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才知道。　　 心里意外也震惊。　　 何东回头来看她，面色肃然，“我已经找乔叔去砌围墙了。以后我们住过去也不会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你应该知道，爹是为了你好，爹他…”　　 只是方法用的不对。　　 也太着急。　　 但何东没给她说完的机会，说：“他要真为我好，就跟咱妈似的，知道对你好，懂得理解人，留有余地。”　　 祝晴雅也知道张桂萍的确比起来何大成更能理解人一些。　　 只是何大成的所作所为也不是那么不能理解。　　 “我理解爹，何东，我们没有儿子，如果你真的…我可以，我可以…”　　 祝晴雅话到嘴边，却是被何东捂住了嘴。　　 “不要说傻话，真要像你说的，小福子和欣怡，老三怎么办？你生了他们不准备养他们？你要丢给我一个人…”　　 何东面色严肃，生气地瞪大着眼睛。　　 祝晴雅少见的慌乱起来，红着眼掰开他手。　　 “你知道我不会愿意的，何必拿话扎我心。”　　 “所以，那就不要提，而且，老三的事情可能还有变化。”　　 何东现在心里沉重的厉害。　　 说话的语气也是厚重。　　 祝晴雅不明觉厉，“什么叫老三的事情还有变化？左右就是闺女了不是儿子。可我总觉得我能给你生儿子的。”　　 攥紧手，祝晴雅下着决心。　　 如若不和何东分开。　　 她就拼了这辈子也不相信，自己就只能给何东生女儿。　　 她生一辈子。　　 能生不出儿子来？　　 何东面色凝重。　　 “晚上我要出去会儿，让妈陪着你吧。”　　 黄毛来过电话，说事情今晚就会有结果了。　　 他心里激动也烦闷。　　 祝晴雅不懂他的激动和烦闷是什么。　　 但想到是在自己说生儿子的事情之后，又觉无奈。　　 或者在何东心里，也觉得她可能会生一肚子女儿？　　 她刚提起来那口气又泄了下去。　　 只觉胸口闷闷的难受。　　 胡乱应了声，“可以”　　 何东想着孩子的事情，也没注意。　　 做晚饭去了。　　 晚一点的时候何贵过来了。　　 为的自然是分家的事情。　　 何东在这件事情上不想说什么。　　 他需要何大成知道，自己说的话就是自己的态度。　　 不是说说而已。　　 何贵本来想劝和一下，何东这边坚持，他就没说什么。　　 离开了。　　 到底这些天何大成和祝晴雅的事情他看在眼里。　　 要不然他不会到现在才来找何东。　　 他和方兰一致觉得，何大成做的事情越来越过分。　　 暂时分开住不是坏事情。　　 所以何东决定和祝晴雅住在老房子，他们也没意见。　　 现在分家，他们也没意见。　　 何东到底是要和祝晴雅过日子的。　　 何大成那脾气，注定过不到一块。　　 别到时候日子没过好，还过成了仇人。　　 饭后　　 何东收拾了碗筷和唐梅说了一声，从家里出发。　　 他先去新房子那边开了车。　　 这才往县城去。　　 大晚上的，骑车的话到底没有开车方便。　　 到黄毛说的地方，月亮已经爬上了天空。　　 几颗闪亮的星辰围绕着他。　　 真就众星拱月一般。　　 “先抽根烟。”　　 何东才下车，黄毛就走过来。　　 他现在手底下有不少能使唤的人手。　　 有人负责那边的事情。　　 他只要等结果。　　 何东伸手接过来，看眼不远处的一排破房子。　　 因着这几年的改造工程。　　 有些地方的房子没有推倒重来，而是被遗弃在原地，没有来得及规划似的。　　 是个安静又僻静的场所。　　 适合做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黄毛打开打火机，何东把香烟叼在嘴里，低头点燃。　　 点点火光在烟头燃起来。　　 一会儿后何东嘴里的香烟离开打火机。　　 黄毛也松了打火机上的手。　　 甩了甩降温，放进上衣口袋里面。　　 他身上穿着件花色衬衫，腋下夹着黑色的皮包，下面是喇叭裤和黑皮鞋。　　 一头短发梳的油亮。　　 原本黑黄的脸，这几年下来白了不少。　　 看着精神又时髦。　　 “你的怀疑是对的。”　　 何东攥紧手，感到不可思议。　　 电话里，黄毛没有多说。　　 到此刻他才知道，事情的确有蹊跷。　　 瞪大一双眼望着黄毛。　　 神情紧绷。　　 黄毛知道这个事情的重要性，面色凝重。　　 刚开始听说那会儿，他的表情和何东差不了多少。　　 他取下来腋下的皮包，从里面拿出来一张纸，“你先看看这个。”　　 何东顾不得手里的烟，丢在一边。　　 拿过来看。　　 这是一片僻静的地方，没有点灯，自然也没有光亮。　　 全靠何东车子的灯光照亮。　　 背着光还看不清纸上面的字。　　 何东转了个身。　　 黄毛则是抬脚把何东丢在草地上的香烟给踩灭了。　　 他知道他着急，顾不得这个。　　 自己手里的香烟也是有一口没一口的抽。　　 “是那个抱着孩子出来报喜的女护士写的。”　　 “我用了你之前在盛市对付翟天他们的法子，两天没给她饭吃水喝，吃喝拉撒全在那破房子里。姑娘家吗，又是护士，爱干净，没撑过两天就什么都说了。”　　 黄毛一字一句的。　　 何东一边听一边看。　　 “那天在产房里生产的人有两个，嫂子生了儿子，那个人生了女儿。”　　 何东面色深沉，是知道女护士在上面写的内容和黄毛说的差不多。　　 那个生女儿的人，是给祝晴雅接生的女医生的侄媳妇秦书兰。　　 那天，秦书兰的男人，也就是女医生的侄子邓玮也在产房内。　　 因为秦书兰难产，邓莉怕出事情，加上是亲戚，就让邓玮一起进去了。　　 但两个人生产是有布帘隔开的。　　 彼此没见过。　　 祝晴雅生完孩子就累的睡过去。　　 连一眼孩子都没看过。　　 邓玮媳妇秦书兰前面已经生了三个女儿。　　 这次说是难产，却仍旧生的闺女。　　 在知道结果的时候，秦书兰就难过的哭了。　　 邓玮也无比失望，甚至绝望。　　 他都没想看那女娃子一眼。　　 这时候却是听说祝晴雅这边生了个儿子。　　 他带着羡慕的心思想要来看一眼。　　 就见祝晴雅在产床上睡着。　　 那大胖小子在护士手中攥着一双小手，没命的扯着喉咙哭。　　 他突然就想要抱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