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好似仙山真眷侣
太岳剑派的掌教岳真人,以《乾坤天符剑经》作为司马玄途的真传本经,这用意自然是“恶意满满”。 司马玄途未受剑经玉匣的认可,玉匣不开,他甚至连《乾坤天符剑经》的样子都没见过,只是徒有绝学传人的虚名罢了。 “司马玄途不愿意整天供着,《乾坤天符剑经》这本不能学、不能看的绝学四经之一,所以便想要继续钻营,只是不知为何,司马家竟不愿意再出血给司马玄途,让他用来买功了。” 作为一个大学社畜,陈玄观哪里能不明白,这是司马家被太岳剑派上下恶心坏了,所以决定不再追投,果断止血。 郑玄娇似乎察觉到陈玄观的心思,说道:“司马玄之乃是司马家在本门之中,颇具天赋之人,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合气境三重,更兼学通两家。” “最关键的是,他还是司马玄途的庶亲弟弟。” “这两人感情颇笃,所以就被司马玄途指来练霞峰,准备应付赌局。” “好做出一番局面,给他运作当筹码。但夫人却吩咐我,说要趁机黜落了司马玄之。” “原因倒也不复杂,只是夫人怀疑这一场禅剑谷的祸事,跟司马家脱不了干系罢了。” “我跟你说这些秘密,是因为你今天狠狠地开罪了司马家,说是势不两立也不为过。以我的本事,是不可能堂而皇之,黜落司马玄之的,夫人想得怕也是司马玄之,贪图我美色之意,想要我从中作局罢了。” “只是夫人没说破,也是许我自己抉择。”说道此处,郑玄娇已经是满满纠结,在陈玄观看来,这是郑玄娇不愿意辜负掌教夫人,同时也是真将太岳剑派当成了自己的心归之处。 陈玄观笑到:“可有了我,你就不在需要恶心自己了,是吧?” 两朵桃花飞上双颊,郑玄娇不禁微微垂首,只管点头。 说到底,再英姿飒爽,再见多识广,再家学渊源,终究也只是一个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小姑娘罢了。 陈玄观微微颔首,笑道:“好,咱们合作愉快!” 两人定下攻守同盟之后,郑玄娇便自退走。陈玄观看着郑玄娇的身影隐去后,才不禁眉头微皱。 “从今天上午那场赌斗后,郑玄娇怕就一直在盘算,刚刚这一番谈话。” “是了,我既开罪司马家,唯一的活路就是秀出于林,只要扛住了禅剑谷吹来的狂风,便能有一番局面。” “可想要秀出,就必然要跟司马玄之对上,去争那唯一一个的合气境赌斗资格,就必然要黜落他。” “郑玄娇光明正大,说得明明白白,我跟她一起同进退,确实是我如今唯一的出路。” 稍息了心中的杂念,陈玄观便重新入定炼气。而等到午夜之时,陈玄观眉头一跳,心知有异,他睁眼一看,果然灰袍人就背对着他。 “前辈...”陈玄观正要执礼问好,灰袍人却竟话也不说,一柄飞剑便往他身上斩来。 陈玄观似乎早有所料,剑诀一拿,观风剑出鞘,身影挪动,在这方丈之间,又和灰袍人斗在一处。 这一夜里,陈玄观虽仍只能跟灰袍人拆斗一招,可却也从一个呼吸就招架不住攻势而速败,变成能够通过身法挪移扛上两个呼吸了。 “这灰袍人的剑术真个高妙非常,不知道苦练多少年来,才能有这等剑术。” “此等人物来无影,去无踪,视我这观崖阁的禁制如无物也就罢了。” “可是练霞峰乃是大师兄的道场,禁制阵法何等严密,居然也未被惊动。此人真个展露修为,我怕是连他的剑光余韵,都受不住。” 等到天光即亮,灰袍人便悄然隐去,陈玄观不知虚实,只能趺坐恢复。 没过多久,郑玄娇上来看了一眼,以为陈玄观在刻苦练功,便也没有多说。只是等到了午时,这才触动门禁,让房中线香燃起,把陈玄观从定中唤醒。 “昨天夜里,各位备选的弟子都已到齐,今天便是正式集练内训的日子。万不可迟到了。”郑玄娇说道。 陈玄观知道事情轻重,便也不多说,随便啃了几口郑玄娇带来的早饭,在此当值的录名弟子,送来的饭食。便跟郑玄娇一起往寒溪亭而去。 观崖阁距离寒溪亭不远,不过几百步的距离,虽是山势陡峭,不规整。但二人都是合气境三重先天期的修为,几个挪步移身,便到了地方。 只是陈玄观在前,郑玄娇在后,两人又一同出发,看起来就像是一对隐士眷侣结伴而来。 此时寒溪亭前,令玄风虽然还没到场,可却已经有许多弟子抵达。 果不其然,由于陈玄观和郑玄娇结伴而来,这自然让在场的许多人都产生了误会。 一个娇小可爱,手上捧着一本《霸道总掌柜爱上我》的女弟子,便被这一幕,看得满脑子浮现出了许多话本情节,情不自禁的就赞了一句。 “哇!这对同门,真个养眼,放到红尘凡间,称上一句神仙眷侣也不为过。” 一位少年子弟,本来正围绕着这娇小女弟子打转,听得此言望去,顿时就跟旁边的同伴惊呼道:“魏师兄你看,那可不是郑师姐吗?她什么时候找的道侣,怎么也不说一声!竟让你白白苦恋这么许久!” 魏玄普皱着眉头,说道:“莫要胡说!如果我没猜错,这个前面的男子,应该就是昨日里,将司马玄之痛打一顿的陈玄观。” “他居然敢打司马玄之,到底是个什么来路?”那少年弟子张玄积问道。 魏玄普没有多说,但他心下却已经起了打算,暗忖:“先前玄娇师妹被司马玄之视为禁脔,我就算爱慕已久,也不便追求。” “如今这小子既然去了司马玄之这个大患,若是没有什么背景,玄娇师妹便合该与我真心相爱了!” “你去翻翻亭下石桌上的名单,那上面应该各位弟子有来处。”魏玄普知道这一次合气三重弟子的集练,虽然来参加的弟子,都基本上是录名弟子,可出身却多为不凡。 除了司马玄之这样顶着外门弟子名头,身份同样十分超然贵重的以外。也大半都是如他这样,在各峰长老座下挂着行走差遣的名义,虽然只是录名弟子的身份,实际上却是在长老座下修行的弟子。 这些弟子有一个共同点,不是跟各峰长老沾亲带故,就是各位长老座下真传、入室弟子的亲眷。 陈玄观和郑玄娇在一众人的瞩目下,落座到了寒溪亭不远处的石台上。 寒溪亭背靠一座石壁,左右则被寒溪所环绕,这溪水很窄浅,可却有寒气飘扬,山水之间又遍布竹林,衬托得这亭台一片仙气盎然。而寒溪亭前,溪水之外,则是一个巨大的石台和数十个小石台,被一丛丛的竹林环绕,而在巨大石台的最东边处,则外接云天霞光。 “真是个修真练道的好地方。” 陈玄观昨天还自忖“出双入对十分暧昧”,今天同样的行为,却丝毫不觉有异,甚至没察觉到在场众人对他们的窃窃私语,果是一个没谈过恋爱的男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