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亨拍手:“太好了,老大英明!要不是你拦着,我早享受它几顿了——还让他们送个毛?咱干脆包下来来它个大饱口福。”湘瑛撇嘴:“傻蛋!回门哪有外面吃的?”潇瑛接道:“我们那儿都是搁自己家待客,喜庆。”两侍卫年长经多历广,拔亨征询意见希冀获得支持,答案却印证了潇瑛的说法,在外扰民其次,更有损皇家威仪。韩傻儿瞧其蔫蔫的,提议道“要不你们几个乔装改扮,今晚先大搓一顿,所有的菜都品品,拣最好吃的用作明日喜宴——对了,你们带钱没?”他现在穷兮兮的,仅剩几粒可怜的金豆子,二瑛没吭气,几百两金子全扔湖里了,拔亨豪爽一掏,大额银票随身带着呢,问:“老大,你怎么不去?”韩傻儿笑笑:“我容易让人认出来,认出来就不好玩了。”侍卫也表示不去。三个小年轻各进内室换装,不时出来,全成了富家公子哥儿,折扇一甩大摇大摆的。声音也需变一变,拔亨学当地人语气一揖:“两位假兄远道而来,小弟谨在望江楼备下薄酒接风洗尘,务请赏光!”二瑛女扮男装驾轻就熟,拿腔捏调回拜:“要得,要得,真兄真敞亮——走吧,瓜娃子!” 韩傻儿召来馆丞,吩咐预备现场布置,红地毯、红灯笼、鲜花彩带等喜庆之物撤旧换新……少顷,蔡都督至,四人共进晚餐,边喝边聊,议定警戒方针外松内紧,安全与喜庆兼顾。又谈论些应急预案、领兵方略、战力训练等,蔡都督本侍卫出身,经验心得对后辈也不藏着掖着,慷慨相授。两侍卫各有专长,一个会龟息功,能长时间憋气不出声响,跟踪、潜伏均是好手;一个会凌波飞渡,俗称水上飞,几十丈宽的江面,就地取材,随意借助木片、枝条甚至树叶,便能踏向对岸。此等技艺,对普通人来说神乎其神,学习起来千难万难,而对内力浑厚如韩傻儿者,不过多捅破几层窗户纸而已。 纱灯罩的蜡烛燃去大半,被轮番敬酒的蔡都督已有醺意,嫌热宽宽外衣,眼神忧郁舌头微僵道:“殿下,臣反反复复想了高邮惨案,那些水匪并非为了劫财,也不仅仅是冲着公主来的.....”韩傻儿打断他:“蔡叔叔您喝高了,这件事已作了断,咱不提它罢。”冲两侍卫:“三王子他们也该回来了,总不会惹什么麻烦?”两侍卫识趣,忙称去看看,以防万一有个闪失,告退离席。蔡都督接着分析:“数百人的阵仗,确像吃了熊心豹子胆,得多少财才能让他们敢舍一身剐?再说了,强盗首在越货,次在杀人,哪有冒着刀林箭雨不退反进的?要说目标在公主,狗胆包天不论,动机何在?即便微臣不动大军,淮南侯的地盘上,他们能落个什么下场,八岁孩童也掰得清——臣听说殿下在慈宁宫遇袭,太后在慈宁宫遭遇过火灾......”没容分析完,就听噔噔噔的脚步声,拔亨的喊声夺窗而入:“老大老大,钦差老大,快快快,快去修草堂,你那俩炸雷儿要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