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渡江
半月轮回,晨光破晓,正阳武馆沉浸于难得的宁静憩息之中。 楚曦神,这位后院中的修行奇才,轻轻咽下一粒光泽诱人的培元丹,随即袒露着强健胸膛,拥抱初升日光,沉醉于吐纳天地精华的仪式之中。 炽烈阳光下,他宛若磐石,坚韧不摧,直至体肤蒸腾起袅袅雾气,方缓缓收式,犹如凤凰涅槃后的片刻宁静。 收功之际,楚曦神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游移到悬浮于虚空的系统光幕上,那‘养元功’的字样闪烁着诱人的微光,仿佛在低语。 刹那间,两条讯息如灵蛇般钻入他的思绪: ——“是否以武道点十三粒,滋养‘养元功’至二重圆满境?” ——“抑或,慷慨掷出武道点五十,以秘药之姿,跃升‘养元功’三层天梯?” 楚曦神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微笑,心知肚明,答案自是不言而喻。 对他而言,这光幕不仅是通往力量的窗口,更是自我成长的见证者。 他已谙熟此道:一粒武道点,等同三枚培元丹,或是凡人修行三十昼夜的累积。 时光回溯至月初四,彼时,‘养元功’二重圆满还需武道点二十,而今,不过半月至八月三十,仅需十二而已。 这飞跃,得益于他每日不懈,二十六枚培元丹如涓涓细流,汇成江海,每一粒皆是他修行十日之精髓。 由此观之,那些名门望族子弟修行之速,确非浪得虚名。 秦慕滆二十二载问鼎一品,除却天赋异禀,秦氏铁山的荫庇亦是不可或缺。 晨练继续,楚曦神手执长刀,舞动风云,刀锋所向,轻云纵与追风刀法齐飞。 梦中学艺,白日亦不辍,雷打不动的半个时辰,是他对武道的执着。 刀光霍霍,右臂上刀痕纹身忽而绽放出血色异芒,那是他精心镌刻的秘招图腾。 在楚蕴的智珠指引下,他舍弃“空穴来风”,转而将“风雷交加”十七式刻于肌肤,两者动作之契合,宛若天成,稍作调整,便能事半功倍,未来“神风明镜刀”的修炼,此图腾亦能无缝对接。 身边有一品大宗师指点迷津,楚曦神的武道之路,自是少了诸多弯弯曲曲。 时光匆匆,半个时辰转瞬即逝,意犹未尽的他欲再接再厉,却觉四肢渐感麻木,心悸如鼓。 无奈之下,刀归鞘,目光再次投向光幕中的武道版图: ——“追风刀法(二重),轻云纵(一重)” 虽于梦中勤练轻云纵,半月间,境界却未见突破,幸而,梦中的汗水并未付诸东流,身法较之以往更为敏捷灵动,与追风刀的配合已达水乳交融之境。 面对是否以八粒武道点强行晋升轻云纵二重的抉择,楚曦神心中泛起了涟漪,渴望那二重天的早日到来,成就武道双绝。 楚曦神的心思单纯而实际,既然拥有了“光阴瞬影之身”,在身法上占尽优势,他自然要将这份天赋磨砺至极致。 眼下,他手头上的武道点富裕得足以挥霍一番。 那本《论武神机》的成效令人瞠目,仅仅半月,便为他累积了27个武道点,使总数攀升至31个。 然而,武道宝库的下一轮刷新就在今晚,楚曦神决定暂且按兵不动。 正当他将系统界面缩至眼角余光之时,楚蕴的房门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悄然开启。 她身着湖绿色的紧身劲装,头戴轻纱斗篷,自屋内步出:“练完了?快整理一下,我们要出发了,再晚就赶不上渡船了” 楚曦神应声步入房内,背上早已准备好的行囊。 行囊硬挺笔直,内藏着火骨窟中的几件兵器,以及少许干粮。 他们的目的地是河东的黑市,意图出手这些兵器,并在那里采购所需。 自从火骨窟归来,楚曦神几乎足不出户,一心沉浸在武馆的武道修炼之中,享受着穿越以来少有的宁静时光。 无需押镖,无需操心柴米油盐,他的世界除了修炼,别无他物。 但如今,这份宁静不得不被打破,两人手中的魔银已近枯竭,急需补给。 楚蕴所习的法术简直就是个无底洞,无论是锦衣卫的俸禄、陆琉璃的封口费,还是曹轩的赏银,总计一百多两魔银,在这一个月内,全被楚蕴消耗殆尽。 楚曦神将行囊紧固在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一把闪烁着蓝光纹路的刀佩在腰间。 这便是他的新佩刀——“魔炼轻钢刀”。 半月之前,铁笑生派人送来这份厚重的谢礼,以报答救命之恩。 这位赠礼者比武馆和锦衣卫更为慷慨,不仅赠送了三十枚珍贵的培元丹,还有这把“魔炼轻钢刀”。 此刀基于百炼轻钢刀,融入大量魔银,更轻、更快、更锋利且更加坚韧,实属九品上乘的宝刀,即便是在二手市场,其价值也不下于二百两银子。 铁副旗主还深感歉意,言及铁旗帮局势紧张,暂时无法脱身,先以薄礼致谢,待事态平稳后,必亲登门谢恩。 两人离开武馆,向城东码头行去。 他们目的的黑市位于神秀江的东岸,名为“古市集”的小镇。 它与城东码头遥遥相对,与秀水郡城隔河相望。 这里是东州南境的水运枢纽,也是东州内最为著名的黑市。 秀水郡所有不能见光的交易、走私活动,以及诸多不受官府欢迎的江湖人士,皆汇聚于此,繁华程度堪比秀水郡城。 抵达城东码头后,楚曦神特意向铁旗帮总舵的方向投去一瞥。 铁旗帮的总舵乃是一艘万石巨船,泊于码头北侧,格外引人注目。 周遭还停靠着数艘铁旗帮的船只,如同众星捧月。 上百面铁旗插立于船上,猎猎作响,气势非凡。 这一幕让楚曦神心中安定不少。 近来,武馆中关于铁旗帮的流言四起,有的说隆家联合了几大家族共同对抗铁旗帮,使其损失惨重;也有的说铁旗帮内部出现了叛徒,即将被隆家击溃。 但今日,仅从铁旗帮总舵的景象来看,那些谣言显然不足为信。 只要铁旗帮稳如磐石,隆家便无暇再来找他的麻烦。 这时,一艘渡船缓缓靠近岸边,楚曦神收回目光,与楚蕴一同踏上舷梯。 这是一艘沙船,并非现代挖沙用的船只,而是古代一种平底帆船的名称,适合在江河中航行,即便遇到沙洲也不会轻易搁浅。 船分上下两层,后部还搭有遮阳木棚。 渡船的生意兴隆,很快便坐满了乘客。 正当船家摇动舵轮,准备启程之际,远处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女声:“船家,请等一等!” 楚曦神不禁挑了挑眉,这声音听起来颇为耳熟。 果然,下一刻,陆琉璃急匆匆地上了船。 她环视一周,发现楚曦神后,眼睛一亮,满含惊喜地走了过来:“真巧,你们也是去江东的古市集吗?” 她边问边挤坐在楚蕴旁边。 楚曦神对这突如其来的“偶遇”心存疑惑,但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正当他准备回应时,船外再次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略带现代所谓的“烟嗓”,磁性十足,悦耳动听,让人不由自主想一窥其貌”船家稍等,这里还有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