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臣忍不住抬起手来重重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感觉自己有些不对。他应该并没有醉,他酒量不说特别好,但也绝不会因为喝了这些酒就会醉到这种地步。 醉到竟然开始想起这些东西。 那转动的汤匙,像无限拉长了景臣四周的时空感。他觉得自己像有些半醉半醒,五感变得横向的迟钝,攥了攥手指,手指上还有她的体温,又抬起手指无意地摸过嘴唇,已经过去许久的吻都像复活了,他不自觉地侧过脸,垂目看向身旁并没有看他的人。 那次的夜晚,仿佛也复活在了他的视觉里。 如果像现在这样,永远不去对视,不去看她的眼睛。 那么—— 是否,那夜荆棘丛生之中——就不会再有至极的仇恨、绝望、憎恶…… 而只剩下来。 那荆棘,终会开出一朵妖艳至极的玫瑰。 让他都可以忍住刺破身体每一寸皮肤的痛,都想摘下来,占为己有。 …… 墓幺幺咬破了嘴里的雪酥。 她生灭力扫过那个汤匙,已经能判断出那汤匙会转的圈数,以及最终会停留在苗贵子的面前。而她就算不用手捧着,也能精准控制好了,让那酥饼不会流出浆液来。 只要她稍稍仰起脖颈来嘛。 可她刚仰起脖颈。 眼睛就被人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覆住了。 等下—— 景臣为什么会突然站在她的身后? 又为什么会忽然伸出手捂住她的眼睛? 她脑袋里一时还在想,第二个问题甚至还没完全想完—— 嘴里叼着的雪酥就像被一阵风给碾碎了……是被化力碾碎了外皮,里面的牛乳没有外皮的包裹,瞬间就肆意地流了出来,沿着她的嘴角和下颌不停地流过她仰起的脖颈…… 她又惊又怒,还未开口。 牛乳被夜风吹得很凉,更鲜明地衬托出,落在唇上的吻非常的热。 她像是被这夜风、被这甜腻的牛乳所呛到了,惊怒交加就想要推开景臣。 可啪嗒一声。 她的椅子被景臣一脚踹起,整个翘了起来,支在了他抬起的腿上,于是她重心不稳地一下就仰了过去…… 抬起要推开景臣的双手也被他一只手就抓住了,猛提起来交叉叠在他俯身弯下来的脖颈上,强迫她扣住,一手捂住她的眼睛,从她的身后俯身下来疯狂地吻着她。两个人这样的接吻是颠倒的,他的下颌几乎完全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吸。她不得不张开嘴,于是景臣的侵入就更加肆无忌惮…… 更何况以这样的姿势,他的舌探入的更深,肆意地扫过她口腔中的每一处敏感,更过分地将她的舌舔在齿中重重地吸吮咬着。浓烈的酒气和甜腻的牛乳混在一起,像是酒心糖果,甘甜而辛辣。 “啊……”她似乎拼命地想反抗想说话,可说出的被他蛮横地封在两人唇舌里,就变成了黏腻的呻吟。 这让他更加难以自持,呼吸粗重地几乎像是喘息了,那灼热的气息落在她被迫仰起的脖颈上。时空的错位感让他更加失控了,他伸出压制她的手,胡乱解开她胸口碍事的领襟,伸入她的衣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