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前所未有的冲击!
楚曦神已不再是初抵此界时,连鸡都不敢宰的菜鸟了。 在四通镖局闯荡三月,血雨腥风中走过,刀下亡魂已有三名。 然而,当他目睹前方横陈的七十多具惨状各异的尸体,胃里依旧翻江倒海,一阵恶心涌上喉咙。 楚曦神蹙了蹙眉,毅然踏入那条布满死亡气息的街道。 这世道,武者横行,强者为王,滥用武力践踏法律者比比皆是。 若不能主动适应这个残酷的世界,掌握足以自保的力量,终将被世界吞噬。 楚曦神忍受着街道上弥漫的血腥与腐败,四处打量,寻找目标。 不久,楚曦神的目光被一块“李记草药行”的招牌吸引,眸中闪过一丝光亮,随即携陆琉璃一同前往。 楚曦神首次踏入火骨窟,于此地并无故交,但叶芷羞得知他需配制秘药,便推荐了这家有着五十年历史,名声尚佳的李记草药行。 叶芷羞本人也是这里的常客,提及她的名字,药行自不敢怠慢顾客。 然而,当楚曦神提出购买“阳阳草”时,掌柜面露难色”客官若早来四日,我这里尚有阳阳草出售,可惜现在……”掌柜苦笑一声,“如今整个市集,唯有隆家商行有售阳阳草,且价格惊人,每株高达二百二十两魔银” 楚曦神闻言,诧异不已:“怎会如此昂贵?”他曾打听,阳阳草市价不过百两左右。 此番藏书楼风波,他从曹千户处得八十两魔银,又从小赚了陆琉璃一笔,恰好足够买一株阳阳草。 阳阳草仅生长于火骨窟最深处,即便最有经验的采药师,也需凭借运气方能采集。 这对于楚曦神来说,无疑是难以企及的。 因此,他计划用银子购得阳阳草,其余辅料则亲自搜集”都是隆家大公子的手笔啊”掌柜指着外面的木桩与尸体,苦笑道,“你看,铁旗帮六十多位好汉,加上十几位采药师,全栽在了隆家手里”这位大公子之所以大开杀戒,只为垄断火骨窟内的几种珍贵药材。 如今,谁胆敢将阳阳草卖给其他药行,便等着被隆家示众于木桩之上。 掌柜轻叹,脸上满是悲愤:“价格高昂也就罢了,关键是进货价仅为以往的七成。 老夫在火骨窟经营药材二十年,见过不少秀水郡的江湖豪杰,却没有一个如隆家大公子这般霸道狠辣,不留余地” “内城隆家?”楚曦神眉头紧锁,暗想真是倒霉,怎么又碰上隆家人了。 此刻,他警觉起来,目光扫向不远处一位身穿灰色短衫的顾客。 从打扮上看,此人似是一名采药师。 但楚曦神注意到他卷起的袖口下,有一枚野狼形状的纹身,狼首上还刻着一个“隆”字。 此人看似在挑选药材,实则一直在偷偷打量楚曦神。 楚曦神略一思索,便拉着陆琉璃的手臂向外走去。 “你的钱不够?”陆琉璃站在店门外,双手抱胸,笑盈盈地看着他,“还差多少?我可以借你,不过利息嘛,五百文一天” 楚曦神心想,二百二十两的阳阳草,除非傻了才会买。 若有这笔钱,不如直接从武馆买成品秘药,既简单又省事。 他转向陆琉璃使了个眼色:“注意四周,我们被盯上了” 陆琉璃脸色一僵,环视四周,果然发现几人鬼鬼祟祟地窥视这边。 楚曦神转身步入一条无人小巷,迅速穿上一件防雨斗篷。 当他再次出现于巷口时,已是一副全新的模样。 在人群之中,他毫不起眼,火骨窟龙蛇混杂,炎炎夏日穿斗篷并不稀奇。 陆琉璃虽未携带替换衣物,但她贴上一张符箓,紫纱裙瞬间变为黄纱裙。 二人向集镇出口行进,但楚曦神望见街口的情形,眉头再度紧锁。 街口已有十几个彪形大汉驻守,个个佩刀带剑,目光锐利地审视过往行人。 楚曦神略一沉思,转头询问陆琉璃:“保镖大人,你身为七品高手,解决这些人应该轻而易举吧?” 陆琉璃愣了片刻,意识到楚曦神口中的“保镖”是指自己”的确不难”她摇头拒绝,眼中闪过抗拒,“但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会暴露我的身份,不划算” 楚曦神不由“啧”了一声,心想这保镖和没有也差不多。 他不得不原路返回,试图另寻出路,却发现另一街口也被堵死了。 楚曦神没有再尝试,而是向集镇更深处行去。 