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是锁着的,但这并不妨碍胡思乱想,人总是这样,稍有一些变动就会疑心处虑。 他双膝盘坐在这里,古色古香的竹床在他身下显得格外相称,他看着被破坏的门。 “看来的确如此,这一惊一乍,到时把神秘人的底细炸出来了。” 的确,这一开始便是地方布的局,他深知上层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看见一个下层的普通人。 她被选上是因为上层有需求,而不是因为所谓的理由,恐怕自己被看上是因为有更大的图谋罢了。 而这,假装听信于神秘人,在虚伪的象刑脉报告,观察动静。 显然这个动静存在八成的可能是神秘人的警告,但这样也证实了刑脉与什么来的联系。 “没想到刑脉,这群老东西干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叛徒。” 但他内心却没有任何的鄙视,甚至感觉到惊喜,在家族地位上排的进前三的存在。 如果做出这种事,只能代表一件事,他有很大的把握成为最强,因为只有最强的才没有任何规则进行束缚。 最强的才有资格创造规则,核刑脉的举动无异于点名一件事,族长一脉出了问题。 “很不错,很不错,风浪越大,鱼越贵。” 而之前所装出来吞服灵药的样子,说到底也只是一个投名状。 一个连家族子弟都能下狠手的人,又怎么不会对自己下狠手了。 他艰险这点刑脉和神秘人必然知道,他同时也相信那个药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切的展开,只是为了落幕,就让我看看,这表面盛煌的一下最深处的黑暗。” 毕竟季家在这里的时间太短了,他也很想知道季家是靠什么发家的。 随后他走出房门,悠悠晃晃地走着。 “季方兄,好久不见,马上就要年末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年末了嘛,再等一下吧!我听说年末的俸禄,这一段时间的是最多的。” “唉,季方兄,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苦了自己,想必这一次会有大部分人离开,却这样子花了岂不是很多活都给你干。” “没关系,没关系,我沉得住。” 冀芳似笑非笑的看着季宁凡,不知为何,他感受到了季宁凡的变化。 他身上所灵气带来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过自己。 在之前的确没什么注意,但现在他已经是灵气四层的修士,按这个修为速度已经赶上上品了。 但是这是付出了,他无法估量的代价,但这季宁凡看样子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明明他与我皆为中品资质,为什么看样子他什么都没有失去。” 倒不是因为季方愤恨什么,他现在的容貌极其憔悴,发丝也有许多变得花白。 这为什么看起来是黑的,这倒是弄了一些简单的草药,所渲染而成。 但是他由上到下所透露出来的腐败气质是无法不被察觉,这就令他看起来有一些体虚的样子。 季宁凡反而活蹦乱跳,生龙活虎。 不由得让季方产生猜疑,认为是传承的东西,毕竟,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机缘。 渐渐的季宁凡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季方的眼神中透露着一股贪婪,但很快被抹去。 若不是他修为提升,灵感增强绝对不会发现季方的变化。 但他并没有在意什么,自从他获得那张地图开始,他便知道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他现在要做的便是回到家族,参加家族大比,新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季方这种配角,无论他做什么,也只是一个npc吧! 如果是反派也只会成为自己经验包。 “哈哈哈,季方兄,应该多注意一下身体,晚上不要过度劳累。” 随后他笑了几声便直接离去,何季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下定什么决心似的。 “他绝对没有被神秘人发现,也许他的机缘在神秘人眼中没有价值。” “但对于我来说,这可是泼天的富贵,正所谓富贵险中求。” 看来年末急需要回家族一趟了,季方笑了笑,感觉有些渗人,但他并没有在意,也没有人考虑他在没在意。 他感受着丹田中隐藏的黑胶,“唉,你这家伙,又到了用你的时候。” 显然季方知道黑蛟的危害,但用来对付灵气弟子的东西能有多厉害。 他坚信这远远比不上三清山的传承。 他望着若隐若现了三清山,漫步向其中走去。 “还有些许时间,尽管没有进行报备,但刑脉定然会解决问题。” “如果解决不了,也枉为这神秘人是个筑基修士了。” 洞穴中,一头头鳄鱼尸体应声到地,季方满脸鲜血的站在洞穴之中。 “不愧是大罗天掌,这当真是我季家第一绝学。” 不错,季方所修炼的正是季家第一绝学,都不是因为这个功法有多么困难。 所有季家人都会修炼,毕竟你看得懂功法能使用功法,可使用的招式威力定然不会相同。 这就好比你六岁知道一年加一年等于两年,让你求出古率是多少。 明明所教的,私塾老师都会告诉你,但有些人就是会,有些人就是不会。 像这种保留自家功法,只允许特定人群修炼的时代早已过去,这是修仙时代的一个弊端。 修真时代讲究是广撒网,毕竟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天才,倒不如将天才潜力挖掘出来,然后将其进行招揽。 这就是为什么时代总是在进步,但是越进步的时代,在某些行为上也越野蛮。 “这些鳄鱼明显少了很多,不枉我经常来做里进行清理,到是鳄鱼尸体有些麻烦。” 随后季方双手掐诀,将最后一只鳄鱼斩杀,他看着早已被鲜血染红的土壤。 没有丝毫表情,在他交出投名状的时候,他就已经深刻了解自己已经成为了一头怪兽。 可这是他不愿意的,没人愿意脱下文明的衣裳,野蛮的赤裸着。 可季家的处境逼得他必须如此,他也许会终身记着,那个老头子下跪求饶的场景。 他无儿无女,孤独的在这里生活,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偏脉,他和自己一样,从小被看不起。 他看着老头子骨瘦如柴的身体,他望着他那破旧的衣裳。 明明是个修士,却什么都不舍得,明明招人唾弃,还总爱和那些小孩子打交道。 季方很疑惑,他为什么每年都要回到本家,跟所有的小朋友在一起。 然后在家长嫌弃的眼神中看着小朋友被领回去。 然后季方眼睛一闭,平淡的一生就此结束。 而季方也知道,他杀的是过去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