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神♂立占↙手机用户输入地址: 有了管忠的安排,他们回去的路程轻松不少。堆满杂物的货厢很拥挤,也只堪够他们两个人面对面挤在角落里屈膝坐着。 "问吧。"一直埋头在膝上的墓幺幺忽然没来由的蹦出两个字来。 狐玉琅一怔。 "你盯着我看了一路了。过了定海门。咱俩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了。有什么想问的。趁着还有点时间。问吧。" 狐玉琅望着她,似有什么要脱口而出。可他忽不易察觉地攥了下手指,许久才说道。"你怎么知道管忠有个胞弟?" "瑾云哥哥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墓幺幺懒洋洋地撑起脸来看进他眼睛里,似这才觉得无趣,轻轻抚着戒指说道。"我可是横百里御尺桥,穿千军万马之间要取一将之首,要是连这点情报都没有。我还不如在跳定海门的时候就摔死算了。" "珊珊慧敏毓秀。倒是我蠢了问出这样的问题。"狐玉琅微微一笑。 墓幺幺忽然说道,"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样的假笑。" "??" "你明明想问的是管忠当年得罪的是谁。"她注视着狐玉琅。"可宫里能让管忠怕到这个地步的人,想来想去也只有屈指可数的人物。从我和管忠之间的话里。你其实已有了分明的答案。你明明想找我确定--可是你却临时改口了。" "为什么?" 她并没有拉近两人的距离。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但是狭窄的空间仿佛被人从外压缩了一半。让人觉得窒息。 她的脸蛋依然很稚气很可爱。 可她的眼神却锐利的像是戈壁烈阳。 "因为我--"在近乎逼问的情况下,狐玉琅终于开口,可是延长的尾音里只有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动摇。"我也会害怕。" "??"这次轮到墓幺幺愣了。 "管忠会怕,我也会怕。"狐玉琅的回答干脆而利落。"当年宫里面发生的那些事情。我绝对不想碰,也不想知道。"他露出惯有的温柔笑容来,"我已经活了很久。早就过了刨根问底的年纪,也早就看开这世上不是所有问题都要有个答案。" 她没有说话。 她知道狐玉琅在骗她,从管忠那出来之后,狐玉琅就一直在盘算着什么,她清楚的明白,所以才不得不去试探。 可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问出来。 她盯了他很久,再次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又要睡觉了。 狐玉琅也闭上眼睛,开始调息。 墓幺幺并不知道的是,狐玉琅一路上的沉默不语,并不是他在盘算着什么。 而他也并没有骗她。 他的确在害怕。 在墓幺幺那些话语里,之前那些宫闱秘史,他当然也了解。自然早就明白了管忠得罪的是长公主应予煌,也明白长公主要管忠死自然是和当年旧相以及小皇孙的事情有关。 但是他并不是害怕这些宫闱秘史,更不是惧怕白王长公主。 他所害怕的是-- 当所有明确的答案呼之欲出所带来的新的问题。 这个神秘出现查不到任何信息的少女珊妁和白王有关系,而且应该是她的亲信,所以才会被白王安排来杀管忠。 而她现在显然是投靠了囚虞上。 那么她是囚虞上安排在长公主身边的棋子,双面间谍? 所以囚虞上对珊妁如此重视的原因也显而易见。 而以他对囚虞上的了解。 珊妁会发生什么。 一定-- "一入修篁,唯死唯空。 篁纲不正,修者不瞑。" 修篁的箴言像是巨锤重重地砸进了他的意识。 熊熊燃烧的紫色火焰里,化成灰烬的人影。 狐玉琅猛然睁开眼睛,喘息着清醒过来,短短一时间,他的后背竟然湿了个透。 对面的少女完全没有察觉,不知何时靠在车壁上睡熟了。 他愣怔地盯着她的侧颜。 眼前这张可爱稚气的脸孔,一呼一吸里平宁安详。 狐玉琅忽然有了一种错觉。 自从认识珊妁之后,这种错觉隐隐于胸,如影随形。像是眼前这个躯壳,根本配不上她之前那样的光芒,亦遮掩不了她如此的聪慧和锋芒。 躯壳和灵魂--格格不入。 咚-- 车厢剧烈的一颤,应是路面不平撞到了什么坑,她的脑袋砰地一下撞到了车厢,就这也没醒,反而就地打了个滚趴在了地上,继续呼呼大睡。 这女人。 好像还在打呼噜。 像是一只小绵羊。 回过神来的时候,狐玉琅已经把她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愣了一下,不由想问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可是。 就这一次。 就这一次。 马上就结束了。 过了定海门,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他这样劝慰自己。 于是他心安理得的将少女抱在了怀里,靠在了车厢上。 他一直是个聪明人,也一直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害怕。 珊妁会死。 像囚虞上利用过所有的棋子那样。 ------------**------------ 作者出院,恢复更新。 支持:↘完神♂立占↙喜欢本站的朋友可以多多推荐给更多爱看书伙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