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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我跟李林甫正面 PK 了

大唐第一大善人 摸鱼小扑街 3960 2024-07-08 21:10
   李峋来到大唐之后,从来没有跟李林甫说过三句话以上。    本身他就不受待见,何况历史知识也让他对这位父亲几乎没有好感。    “什么!你同意退婚?岂有此理!”    听到李峋的请求,李林甫冷峻阴沉的脸顿时怒气横溢,右手猛地在桌案一拍!    他今年六十七岁了,巨大的年龄差距让他与年少子女之间很有距离感。    换做别的儿子,早已跪倒在地,蜷缩地不敢说一句话。    别说是儿子,就算是范阳、平卢两镇节度使,手握重兵的安禄山,被李林甫拍一下背,也吓得冷汗直流。    但李峋不一样,一来性命攸关,二来他没有这套尊卑观念。    “父亲大人,既是对方不愿意,这婚哪怕是结了,又有什么意思?门当户对的女子嘛,咱们这样的家世,还怕找不到么?”    李林甫惯会察言观色,他如鹰般的双眼在李峋脸上凝视片刻,冷冷说道:“我堂堂中书令,国公府第,岂能容人退婚!这岂不是让全长安人耻笑!”    李峋赔笑道:“咱们可以主动去退婚嘛!就说女方故意拖延,于礼不合。并非他们悔婚,而是咱们不愿意了,这不就行了。”    在李林甫印象中,这第十八个儿子是一个荒嬉无度、唯唯诺诺、无甚主见的人,虽然生了一副好皮囊,但几乎就是个脓包,所以一直瞧不上他。    听他这个主意,道理也还罢了,关键是不卑不亢,比印象中的要沉稳敢言一些。    但他不会轻易同意:“哼,哪有这么好的事!凭什么他们想退婚,我便要同意?当初谢修礼巴结上来,我是给足了他面子。他有何德何能,善缘想结就结,想退就退!”    李峋叹了口气,父亲为相已经十六年,权倾天下,他的威严岂容他人挑衅,想要说动可不容易。    “父亲,我与谢太常之女结亲,于咱们府上不过多一个小官做姻亲。谢太常一介儒生罢了,难登高位,以后也成不了父亲臂膀,何必给他这个好处?”    “咱们另寻一门好亲,能再增强援不说,谢太常得到父亲退婚许可,必是感恩戴德,以门生谢礼。如此一来,一门婚事能有两个助力,一箭双雕,岂不更佳?”    “孩儿到谢太常府上跟他聊过,谅他一介儒生,不敢造次传谣。父亲名重天下,宵小之辈听到的,必然是父亲海量汪涵,对父亲更是敬重!”    “权力可杀人,莽夫亦可杀人,但唯有权力可赦人。父亲宽赦谢太常,那正是相位尊崇、权重天下才能做出来的,旁人只有称羡叹服,愈发尊崇父亲!”    李峋只怕李林甫执意不允,一口气连说了好几个道理。    李林甫听他这番话,脸色渐渐地变得柔和,面容舒展开来。    他并不是轻易就听从了李峋的理由,这些理由他自己也能想到,不屑为之罢了。要维护宰相尊严,雷霆一怒即可,不需要那么拐弯抹角。    他所欣慰的,是从来不重视的这个儿子,竟然能说出这么多道理,而且他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这不由得让他刮目相看,心中萌生一个念头:这个儿子似乎可以培养培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想到十多天来几个儿子给他传的风声。    这个李峋从前流连声色,近来竟然亲身参与其中,跟一些贱籍的乐师交从甚密,每日延请到府中,美其名曰乐队排练。    这岂是做大事的料!    他面色一沉,厉声道:“你整日沉湎声色,无所作为,能给我结什么好亲事!我听说谢修礼之女才貌无双,给你订这门亲,也是为了你日后能有个贤内助。你擅自去退婚,跟为父商量过么!”    李峋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说不动父亲。    他决定冒个险,如果退不成婚,他也活不了几天了,豁出去了!    “父亲,恕峋儿直言,我既无官身,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可以。父亲大人可就不同了,你贵为右相,最近也愈发无所作为,只怕越来越失去圣人信任!”    “放肆!”    李林甫将茶杯狠狠摔在地上,圆睁怒目,气得浑身颤抖。    若不是他亲儿子,只怕已经拖出去分尸喂狗了。    在门外偷听的薛氏连忙迈进丈夫书房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还拽着李峋一起跪。    “夫君息怒,贱妾管教无方,惹夫君生气了。念在峋儿连生两场大病,神志不清,说话没有分寸的份上,还望夫君从轻处罚。”    她知道夫君是个翻云覆雨的人,眼睛一眨就能杀人,说话声音都抖了。    李峋轻叹了一声,开弓没有回头箭,必须放手一搏。    他目光坚定,朗声道:“娘,孩儿神志清醒得很。父亲大人从来明断是非,自然能听得下孩儿的谏言!”    