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龙山,宋天拾打算尽快返回昆仑宗,于是便施展昆仑法术,将双儿缩小到巴掌大小,放进衣袖之中。 施展御风术,踏空而行。 半日左右,已经飞出去了,千余里地的路程。眼看着前方出现一个城市,看规模还是州府级别大城市。 出来大半天,也确实是又累又饿,于是落在了城中的一条街道边。 此时也是华灯初上,街上行人稀疏。 不远处,一座酒楼灯火辉煌,人声喧闹,楼檐下一串巨大的红灯笼,把四周照得犹如白昼,灯笼上写着:桂月楼。 宋天拾心想:“看来这家酒楼生意不错,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门前台阶上的伙计眼尖,离老远就跑过来招呼。 “道爷,你是吃饭还是住店?小店干净卫生,包您满意。” “给我开一间客房,再准备几个小菜,两碗米饭。送到我的房里来。” 宋天拾说罢,就递给了伙计一锭银子。伙计满脸笑容的带着宋天拾来到二楼客房,转身就去安排饭菜了。 宋天拾不喜欢太过嘈杂的环境,况且衣袖中还带着一只瘸腿的白狐狸。确实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下露面。 房间里有水,宋天拾将双儿放出来,两人简单的洗漱一下。 不一会儿,伙计就把饭菜送到了房间。面对突然多出来的一只白狐狸,伙计虽然有些诧异,却并没有说什么。 毕竟做店小二这行业,见过的奇人异事也多,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吃过晚饭,宋天拾让双儿睡在床上,自己将一个床单铺在了客厅,他就和衣睡在了客厅中。 赶了一天的路,一阵倦意袭来,便昏昏睡去。 半夜里刮起了一阵狂风,狂风过后,一阵马蹄声,从远处奔来。 “吁——吁。” 很快,一支马队来到了桂月楼门前。 队伍最前面是一个黑衣人,骑着一匹乌黑的骏马,脸上戴着一幅惨白的鬼脸面具,从头到脚罩着一件黑袍,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任谁在半夜看到也会吓得半死。 此人身后,跟着几十名蓝衣大汉,全都是头戴斗笠,身背钢刀。浑身杀气腾腾,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 跑来开门的伙计看到这个阵势,说话都有些发抖。 “敢问各位大侠,是……是……是吃饭,还还是住店?” 带头的黑袍人,阴冷的声音传来。 “我们来找个人,找到了就离开。告诉掌柜的,敢坏了我的事,我一把火烧了桂月楼。” 伙计吓得两腿打颤,哪里还敢阻拦? 随着一声:“给我搜!” 十几名蓝衣大汉,翻身下马,手提钢刀冲进了楼里。 一时间楼里传来了踹门声,咒骂声。 “咣当” “啊,谁呀?” “哪个孙子不睡觉,大半夜吵死了。” “咣当” “啊——!” 一个男人的惨叫声传来,是刚才咒骂的那个客人。刚刚骂完,就挨了一刀。 这些蓝衣大汉,更像是一部杀人工具,毫无情感,杀伐果断。 “哗啦,啊——” 突然,楼上一间客房的窗户被撞破,一个蓝衣大汉从屋内飞出,直直飞向楼下,马背上的黑袍人。 黑袍人赶紧侧身勒马躲过。 “噗通” 一声巨响,桂月楼门前的石板地,被砸得烟尘四起。 那名蓝衣大汉,头先落地。脑浆都摔出来了,当场毙命。 窗前一个黄衣女子探出头。 这个女子二十左右的年纪,个子高挑,肤白貌美,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笑得像是一轮弯月,两个浅浅的酒窝,更是让这笑容平添了几分醉意。 黄衣女子一开口,金珠落玉盘般的悦耳。 “哎呦,这位爷,怎么这么不小心呀?大半夜的有门不走,非要跳窗,忘了您没长翅膀是不是?”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刚刚飞出的那个大汉,就是被这个黄衣女子踢下来的。 这些蓝衣大汉,都是习武之人,哪个身上,都有着十几年的功夫。 