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一直藏匿于人群之中一直偷看的人便是那曲念朝,他心里偷偷犯着嘀咕着:“这慕容无钰和慕容无情是什么关系?想必一定是那四大慕容中的两员恶人。” 随后他走到大门口准备如法炮制效仿前面的穆四进城。 “嘿嘿,我曲念朝虽然天资愚笨,虽有时候癔症来袭如若他人,但我可不傻。” 他走过去对着刚刚领完“赏赐”的那名守卫说道:“我也是炼丹之人,想要进城,请问还用出示通行证吗?” 这守卫看到他的道袍以后吓得缩了缩身子:“高人,您登记一下就好,不用通行证。” 曲念朝嘿嘿笑道:“放轻松,将军,我可没那么吓人。” 守卫不由地开始泪流满面独自在心里骂娘:“说好的体面呢,说好的我曾爱过你呢,曾经的美好誓言呢。” 在这个守卫愣神之际,曲念朝也赶紧写下了自己的化名。 “朝三。” 随后一溜烟地溜入城中。 “诶!大哥!我也是炼丹的!没有通行证!能进吗!”一个衣服破烂、身材娇小的小叫花子在后面亮着嗓喊道。 叫喊声让守卫从美好幻想中醒来,他不由地满头黑线:“刚才那位少年欺负我也就算了,你也敢骑我脖子上啦?” 他冷哼一声:“不行!其他人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小叫花子虽气得牙痒痒,心里直骂骂他是势利眼、狗腿子,但还是“乖乖就范”离开了这里。 守卫见小叫花子被他赶走了以后,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真的炼丹术士,要不然我又得领赏了。” 可不一会儿,小叫花子又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了。 守卫看见以后气极反笑:“怎么?这是去上了一个炼丹速成班还是炼丹托儿所啊?” 小叫花子听到之后并没有生气而是神秘兮兮地向守卫说道:“大哥,可否借一步说话。” 守卫看小叫花子表情严肃心里难免犯起嘀咕,他决定尚且再相信小叫花子一次,随后挪步到小叫花子面前查问何事。 只见小叫花子掏出一锭银子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大哥,通个情呗,看你筋骨清奇,是个武学奇才,我精通谱算之道,你我有缘,免费赠你一卦怎么样。” 守卫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银两,不由地心儿开始痒痒,但他还是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好吧,看你也可怜,你先说说此卦是什么,说对了我再放你进去。” 只见小叫花子装模作样地开始口吐莲花:“大哥你今日有血光之灾,还容易上当受骗,以及……” 守卫看这小叫花子说起来头头是道,慢慢的从半信半疑变得开始全然相信,然后紧张地问道:“大师,我悟了,请问我该如何破解呢?” 小叫花子捂嘴邪魅一笑:“大哥且放心,这破解的方法自然便是今日先将这锭银两花了,然后早点回家哄哄娘子与小孩。正所谓花己钱财,替己消灾嘛。” 守卫听了以后一方面开始心疼这刚收入囊中的钱财马上就要不翼而飞,另一方面对小叫花子感恩戴德地顶礼膜拜,随后便放小叫花子进了城。 可小叫花子走之前还不老实,还偷偷拍了拍守卫的肩膀,劝告他多多行善,多多积德,最好放下屠刀,再出个家。 “等会儿!” 小叫花子不由神色紧张地扭过身子问守卫还有何事。 “你叫什么名字,小兄弟。” “哦!我无名无姓,别人都叫我阿舟。” “好好!阿舟兄弟!我姓路,名仁甲!字群演!有缘再见啊,兄弟!”守卫路仁甲此时此刻心情激动,挥手颤抖着。 “有缘再……也不见。” 小叫花子阿舟嘿嘿笑道,最后几个字声音小到如蚊子叫一样,被他吞到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待阿舟消失于人海以后,守卫路仁甲才回过头。 “将军,我也是炼丹的!让我直接进去吧!” 路仁甲再次汗颜:“我炼你个大头鬼啊,长得歪瓜裂枣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带去检查!” 这个被认定为“歪瓜”的大喊冤枉,就在他被带走的一瞬间突然想起怀里还有些银两,他挣脱开羁押着他的小兵,想跑去找守卫路仁甲通融一下,但他摸遍全身才发现身上的银两不见了,“歪瓜”这回真的原地裂开,大喊:“将军,我银子被人偷了,将军!