途中,他发现又有三人尾随,显然之前的变装已失效,他们再次成为目标。 楚曦神心中微凉,愤怒也随之滋生。 藏书楼的事还没完,内城隆家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吗? 此时,楚曦神神色微变,发现自己视界中的虚拟屏幕出现了异常。 在他的状态栏中,“六阴还魂咒”之后,赫然多了“睚眦”二字。 楚曦神凝视这两个字时,脑海中也涌入一段信息”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受人一丁点怨恨,也必报复——你感知到敌意,触发睚眦刀意,出刀时附带精神冲击。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精神冲击的威力取决于敌人的数量和恶意强度。 敌人越多,恶意越强,你的刀意也就越盛” 楚曦神不由扬眉,眼中闪烁着惊异。 这时,陆琉璃略带困惑地问:“你要去哪儿?这里已经快到窟口了” 集镇中央正是火骨窟的入口。 令她头疼的是,身后已跟上了二十余人。 陆琉璃面色沉重,到了这一步,不出手也不行了。 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楚曦神被隆家的人打死”就是要进火骨窟”楚曦神面无表情地说,“这叫反其道而行之,他们不让我们出去,我们就进去。 进了火骨窟,你应该没什么顾虑了吧?” 陆琉璃眼睛一亮,心想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窟内环境幽深昏暗,难以视物,只要她行动谨慎,无人能察觉。 况且,火骨窟的入口不止一处。 人与巨神血脉相连,同属一族。 人有九窍,巨神亦然。 九个入口,隆家要用多少人力才能全部封堵? “你倒是个机灵的家伙”她赞许之时,二人已步入集镇中央的巨大窟口。 楚曦神特意观察了地形,发现这窟口形状还真像人的嘴巴,上下两排尖锐的石柱犹如牙齿。 若这火骨窟真是巨神遗骸所化,其身躯之庞大简直骇人听闻,说不定长达三十多里,相当于现代一个四线城市的规模。 ——这就是远古巨神,这个世界人类的先祖。 二人深入时,楚曦神见到前方五名穿着皮甲的人迎面而来。 他注意到这些人的袖口下,同样有着野狼的纹身”站住!”为首之人身材矮壮,浓眉大眼,目光凶狠,“难道不知道这几日火骨窟只出不进?你们是哪来的,把斗篷掀开!” 楚曦神不仅没有掀开斗篷,反而加快了步伐。 仅两步,他就将距离缩短至六尺之内,腰间的百炼轻钢刀同时“铮”地出鞘”你找死!”矮壮汉子浓眉一拧,面目狰狞。 几乎与楚曦神同时拔刀,但随即他的眼中闪过惊讶。 楚曦神的刀速远超他的想象,至少比他快!更让他震惊的是,随着对方刀光袭来,他的脑海仿佛被重锤击中,意识一片模糊。 矮壮汉子手中的雁翎刀因此慢了半拍。 下一刻,他感到喉间剧痛,鲜血喷涌,全身力量瞬间消散。 楚曦神的百炼轻钢刀划过此人喉部,紧接着一个干脆利落的前冲,利用刀身长度优势,穿透另一人的咽喉。 为首的矮壮汉子约莫九品之下,他身后的几人实力更弱,仅相当于四通镖局的普通镖师。 楚曦神用刀,干净利落,果断狠辣。 后面的二十几个隆氏族兵已经冲来。 稍有犹豫,他就会被堵在窟口。 连杀二人后,他的速度非但未减,反而更快。 楚曦神清晰地捕捉到前方三人眼中的恐惧,面无表情地利用步伐避开正面刺来的长剑,同时挥刀斜挑。 与另一人擦肩而过之际,对方闷哼一声,胸前鲜血飞溅。 楚曦神这一刀自腹部直入,直捣心脏。 解决此人后,楚曦神的脚步未停,势不可挡地向前冲刺。 前方两人,眼露惊恐,下意识地后退两步。 这一退,正好为楚曦神和陆琉璃让出了道路,二人一前一后,狂奔入窟道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