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瑛身着碧荷底色、上绣芙蓉图案的套装靓靓丽丽地出现在船头,一幅水乡美景,犹如添了点睛之笔。 潇瑛挽袖过肘,憋着笑开唱:“谁家的姑娘唱山歌,这儿的险滩没几多。找哥哥何不江上找,压坏我家的高粱棵。”湘瑛捲裤管近膝,泼辣辣接道:“哪里来的高粱棵哟,哪里来的险滩多?三月不把荷包送,五月讨个乌龟壳?”那姐姐停桨:“她俩挑事儿呢!”妹妹小腰一掐:“那就赛上一赛——要想赛歌咱就赛哎,赛到你俩嗓子干哎,公鸭嗓子没人要哎,嗯吆哎哎子哎呦......”晕黄的日头,淡薄的水汽,两岸出现连绵的芦苇荡,一只翠鸟抓条白鲢划向天际。 炫技汉子忽地发出高亢的唿哨,远处唿哨呼应,芦苇荡里冲出几十条快船,箭一般包抄而来。 船上人黑衣黑裤,手执各种利刃,齐齐高呼:“大鱼!大鱼!”两姐妹哪还敢赛歌,双双奋力划桨,小船儿如麋鹿受惊,窜向东南。 “水匪来了!”船夫们顿时陷入恐慌,他们深知,再怎么划,大船也跑不过那些快船,也听说过与水匪硬抗的,下场一个比一个惨,而这条船来头太大,水匪也敢动么? 韩傻儿、拔亨闻听异动,快步出舱来到外围走廊,时值辰初,无风琉璃滑的水面上,万顷碧波,原本微动的涟漪被快船冲出一道道水花。 粗略估算,每条快船搭载四至六人,总数不下三百,淮南道境内盘踞这么大一伙水匪,不怎么太平嘛! 询船夫得知,此地称作高邮湖,平日零散水匪是有的,只图越货不图杀人,如此大规模的,还是头一遭碰到。 拔亨摩拳擦掌:“老大,杀他个痛快,宰人不用上边关了!”韩傻儿老成稳重状:“赶跑算了,玛瑙姐姐大婚,图个吉利。”玛瑙身着玫红裙装佩戴明黄面纱,也从船舱出来,道:“别信那些老黄历,血是红色的,喜上加喜!冲驾尚且死罪,他们胆敢四面围堵、持械抢劫,给我杀光杀净,一个不留!”韩傻儿小心脏一哆嗦,你皇爷爷嗜杀,那秉性也隔代遗传么? 不便违拗,吩咐传令兵:“执行公主口谕,准备开战!”两翼稍后的两艘兵船看到令旗挥动,加速向主船靠拢。 韩傻儿下令,侍卫们各防守五个步幅,水匪接近百步开始放箭,漏网之鱼登船就地斩杀,兵船同步夹击,其余人等,一律呆在船舱。 潇瑛湘瑛请求参战,韩傻儿正告,你俩是玛瑙姐姐最后一道屏障,才作罢。 梅雨季节,太阳刚刚游戏云朵,转瞬下起了暴雨,湖面砸出一个个坑洼。 雨幕掩护,快船肆无忌惮地发起了冲锋,像一头头虎鲸扑向蓝鲸,又像一只只鬣狗扑向角马,吆喝声、口哨声夹杂着听不懂的鸟语,一同清晰地传入耳廓。 砰砰嚓嚓一通箭,射中数十人,吃痛叫喊声不绝于耳,有人嚷嚷:“大鱼有箭,咱们撤吧!”一个豪横的声音:“后退者死!下水!”噗噗通通,除去伤者,水匪们各噙尖刀、匕首、锤子,跃身入水,潜向三艘大船。 官网:www.wanben.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