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一路上没有闹出大事来,大小不等的摩擦、冲突,却也是时有发生,让魏胜苦恼的头发都白了几根。 他现在就是祈祷能赶快到达目的地,结束这场充满了内耗的护送。 他已经决定了,完成任务之后,就立刻加入军队,再也不跟新人类战队打交道了。 总是处在两大势力的夹缝之中,平时他是左右逢源,关键时刻却又两边都不把他当自己人,甚至会怀疑、厌恶甚至痛恨他。 这次护送任务把他派出来,就有双方推动的结果。军方和新人类方面,已经接受不了他这样的中间分子的存在。 这次的任务排他出来,就是一种警告和敲打,让他必须在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一路之上,他已经想过很多,最终决定加入军队。 虽然他是身为新人类,还是有着异能的新人类,但是日常目睹了太多新人类作恶多端的行为,还是更加亲近更纯粹的军队,虽然说军方高层也是没什么两样,起码底层的士兵还是热血仍在的。 正想着心事呢,地面上传来猛烈震动,汽车猛地跳了起来,然后狠狠的摔在地上,不等他询问发生何事,又再次颠簸起来! 而随着这次剧烈颠簸而来的,还有巨大的爆炸声和大团的火光以及浓烟。 在被浓烟遮蔽视线之前,魏胜看到了行驶在最前面的那辆SUV被炸上天的惊人一幕。 “敌袭!” 到处都是惊恐的喊声,地雷或者路边炸弹掀翻了一辆又一辆汽车,同时来自于公路两边的密集枪声,瞬间就淹没了敌袭的呼喊。 整个车队遭遇到了伏击,敌人火力强大,组织周密,一个照面就打死打伤了很多的军人和新人类。 车队瞬间遭受重大损失。 然而有一辆中巴车,却是并未成为袭击的目标,那辆车上坐着的就是科研人员。 这些整天待在实验室里面的科学家,从来没有经历过周围全是枪林弹雨的场面,爆炸一出现,就全都吓得躲在座位底下瑟瑟发抖。根本没人敢离开汽车,甚至连在车厢里走动都不干。 正是因为他们这种懦弱的表现,却保护了自己的性命,得意在战斗之后全都活了下来,只有极个别人被流弹击中负伤。 魏胜跟护卫部队一样,上来就被打蒙了。 身为护送科研人员的专门保卫人员,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了防御有人劫走科研人员。 对于可能会发生战斗,早就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甚至于还做出好几个预案,用以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然而这些预案之中,从来没有一种,当遭遇到敌人巨大火力压制的情况下,该怎么办的内容。 因为就算制定计划的参谋人员,也想不到会遭遇到地雷、炸弹,埋伏在两侧的火力压制这样的状况。 他们考虑的敌人,就算是小石城内围,也分析他们会采用精英小队的作战方式。 毕竟精英小队的特种作战,已经成为末世之中最为流行,也是最有效的战斗方式。 古老的火力压制、空地协同这样的战术,统统被扔进了故纸堆中。一方面是空中力量的削弱,再也难以对地面进行有效支援,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物资方面的消耗。任何资源都是有限的,大量泼洒子弹炮弹都是重大的浪费行为。 然而谁能想到,他们的敌人,却采取了这样一种没有效率,十分落后的战术。 最让人感到讨厌的,是他们竟然还成功了。 大量的汽车被子弹打穿了油箱,化为一团火焰,甚至发生爆炸飞上天。 魏胜被一块弹片击中,看着手臂上的伤势,他的脑子变得清醒起来。 这个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热血和反击,他身为首领必须冷静应对。 目光扫过战场,立刻就发现了关键之处,科研人员乘坐的中巴车,是对方根本不去攻击的目标,科研人员也没有下车四散乱跑。 他立刻想到一个主意。大声呼喊着,让护卫队向着中巴车靠拢。 “他们的目标是科研人员,我们依托中巴车反击,他们不敢开枪!” 不断的大喊着同一句话,立刻就有军人和新人类相应他的号召,朝着中巴车聚拢过去。 谁也不是傻子,这个时候平日里的矛盾,别扭和冲突都根本不重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很快残存的护卫队就全都聚拢在了中巴车的附近。 车内的科研人员也不是傻子,在经过了最初的慌乱之后,也发现了自己只要待在车厢里面,就是安全的,对面的劫匪似乎并不会攻击自己。 只不过当看到护卫队朝着他们的车靠拢的时候,科研人员们的脸色都白了。 他们只想活下去,不想多事,心里还埋怨护卫队把危险引诱到了他们的身边。 愤怒之下,科研人员迅速关闭了所有的汽车门窗,打开了空调,并且迅速的对车身玻璃进行了加固,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护卫队进入汽车内部,那个时候他们就不清楚,敌人还是不是会放过他们了。 魏胜带着人围拢在中巴车的旁边,以车身当作掩体,阻挡子弹。 很快取得了效果,对面虽然还有枪声不断的响起,却因为顾忌车内的科研人员,不敢再对他们进行攻击。 “反击吧,他们没子弹了!”有一名新人类提议道。 立刻遭到了魏胜的否决:“敌人只是顾及中巴车而已,只要我们在汽车周围,那么他们就不敢随便开枪。” 魏胜说的很对,逐渐稀疏的枪声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护卫队的成员们,逃出生天,心有余悸,互相看着身旁的战友,都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慨。 感慨的气氛,被一颗子弹打破了。 一颗狙击枪上射出来的子弹,顺利的打爆了一名护卫队员的脑袋,把他的脑壳掀飞,血浆配着脑浆混合而成灰色的液体喷洒在中巴车上,一位胆大的科研人员刚刚想探头看看外面情况,就被脑浆血水喷了一脸。 那位科研人员愣了一下,立刻大吐特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