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傻儿让五人分散方位隐蔽,然后飞鸟投林,在枝叶间穿梭,不时发现亭内纱灯人影,身如鸿毛之轻,悄无声息接近过去,静静观察静静谛听。声音基本能锁定浪里鲨和鱼鹰,乍看一个账房模样一个白衣后生,跟心狠手辣的水匪似乎不搭界,想必经过改装易容——黑衣人,黑衣人,又他姥姥滴出现了黑衣人! 黑衣人将金印揣进怀中,道:“这个我就带走,你们留不得,也找不到金匠熔化——既然知道罪诛九族,那还不赶快逃出去?拿不到正身,家人才相对安全些。”鱼鹰反响强烈:“逃?往哪里逃?大军封路,挨家挨户查验,能逃得出去?”浪里鲨道:“不逃了!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我们又没暴露,何必要逃?不仅不逃,我们还要到高邮县开家盐铺,正所谓最危险处最安全。”黑衣人语气散淡:“兄台自视甚高啊!既如此,我也不费口舌了,咱们话复前言,所得利物各分一半,不要说利物不值二十万两。”鱼鹰几乎要跳:“利物?你给我们挖了个大坑,光人命就一百五十多条,得多少安家银子?”黑衣人道:“那是你们本事不济!如果能一网打尽,不分利物银子倒好商量,现如今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怎么说也得把本钱退回、让我对上有个交待吧?”浪里鲨为难道:“兄台体谅,先期所付银两已分发告尽,那些利物,器皿、首饰短期也出不了手,等风声过去如何?”黑衣人摇头:“看来你们是宁愿带进棺材,也不肯舍财了。”鱼鹰拔刀在手,怒道:“客官如何说话?”黑衣人笑笑:“小哥不必紧张,利物我不要便了,咱们相识一场,喝杯散伙酒,各奔前程吧!”手上戒指微微一动,分递两杯,自端一杯稍碰而饮。鱼鹰道:“客官这就对了,你出了钱,我们损了人,下次连本带利给你补上。”浪里鲨道:“兄台大方之人,必成大器——啊!啊!啊!”七窍流血,双双倒地身亡。黑衣人冷笑:“安家?你们还有命安家?哼哼,告辞!” 灭口了!韩傻儿大感不妙,一个俯冲赶至,喝道:“你走不掉!”黑衣人哀叹:“唉,还是晚了!”韩傻儿逼问:“老实交代,你受谁指派?为何花重金雇凶劫船?为何要不留活口?若交代属实,爷许你死个痛快——别想着服毒,爷我最擅长解毒。”黑衣人惨笑:“您便是医王殿下吧?遇见您是我的造化,也注定了我成为计划的一部分——您请坐,我不逃,我除掉黑纱,让灯照个清楚,便逃到天涯海角,您也能派人抓到我不是?”边去摘纱灯:“要我招供,您得留我全尸,放过我全家——”突地将纱灯塞入腋下!韩傻儿一个弹跳九丈开外,但听“砰”的一声,黑衣人炸了! 韩傻儿一肚子惊气,他姥姥滴,这狗娘养的!烟雾散去,黑衣人成了渣渣,鱼鹰的肚子不见了,浪里鲨的头不知所终,得,省了解毒了!郁闷的是,最为重要的线索断了!烟笼河水,那枚落地的金印格外显眼,韩傻儿拿去洗洗,侍卫、苟不理等、庄园仆役全到了。鱼没了逮些虾也是好的,兴许能审出些什么,于是请丐帮众人协助,将仆役押往最近的按察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