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 墓幺幺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尽力气将景臣推开,阻止了他完全不知疲倦的索取,昏过去刚刚苏醒过来,眼前也花得厉害,几乎全是白茫茫的噪点,最后那点力气推开了他之后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哪怕全程被景臣捂着嘴也哭叫的嗓子沙哑异常,于是凶怒也变得毫无威慑了,“滚……你……别太得寸进尺……” 昨天景臣的确受伤不轻,他自己嫌碍事将绷带全给一把扯了,精紧结实的肌肉上一片未愈的伤,因为太过激烈的动作不少已经重新挣裂,血丝和汗水混合在一起在肌肉的沟壑上朝下流淌。可这个人不觉得疼就算了,此时丝毫无虞的样子,抬掌把额上垂下的发拢至脑后,低头看着倒在桌子上蜷在一起的女人,舔了下嘴角,“距下值还早,娘娘审人哪有审一次就交代的,不得多审几次?” “滚!!”她扯着自己的衣服,“你他妈……” 砰—— 毫无征兆猛地一声响吓得她一个机灵,让她的话都没说完。原来是景臣上前一步一掌拍在了桌面上扶住,两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俯身看着她。他高束的冠霁刚才在激烈的欢爱之中被她一把扯掉,此时长发散垂落,双臂在她两侧,就好像编织出一座狭窄的笼将她困于其中。 他垂下头咬住她的耳朵,青年干净的的声线被毫不掩饰的情欲污染的沙哑。“继续骂,骂凶一些……” “……”他那浅櫵茶的瞳孔里犹如忽然入夜的山林,昏黄的灯光反射其中好似潜伏的饕鬣的凶光,竟在一时慑得她都不由地一个恍神。 她甚至有种荒唐的不切实感——她好像才是被拴住的猎物。 这种荒唐感让她没来由地一阵愤意,回过神来已经冷冷地嘲讽道,“是不是我这两天稍微给了你一点好脸色你就有了错觉?你只是我的一个下贱的奴隶……” 他反而笑容更深了一些。 这让她感觉说到一半的话忽然有一些苍白,于是她毫不犹豫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冷漠地转开话题,“放开我,我还要去审那几个人。” 久久。 景臣站直了身体,看着她有些闪躲的眼神舔了下后槽牙说道。“遵命。” 她倒没有意识到,扶着桌子有些打颤地坐直了身体,却感到他一把攥住了她的大腿,顿时惊呼道,“你干什么你没听见吗!” 景臣从戒指里拿出软巾,很是平静地盯着她,“给娘娘擦拭下身体。” “……” 她顿时哑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衣服已经全都被撕破了半挂在身上,赤裸的半身上全是……于是咬牙切齿地抬起头盯着景臣,“以后别再撕我衣服了。” 他这会倒是乖巧,垂目给她擦拭着身子。 好不容易弄干净身体重新拿出一套制服换上,她从桌子上走下来的时候腿肚子都在打颤,浑身发软。 景臣扶着她坐下,还不知从哪里端了一杯热茶给她,“喝点水,您刚才……”他看着她突然不善凶狠的眼神,顿时非常识相地闭嘴了。 她转头看见放在一旁的一个茶壶,很明显是他刚才用本命狐火瞬间烧热的滚水,还残留着微微的火痕。用狐火给她烧水沏茶喝,你们天狐族可真是有本事。 她刚想嘲他,可看着那微微的火痕,忽突兀地想起另外一个画面——就好像手指猛地被人扎了一下。 “烫?”他问。 她摇了摇头。 景臣弯腰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穿上,朝外走去,“娘娘你好好休息会,我去审。” 她看得到景臣眼神里那不言而喻的意味,却无法反驳,刑讯本来就是个力气活,很显然,她这会端着杯子手都打颤,哪里有力气去审。 …… 不一会的功夫,隔壁另外一间刑房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夹杂其中的唾骂声,求饶声……叫寻常人只是听到可能都要吓得腿软了。 她也不在意,只是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喝茶,好半天把一壶茶都喝完了,也差不多缓过神来了,才勉强站起来走到隔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