一点。 “不错。我请你来帮我,就是为了濠江竞拍的主导权。蓝道事,蓝道了。既然濠江竞拍是蓝道上的事情,我们自然也需要在赌桌上解决问题。” 听到楚朝晖说出这种话,我多少感到有些别扭。 他一个贼道世家的人,跟我讲蓝道事蓝道了…… “可我不一定能赢……” 我诚实的说出了我心中的忧虑。 有赌就有输赢。 我一个老千,也不能说我把把都能赢。 尤其是碰上老千局,就要靠各自的千术了。 楚朝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我也不知道,楚朝晖对我的信任,从何而来。 但他毕竟特意赶到齐鲁来撑了我一把。 而且,之前他也出手帮过我。 我也答应了他,会帮他去赌一场。 如今,我自然不会爽约。 我也会尽全力帮他的。 只是输赢……我真的不能保证。 “我会尽力的!” 我如此说了一句。 楚朝晖倒也没有给我太大压力。 他换了一个话题,跟我说:“还有一件事……” 他说话时,忽然看向来他旁边座的唐十一叔。 看来,他说的还有件“事”,应该是唐十一叔的事情了。 正好,我也有事想找唐十一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