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们接着在古玩市场瞎转悠,或者说,就是情侣间手拉着手,亲亲秘密地出来游玩,至于能不能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不重要了,事实上,赵夕阳也没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浪漫的一天结束了,在五星街分开时,关梦蝶有些恋恋不舍地搂住赵夕阳吻了一口,深情道:“夕阳,搬回去住吧,我每天都想看见你。” “这个恐怕不行。”赵夕阳回吻了她一下,“你家里人多嘴杂,万一被关叔叔发现了可不好。”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关梦蝶闷闷道,“那明天是第一天上班,我来接你吧?” “行啊!”赵夕阳道,“我还说跟你学开车呢,嘿嘿,现在有机会了。” “嗯。”关梦蝶又吻了下赵夕阳,夹着香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好哇!你敢背着我在外面搞囡囡!”一个娇嫩地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了。 赵夕阳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居然是花千惠,顿时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啊……” “我是胡说吗?”花千惠一脸狡黠地大叫道,“我已经看见你们接吻了,啊呀,她好像是你亲戚?你们……我的天呐!” “关你什么事!”赵夕阳恼羞成怒道,“你又不是我老婆,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 “什么?什么什么!”花千惠理直气壮道,“我是你正牌老婆……我呸呸呸,我说是,我是你正牌女友,纳忆莲阿姨保的媒,你敢说不是?” “你就扯吧!”赵夕阳转身就走,“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和你谈恋爱了,不知羞。” “你就答应你就答应了……”花千惠暗中笑翻了天,上蹿下跳地跟在后面叫嚷道,“你不但背叛了我,还敢不认账,我要找纳忆莲阿姨评理。” “喂喂……”见她真要打电话,赵夕阳吓了一跳,要是让人知道自己和关梦蝶亲热,那还得了啊,忙抓住她恨恨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没完!”花千惠扬起下巴鼓着腮帮子,威胁之意甚浓道,“你既然背叛了我,那就要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你敢赖账,我就把今天的事捅出去,哼哼。”她用玉葱似地的指头顶着赵夕阳的胸膛洋洋得意道,“你的,知道后果吗?” 赵夕阳呐呐着,弱弱地威胁道:“你你你就不怕我先煎后杀?” “去你的!”花千惠闹了个大红脸,跺脚道,“你个龌龊鬼,太无耻了,说,为什么用假经书骗我?” “假经书?”赵夕阳夸张地跳脚道,“谁说那是假经书?” “你还装!”花千惠气道,“连魏伯伯都说是假的,你当真以为我那么好骗啊?” “不对呀。”赵夕阳心虚道,“难道那个卖古玩的把我骗了?” “你在哪儿卖的?”花千惠还真以为赵夕阳是古玩市场买的,好奇地问。 “在一个地摊上。”赵夕阳一真掩九假道,“我今天又淘宝了,你看,我淘到一块稀有化石。” “我看看我看看。”花千惠迫不及待地抢过口袋,看了下,问道,“你花了多少钱?” “先进屋再说吧。”赵夕阳一边上楼,一边胡扯道,“他要28000,我讨价还价,用12000买下来了。” “12000!”花千惠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结巴道,“我的天呐,你比我还舍得花钱啊?这东西是假的!” “啊?”赵夕阳刚要开门,张玲玲就闻声开门出来了,见了花千惠,脸色一变道,“一整天都不见人,原来你和她在一起啊?” “不是……”赵夕阳解释道,“我刚在楼下碰到她,我今天去古玩市场了。” “咦?”张玲玲一把抓住赵夕阳的胳膊,惊喜道,“你终于当上刑警了?” “是啊!”赵夕阳挣脱她,开了门,笑呵呵道,“博物馆凶杀案被我破了,就当上刑警咯!” “哼哼!”张玲玲想进屋,花千惠也想进屋,一不小心的挤到在了一起,就像仇人般互相冷哼了一声。 进了屋,花千惠打量着赵夕阳的房间,频频点头道:“不错不错,纳忆莲阿姨的房子还真是不错。” “坐吧。”赵夕阳脱了外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嗓子发干道,“小乌鸦,有茶吗?” “有啊!” 张玲玲跳簌簌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给赵夕阳泡了碗茶,把花千惠气得吐血道:“喂喂喂,你没看到我是客人吗?” 