李林甫冷冷一笑:“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声色犬马之徒,朝中之事你知道什么!也敢说什么谏言?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无所作为?怎么失去圣人信任?”    李峋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父亲大人,敢问圣人如此信任你,是因为什么?”    “放肆!这种话也是你能问的?”    “父亲,请耐心听我说完。孩儿以为,圣人信任父亲,是因为你能懂圣意!开元年间名相众多,姚文献公、宋文贞公、张文贞公、张文献公,哪一个不是得天下之望,但他们居相位多不过三年,即便张文贞公三次为相,加起来也不过五六年光景。”    “唯独父亲能居相位十六年,恩宠始终不绝,除了父亲理财、治兵、立法、通槽诸般政绩,更重要的,是始终能读懂圣人之意!”    “圣人垂治天下,盛世冠绝古今,文治武功,赫赫无双。但与此同时,需要用钱之处也越来越多,需要用兵之处也越来越多。他掌天下三纪有余,太子年长,渐成羽翼,为维护皇帝之尊,又需德望之人制衡东宫。”    “这些事情,都是犯儒生大忌的。哪怕是张文献公那样的大才,他出于社稷百姓的立场,第一时间想的都是劝阻圣人做这些事。能够体谅圣意的,唯有父亲,因此圣人这些年来一直宠信有加,恩荣不绝。”    李峋看到李林甫的面色再一次舒展,甚至露出了惊诧的表情,知道自己有希望了。    文科生的全部功底,加上身体主人对当朝历史的记忆,能用的都用上了。    “父亲,孩儿方才所说,可有错谬之处?”    李林甫确实感到吃惊了,其他事情也还罢了,连制衡东宫的帝王心术,这个儿子竟然都看穿了!    他不动声色地说:“就算你说的对,刚才你说我无所作为,又是什么意思?”    “既然父亲知道要读懂圣人之意,这几日有件事情,却不知父亲因何没有为圣人解忧?”    “什么事情?”    “我听说,贵妃前几日得罪了圣人,被赶回娘家了,父亲为何不劝阻?”    这件事在长安城传为笑谈,早就沸沸扬扬,李峋也是在排练休息时听乐师说起。    杨贵妃善妒,因为皇帝宠幸其他嫔妃的事使了小性子,加之皇帝想杀一杀杨家的威风,一怒之下将她遣回了娘家。    李林甫轻蔑地一笑,脸上皮肉都没动。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论!这是圣人自家事,我为何要管?而且杨家失宠,我为何要去帮忙?”    李峋微笑道:“父亲这话言不由衷吧?圣人的家事,父亲管得还少么?”    李林甫勃然变色,瞧着李峋有恃无恐的脸,几乎就要动家法。    他到底城府极深,片刻之间便知道这个儿子心中有算计,强压怒火道:“小子,你既然知道朝中之事,总不会不知道对为父相位觊觎最甚、威胁最大的,正是杨妃的族兄、这几年十分得宠的杨钊吧!杨妃失宠,我恨不得做成死局,让她回不了长安,又怎么会帮她?”    李峋扬着头说道:“父亲,你想一想,杨妃岂会失宠!她专宠后宫已经十年,受尽恩荣,圣人已过耳顺之年,愈发离不开贵妃。这件小事,哪里能够做成死局!”    李林甫冷笑道:“趁机灭掉杨家的威风,岂非圣人之谋?我又为何不懂圣意?”    李峋道:“经此一事,杨家威风已经被圣人震慑,圣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此刻他心中,只怕已经很想让贵妃回来,只差一个人给他台阶罢了!”    李林甫又道:“如果杨妃晚回来几个月,杨钊根基尚浅,为父趁机寻他差使错漏,将他贬黜出京,岂不是更好?”    李峋答道:“如果父亲不去劝圣人,自有旁人去劝,杨妃怎么可能几个月都回不来?恕孩儿之言,父亲眼中只看到杨钊的威胁,正是不懂圣人之意!”    在李林甫的锐利目光注视下,他继续说道:“一来,能决定父亲相位的,从来都不是杨钊,只有圣人乾纲独断。二来,父亲为相十六载,圣人自然也需要制衡,对他而言,外戚正好可用。”    “父亲如今只顾斗倒杨钊,在圣人眼里,定然会觉得如今的父亲,心中放在第一位的,已经不是他的意愿,而是你的右相之位。这就是孩儿说的意思。”    这些道理,一半来自于他的历史知识,一半来自于他在体制内工作三年的观察。    李林甫听罢,眼中竟然透出嘉许和李峋从来未见过的笑意。    他让下人收拾干净摔碎的茶杯,亲自将薛氏和李峋扶了起来,让薛氏坐在身边。    “峋儿,退婚之事,我应允了。”    终于说服了父亲,李峋心头紧绷的弦终于松弛下来。    没等他转忧为喜,立刻听到了李林甫的第二句话:    “但为父有个条件,立即解散的你乐队,从此不听这些靡靡之音!”    本站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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