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帆来了，办公室教职工纷纷安静下来，收起了八卦的嘴脸，面带笑容，正襟危坐，打了个招呼：　　 “陈……陈教授下课了哈？”　　 陈帆点了下头，直接就坐到了系主任办公桌的对面。　　 大家还想夸赞一下，说陈帆今天的表现，让系里的学生在学习态度上有了改观，有利于学校教学工作的展开呢。　　 但是，看陈帆脸色好像不太对。　　 陈帆虽然长相比较嫩，但是行事做派上，一直都非常老练。加上科研的那些成就，大家遇到了都忍不住要起敬畏之心，有事也要避让三分。　　 化学系主任端正姿势，看着陈帆。他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陈帆当着他的面，把书翻到了今天讲课的那一页，质问说：　　 “这章有公式有结论，过程呢？”　　 办公室里，其他讲师也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这个态度，有点刚刚他在教室里，教训学生时候的意思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办公室有些低气压。　　 系主任接过书看了又看，过了好半天才皱眉说道：　　 “这个过程……”　　 “好像从我入职的时候，书上就没有。我们都是按着课本讲课的。”　　 其他几个老师，也纷纷打开了课本，翻看了一下，点点头。　　 他们几个年轻，从上学的时候，学到的内容就是这个样子的。　　 陈帆眉头一皱：　　 “只有结论，没有过程？”　　 “你们上课又不讲，怪不得学生的论文写的一堆垃圾。”　　 系主任挠挠头。他今年快50岁了，这个年纪，在学校里属于比较大的，又加上系主任的职位，学校里的教授都很少有人跟他吐槽。　　 被陈帆这一说，他有点恼火，但是忍住了。毕竟陈帆的成绩和实力在这里，又是学校甚至华国最近几年飞速发展的重要人物，必须要有敬畏之心。　　 系主任犹豫了一下说：　　 “这个，咱们教材上有知识点就可以了。学生感兴趣过程，他们可以自己去看看论文……”　　 但这个解释，陈帆根本不吃。　　 反而难得发火了：　　 “纯粹扯淡！”　　 “你们这是本末倒置。”　　 “上课原理的东西不讲，整一堆现成的，需要背诵的东西，在课上念念课本晃事儿，怪不得你们抱怨学生逃课概率太多。”　　 “实验过程必须要加进去。”　　 “推导原理也必须要有。”　　 “这几个破公式，破性质，有什么好讲的。”　　 “你们当自己是说书评呢的？照着课本念就完事了哈？”　　 “这才是学生下课复习的时候，自己需要自己去看看的内容。”　　 “这个教材是谁写的……”　　 陈帆一边狂暴吐槽，一边翻看教材的扉页，继续说道：　　 “刘小正教授是吗？”　　 “我给咱们学校化学系2个选择，要么换教材，要么让这位刘教授回来，把课本上的过程给我补齐。”　　 化学系主任：“……”　　 刘小正教授，是他的老师。目前在科学院工作，不过已经接近退休的年龄了，几乎算是准备内退了。　　 系主任还不至于蠢到给自己老师找麻烦，他赶紧说：　　 “哎呀，这个……这是我老师，要不就我替他改一改吧？”　　 陈帆瞥了一眼：　　 “嗯，改。”　　 “这样下去不行。”　　 “咱们学校真做事的教授，都出去实验室做研究了，但是你们也不能这样瞎胡写。”　　 “这么些写，培养的学生都完了。”　　 “赶快改。这本教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折页的地方，都把实验过程和推导过程补进去。”　　 化学系众老师：　　 “啊对对对。”　　 陈帆布置完了工作，才满意的转头奔向自己的实验室。　　 临走还不忘了说：　　 “改教材没有多少工作量，一个礼拜之内弄好，交给我审查一下。”　　 陈帆走后，化学系主任一个头两个大，他从被陈帆训斥后就开始干活：　　 “这个也太难了。”　　 “这个实验过程，我记得是有论文的，就算只摘抄关键步骤，也需要增加至少20页？”　　 旁边的教职工火上浇油：　　 “我翻了翻陈帆教授折页的章节，大概得有40个这样的理论。”　　 化学系主任吐血：“……”　　 这得改到什么时候啊？　　 “改吧，陈教授也是为了咱们好。”　　 “都答应他了，你现在不改，陈教授的脾气我可清楚，生活上开玩笑可以，科研和工作上，他可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下礼拜他检查的时候，发现咱们一塌糊涂，肯定要发脾气了。”　　 “而且，现在想在学术圈混，谁能绕开这一位……”　　 现在非同往昔。得罪了陈帆，基本上在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　　 系主任无语：　　 “一个理论增加17-20页，40个理论要改。咱们的教材要从200多页，直接增加到1000页，买了本字典？”　　 “……”　　 因为陈帆最近还在学校，其他系的主任也想着，让陈帆抽空过来讲讲课，带动一下学生们的学习氛围。　　 然后看到化学系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工作量，赶紧就安排说：　　 “算了吧……咱们还是不要打扰陈教授做研究了。他有需要的话，给他派几个学生去洗洗试管之类的。”　　 “讲课就不用了。”　　 他们生怕化学系的“飞来横祸”，也砸到了自己头上。　　 学生们最近也发现，这几天办公室的老师们，安排自己安排的少了。　　 没意义的活动也变少了。　　 一部分班委去办公室的时候偷偷打听，看到了事实，分享给大伙：　　 “是陈教授。”　　 “他看了咱们系的教材，觉得很不满意。现在正要求他们改呢。”　　 “这个好，省的咱们的老师，天天留一些有的没得破作业，毫无意义。”　　 “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被留作业的感觉。陈教授是真的拽啊，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哈哈哈哈。”　　 “不光管住了学生，还管住了老师们。”　　 “别说了。跟你们讲一个坏消息，按照陈教授要求改过的教材，从200页会增加到1000页……”　　 “也就是说，以后考试复习内容更多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