别带我下去!好汉饶命啊!”就这样,“歪瓜”被彻底扣押了下去。 路仁甲冷笑道:“雕虫小技,就凭这点本事还想糊弄我路仁甲?”说罢他摸了摸怀里的银子,准备与它先做个吻别,以免一会儿分别时太过难过。 “嗯?银子呢?我靠?丢了?”路仁甲撅着腚趴在地上到处寻找,为此还特地借来里放大镜。 就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猛地想起来那个小叫花子阿舟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刻意撞了一下他的身子,他这才幡然醒悟,原来他的银子又被这天杀的小混蛋顺了回去,气得路仁甲原地直跺脚并发誓一定要找到他。 “慢着!什么人!” 正当路人甲“原地踏步”的时候,一股阴冷的死人气息扑面而来。 “炼丹的,求见慕容大人。” 只见炎炎夏日中,一位身穿黑袍,头戴黑色斗笠的神秘老者出现在城门口,用沙哑地嗓音吐出几个极为简单的字眼,但那呕哑的声音在众人听来好像是铁器与铁器互相摩擦发生的尖锐刺耳的痛苦呜鸣,旁边的不由地捂上耳朵对着他指指点点。 但路仁甲正沉浸在被骗的气头上,没有多想,他反而想拿这个没有眼力见的神秘人开开涮,让后面的人都规矩点,不要再拿炼丹当借口了。 “他奶奶个熊嘞,都搁这儿和我装是吧?这炼丹之人倘若这么好找,那全天下的草药不得吓得回娘胎不敢出生喽?爷们儿倒要看看你这光天化日之下带着斗笠的刁民长什么样,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从小玩撒尿和泥长大的啊?”路仁甲忿忿不平地大骂道。 就在路仁甲想要靠近神秘黑衣人准备扯下他的斗笠时,一股寒冷刺骨的掌风向他拂去,把路仁甲直接甩飞出几米远然后昏倒在远处。 “我不想惹事,带我去见四大慕容的慕容无求。”神秘老者阴冷的嗓音再次沙沙作响。 一旁接班的守卫易丙丁吓得浑身发抖,连忙应答黑衣老者的要求带他去了慕容府。 经过黑衣人这么一闹,身后的平民百姓也老实了许多,不再挑衅犯浑,他们怕稍一激动就让守卫再临“血光之灾”。 过了一会儿,守卫易丙丁带完路回来看到百姓整齐地排着队不由地感慨道:“群众里面还是好人多啊!”而守卫路仁甲疗完伤以后再次回到了岗位。 这时候,空气中由远及近传来马蹄踏在地面上蹬蹬作响的声音,倏尔,只见一个黑发雪肤,身着红衣的女子,正英姿飒爽地骑着白色骏马直奔城门而来。 路仁甲也许是被刚刚的黑衣老者吓傻了,他壮着胆呆呆地询问了一句:“姑娘可也是炼丹的?” 江笑盈不由地眉头一皱心中揣测道:“炼丹?怎么回事?” 旁边的守卫连忙捂住了他的嘴,笑着说道:“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路仁甲他刚刚才睡醒,还有点儿懵,请江督使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吧。” “嗯,他刚刚所说的炼丹可谓何事?”江笑盈冷峻地问道。 “小的不敢多嘴,江督使您去慕容大人的府上便会全部知晓。” “四大慕容?”江笑盈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倏尔,她那双柳叶眉微微一蹙,沉思了一会儿留下一句:“诡仙人疑似被杀,加强守卫的兵力。留意楚思暮回到音域。”,随后直接策马奔向城内。 路仁甲这会儿才彻底缓过神来,想到这里他一阵后怕,脑海中不由地回想起来那小叫花子的话竟全都一一兑现,他在心里暗自发誓,干完今天的工作一定要回去求求神拜拜佛,要不然往后的血光之灾也太多了。 城墙之上,赤莲台中,一白衣中年男子先是轻轻地挥动着手中的白玉折扇继而笑眯眯地看着眼皮底下所发生的一切,他呵呵笑道:“想不到剑渊皇城剑帝麾下的护卫队——剑羽司的副督使,盛名鼎鼎的冰山美人,江笑盈也来了,看来这云音城很快就要热闹了。不过唯独那黑袍老者我竟然看不出是什么身份,有意思,属实有点儿意思。” 黑暗之中,一个佝偻着身子的灰袍老者将右手护在胸口敬畏地开口询问道:“城主,是否需要老奴去调查一下。” 眼前这位被灰袍老者称之为“城主”的男人正是云音城的一城之主——云何妨,他笑吟吟地摇了摇头:“不必,凡事皆有因果,顺其自然就好。” “遵命。” 满脸老褶的灰袍老者再次遁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