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荒芜山峰上面,四周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洞府,这些洞府都不大,四周的灵气也不浓郁,看这些洞府门口的杂草,应该没有修士在这几个洞府中修行。 远处飞来几道身影,很快就落到其中一个洞府旁边,一共四人,正是刘宝知和张信等四人。 刘宝知和张仓松手,把张信扔到地上。 “这个地方就是你以后修行的之处,没事不要乱跑,每一旬要到监观院点卯一次,若有延误,少不得惩处。另外,还是刚才的话,若是愿意交出一些什么,那可以随时告诉我们几个。当然,我们几个也会常常过来看望你的,呵呵。”刘宝知看着张信冷冷的说道。 张信趴在地上,仿佛一条死狗一般,也不起来,更不说话。 呵忒 李远剑远远冲着张信吐了一口。 “好了,算我们今天倒霉,不过时日长久,我们能耗得起,张师侄,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师兄师弟,我们走。”刘宝知说罢驾驭法剑飞上天空。 张仓、李远剑二人也随即施展飞行法剑跟在刘宝知身后远远离去。 当三人飞走一会之后,张信才慢慢爬了起来,身上的衣袍不但破烂不堪,而且上面污血、尿渍、灰土等等,更是让他看起来连乞丐都不如。 但是张信颤颤巍巍爬起坐在地上,看着四周空无一人的大山,却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 笑的是那么的肆意狂放,又是那么的歇斯底里。 但就在笑的最是大声的时候,远处再次一道细小的流光飞来,眨眼之间就到了张信眼前。 张信看到这道流光,顿时眼神一滞,笑声戛然而止,赶忙爬起来对着流光跪下。 “弟子张信,叩见师尊。”张信大声说道。 流光如同点燃的棉絮一般,迅速扩散开来,燃烧后的空中出现一个两尺大小的黑洞,在这正午的剧烈阳光之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黑洞微微颤动,一个面孔缓缓出现在黑洞之上,是张信的师尊,武院院首路阳。 “起来吧,”路阳眼神似乎有些厌恶。 “谢师尊,”张信抬起身子,但是依旧跪着看着面前的黑洞上面的路阳。 “怎会如此凄惨,你的身体不要紧吧?” “多谢师尊关怀,只要给徒儿足够时间,徒儿回到筑基圆满也是轻而易举之事,若是再给徒儿一些时间,徒儿到达金丹……” “好了,”路阳打断说道:“你能有如此信念,我心中也好受一些。只是你如今的身体已经这样,我也不好再多让你去做些什么了。这样吧,几日前你对我说的那件事情,也就算了,从今往后,你也莫要再称呼我师尊了,你我缘分到此为止,以后也莫要在他人面前说是我路阳的弟子了。” “师尊,徒儿……”张信顿时变色大变,想要说些什么,面前的路阳面容瞬间消失,而这个黑洞快速收拢,变成一个小小符篆。 嘭 符篆炸开,变成一团齑粉。 咯吱咯吱 一阵阵咬牙的声音从张信紧闭的嘴里传来,他的眼神张的老大,依旧盯着面前黑洞消失的地方,像是在看着早已消失的路阳,但是眼泪却不争气的喷涌而出。 “啊,啊,王齐,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我要把你们都杀了,你们都不得好死……” 天空中,刘宝知飞在最前面,张仓、李远剑紧紧跟着。 三人飞行的并不着急。 “刘师兄,我们就这么算了?可是什么都没有得到。”李远剑有些气愤的说道。 “哼哼,怎么可能,当年的我们可是差点被他逼死,怎么就能这么算了,今日我们只是求财,虽然我们没有找到半点财物,但是我能看出了一点事情,而且是好事。”刘宝知冷笑着说道。 “看出什么?”李远剑问道。 “张信果然不简单,看来他杀掉杨齐和苏艳儿绝非是误杀,而且也早就准备好了退路。还有,谷主司让我们过来,怕是也早就预料到张信早已把财物藏匿,所以我们也绝对不会从张信身上得到一块灵石。” “这是什么好事?”李远剑疑惑的问道。 “那就说明这个张信的宝物一点都没有被监观院得到,而是早就藏匿到了一些地方,若是我们能紧盯着这个家伙,天长日久之下,我就不信他自己一点都不用,只要能找到一部分,就够我们三兄弟用好几年了,而且还不用上交。” “对啊,”李远剑大喜说道。 “只是,我们三人公事繁重,如何能盯梢这个张信,若是再派其他弟子,万一……”张仓皱眉问道。 “呵呵,我已经在他的洞府中布置下了这个。”刘宝知得意的笑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阵盘。 “监视阵盘?”张仓、李远剑异口同声说道。 “师弟,这个可是监观院内公器,若是被谷主司发现了,你我都会被重重责罚的。”张仓有些忧虑的说道。 “师兄,这个可不是什么公器,前年时候,监观院淘汰一批已经废掉的阵盘,此事由另一位师兄负责销毁,但是他却偷偷变卖了其中几个还能勉强使用几次的。我自然以最低的价格购买了一个,而且找到高人帮忙修补一番,本来已经是废物的阵盘,如今还能再继续使用一段时间。绝非公器,师兄大可放心。” 张仓这才转忧为喜,“还是师弟想得周全。” “虽然这个监视阵盘还能用一段时间,但是估计也只能监视一月时间,一月之后,怕是这个阵盘就彻底废了,为了物尽其用,回去后,我们商量一下,看看如何能最有效的监视到张信究竟把他的那些财物藏到了哪里。” “师兄说的是,只要两位师兄能确定了地点,小弟就算偷偷跑出去,也一定会把张信这个贼子的宝物拿回来给两位师兄。” “呵呵。”“哈哈。” 三人大笑,加速飞走。 很快就回到了监观院内,三人分开,刘宝知快速走到谷长明的公事屋中。 “属下刘宝知,见过谷主司。”刘宝知恭敬的施礼说道。 “好了,起来吧,事情都办妥了。”谷长明合上桌子上面的一个绢书说道。 “这个,张信的洞府是腾换出来了,只是张信的洞府内没有发现一样值钱的东西。”刘宝知有些惭愧的说道。 “呵呵,你们几个,只是筑基中期初期的修为,而且脑瓜子也确实不如张信,若是能让你们这么容易就找到了,那张信那个副主司的位置你们早就坐上去了。” “谷主司说的是,是属下愚笨,让主司失望了。” “无妨,慢慢找就是,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容易就把张信判了,就是因为杨齐的那个记貌符突然出现,但是恰好出现到你们的手中,也是你们几个运气。说不定下次你们几个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找到张信隐藏起来的宝物呢。” “是,属下一定想办法仔细寻找,绝对不让这个家伙把这些宝物用掉或者送人。” “恩,你们对监观院的忠心我还是相信的。但是一定要切记,若是找到他的藏物,别的也就罢了,那个五色小塔,你们绝对不要私吞,我丑话说在前面,如若你们知情不报或者私相授受,那就别怪监观院院规无情。” “不会的,属下绝对不敢的。” “恩,那就好。此次你们几个做事也算略有功劳,贤道门虽然不会给你们赏赐,但是我监观院会给你们几个赏赐的。应该过几日这些赏赐就发下来了,拿了赏赐以后更要用心办事才是。” “多谢主司,多谢主司,属下等人一定会好好听主司的话,主司让做什么属下就去做什么。” “恩,好。” 这个时候,外面飞进来一道符篆,谷长明抄到手中,打开看了看。 呵呵笑着说道:“说好事,好事就到,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罢,谷长明就走了出去。 看到谷长明出去后,刘宝知抬起躬着的身子,活动几下,然后转头四下打量这个屋子。 他的视线不经意的落到面前桌子上面那个被谷长明叠起来的公文绢书上面,在绢书的一角露出两个字灵湖。 刘宝知只是看了一眼,就把视线转移开了,但是脑海中不由自主的被灵湖两个字填满。 灵湖是什么地方,贤道门内不敢说所有的弟子都知道,但是基本上水灵根的弟子,以及筑基以上的修士都知道。 而他就是上品水灵根,去灵湖修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但是灵湖修行的费用实在太贵,且排队时间极长,这让刘宝知很是郁闷,就不明白贤道门为何不在灵湖上面多修建几个修行的屋子。 此刻看到这个绢书上面有灵湖二字,如何能不多想。 灵湖一直是总殿院负责,监观院绝对不会也不能插手的。 但是现在这么一件公文绢书放到了谷主司的桌子上,不用想都能猜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涉及门派机密的事情了。 可是,究竟是什么秘密呢? 在另外一侧的小屋中,上首坐着梁副院,一旁站着谷长明,二人盯着桌子上面的一个阵盘,阵盘已经被激发,阵盘的上面出现一朵细细的白云,但是白云上面却有一幅画面。 这幅画面正是谷长明的公事屋,屋子内站着的刘宝知死死的盯着桌子上面的这个叠起来的公文绢书,伸手几次想要揭开这个绢书,看看其中究竟写着什么,但是在半空中把手又几次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