像桂月楼这样的高度,即使纵身跃下来,也不会受伤。只能说这个黄衣女子很不简单! 黑袍人寒声问道:“你是谁?为何对我的人下此狠手?” 楼上窗口的女子微微欠身施礼,满面笑容的说道:“这位爷,您可别冤枉小女子,小女子是这家酒楼的掌柜,刚刚跳楼的这位爷,半夜私闯小女子的房间,也许是见民女相貌丑陋恐怖,一着急就从窗子飞了出去。” “再者说了,半夜私闯民宅,就不怕王法吗?” 楼下黑袍人听了,气急反笑:“王法?我就是王法!一起上!给我杀了这个装疯卖傻的娘们儿。” 楼上楼下的几十个蓝衣大汉,就要一窝蜂似的冲上楼梯。 宋天拾和双儿,早就被楼下的声音吵醒了,刚刚发生的一幕,他俩都看在眼里。 宋天拾将窗子掀开一个缝,一人、一狐跪在地上,两手(两爪)趴在窗台上,看着楼下的热闹。 双儿见到楼下那群蓝衣大汉要冲上来,急忙问宋天拾:“公子,怎么办?” 宋天拾“嘘”了一声,小声说道:“没事儿的,不用担心。” 就在这群人要冲上楼梯的时候,楼上窗口的黄衣女子笑着说道:“我房间小,可容不下这么多人。还是我下来吧!” 楼下马背上的黑袍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面前就多了一个人。 不错,就是桂月楼的老板娘,桂月此刻,反身骑在黑袍人的马脖子上。正好和黑袍人面对面,两人距离不过半尺。 马背上突然多了一个人,黑马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桂月根本就没有重量。 黑袍人此刻只觉得后背发凉,冷汗岑岑。面前的桂月,却一直笑嘻嘻地盯着黑袍人。 黑袍人一咬牙,突然挥出了右手,手中一团绿色烟雾瞬间炸开。空气中好似多了十几条绿色小蛇四处乱窜。 黑袍人也借着挥手之势,向身后滑出十几丈距离。待他站稳身形,急忙望向马背,只是早已不见了桂月的身影。 而那团绿色烟雾,也全部钻进了马鼻子中。那匹名贵的马,“轰隆”一声倒在地上。口鼻之间喷出大量黑血。抽搐两下,便不再动了。 黑袍人一把剧毒,没有伤到桂月。却毒死了自己名贵的黑马。急忙抬头望向楼上,此刻在楼上的蓝衣大汉,却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黑袍人的身后。 黑袍人,闻到了一阵淡雅的桂花香气,这股香气来自他的身后。随后一只素白的纤纤玉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此刻黑袍人,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他可以肯定,此刻这个女人想要弄死自己,不会比拍死一只苍蝇更费事! 那个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耳中,就像是地狱吹来的风,让他透骨生寒。 “这位大爷,您放屁可真臭,多好的一匹马,愣是让你活活给熏死了。您有钱,无所谓。可我不行啊!今夜我的小店,被砸成这样,以后可让我怎么活呀?” 黑袍人,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了,颤抖着声音说道:“姑娘,好说。姑娘,好说。我照价赔偿。照价赔偿。” 桂月也不磨叽,爽快地说道:“那这位爷,把今晚的账结了吧?一千两。” 黑袍人连忙从袖口掏出一叠银票,抽出了几张。 身后又传来桂月冷冷的声音:“我说的是黄金一千两。” 黑袍人直接把手中这叠银票递过去。桂月接过来,一张张的数了起来。 最后满意地说道:“账已经结清了,众位可以离开了。小店今晚不营业了。” 黑袍人如蒙大赦,一挥手大喊一声:“撤!”。 便飞身上马,逃也似的离开了,也不管同来的几十个蓝衣大汉。 楼上楼下的蓝衣大汉,见自己的主子都走了,也都纷纷上马,扬鞭而去。 楼上看热闹的宋天拾和双儿,还有些意犹未尽。两人继续趴在窗前。 宋天拾问双儿,你看出什么来了? 双儿仔细想想,然后说道:“桂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