张玲玲无视道:“这又不是我家,要喝茶,你找夕阳啊,关我什么事?” “你……你你你!”花千惠气得小脸通红道,“我说,你到我家里来我可不是以礼相待哦,太过分了吧?” “呃……”赵夕阳也觉得张玲玲太过分了,尴尬地把茶碗递给她道,“你喝这碗吧,我再去泡。” “不用,我早泡好了。”张玲玲转身又端了一碗过来,敢情她泡的是两碗,却故意只端一碗过来。 “哼!没礼貌的家伙!”花千惠不悦地嘀咕了句。 “夕阳。”张玲玲以家庭主妇的姿态靠着赵夕阳坐下,温柔道,“今天来客人了,我们用什么招待客人呢?” “随便吧。”赵夕阳道,“你万一怕麻烦,等下我们出去吃。” “我已经做好晚饭了。”张玲玲道,“我做了好多菜呢,再多几个人都够吃。啊对了,你真的把博物馆凶杀案破了吗?” “那当然。”赵夕阳得意道,“今天晚上江阳电视台好像还要在《今日说法》专题报道我破案的全过程,有时间你可以看看。” “哇噻,说的跟真的一样。”花千惠上下打量着赵夕阳道,“不过说真的,你穿这身衣服挺帅的。” “再帅也跟你没关系!”张玲玲示威地挽住赵夕阳的胳膊,还故意把脑袋枕在他肩膀上。 “切!”花千惠算是看出来了,这丫的就是死缠烂打,赵夕阳根本就不喜欢她,不过,这话可不能说。 “对了。”赵夕阳不着痕迹地摆脱张玲玲的温柔,正铯道,“你说这个化石是假的,可有凭证?” “我教你个乖吧,免得你以后又上那些古玩贩子的当。”花千惠移过来翻转着化石道,“你看哈,如果是化石呢,它不光是表面风化,连深层次的最里面也会风化,而且会呈现出天然岩层状,可这个呢,它光是表面风化了一层,连这上面的梵文都没有脱落,再说,化石上怎么可能还有梵文呢,这也太假了吧?” “梵文?”听花千惠这么说,赵夕阳大为好奇道,“你认识上面的文字?” “我当然认识了。”花千惠道,“梵文就是天竺文字,我可是专门学过的。” “噢?”赵夕阳道,“那写的什么?” “应该是佛家的咒语。”花千惠翻译道,“这上面只有六根刻着文字,总共就是六句咒语,我只能把她翻译成汉字,但却不懂其中的含义。” “不是吧?”赵夕阳难以置信道,“你能翻译成汉字,怎么又不懂它的含义呢,要是不懂它的含义,你又怎么翻译?” “这很奇快吗?”花千惠白眼道,“要我把一句话古语打乱了,不能懂它的意思吗?” “哦哦哦,明白了明白了。”赵夕阳点头道,“那翻译出来看看。” “这个难度挺大了,幸好没几个字。”花千惠找出纸笔,认认真真地翻译起来,解释道,“左手三根指头上的梵文都是一样的,翻译成汉字只有四个字,就是‘唵日啰’,右手食指上是‘母瑟知牟’,中指上是‘三么耶萨怛鑁’,无名指上是‘三么耶斛素啰多娑怛鑁’。” 赵夕阳看了下,疑惑道:“怎么这么生涩啊?” 花千惠猜测道:“左手都是一样的,‘唵日啰’这四个字在佛经中比较常见,具体也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反正,佛家的咒语大多是以这四个字开头,因此,我才认为它是咒语,而右手的咒语应该和左手配套,组成三句完整的咒语,排列起来,应该是:唵日啰、母瑟知牟。唵日啰、三么耶萨怛鑁。唵日啰、三么耶斛素啰多娑怛鑁。” “有道理。”赵夕阳也是这样猜测的,沉思道,“那这个古怪的法印你见过吗?” “没见过。”花千惠按照上面的姿势试着十指相扣,却怎么都不像。 张玲玲也试了下,苦笑道:“看着简单,做来就难了。” 赵夕阳同样试了下,思索道:“是挺复杂的,我看,我们不是做得不像,而是没有没有领悟那种神韵,也就是说,只是形似而不是神似,达不到佛家的那种境界。” “貌似有道理。”花千惠本身就是个喜欢佛学的人,深以为然道,“就像做善事一样,真心做善事是心地善良,而邪恶地人做善事是沽名钓誉。” “说得那么复杂干嘛?”张玲玲轻哼道,“说白了,就是想笑的是时候要发自内心的笑,而你不想笑,又硬要笑,那就是皮笑肉不笑了!” “哈哈。”赵夕阳大笑道,“看来你们的悟性都不差嘛!” 闲聊了一会,花千惠问道:“夕阳,你那个经书是在哪家摊位上买的。” “怎么了?”赵夕阳暗暗警惕。 花千惠道:“没什么,我猜他一定有真的经书,要不然做不到以假乱真。” “噢?”赵夕阳不着痕迹道,“你见过真的经书吗?” “没有。”花千惠道:“是我拿经书去请魏伯伯鉴定,他说你的经书在外型上倒是一模一样,只是重量和字迹却不同,因为所有的经书都是同一个模子铸出来的,谁也仿造不了。” “哦!”赵夕阳点点头道,“看来我又上当了,哎呀,没办法,我就喜欢给我妈诵经祈福,凡是与佛学有关的东西,我都喜欢。” “你还没告诉我你在哪家买的呢?” 你丫的,被人家利用了还不知道,真的傻到家了。赵夕阳几乎已经确定,花千惠就是来试探自己的,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心念百转道:“我只告诉你一句话。” 花千惠见赵夕阳生铯古怪,小心翼翼道:“什么话。” 赵夕阳喝了口茶道:“世上的好东西多得很,如果凡是好东西你都要想,最后恐怕会引祸上身。” “你什么意思嘛?”花千惠气道,“我又不是那种强取豪夺的人,什么引祸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