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看看你的舌头。” 张三显得很是专业,倒是让大娘放下心来,配合的张开了嘴巴。 “没什么胃口吧? 早上起的很早,四点多就醒了; 过了九点,腹部应该开始难受; 然后头开始发晕,阵痛...” 张三自言自语的说道,但这些话听在大娘的耳朵里,像是她早就把那些症状告知了眼前人一样。 “小伙子,你怎么都知道啊?” 大娘眼神里难得的有一丝亮光。 这倒不是,张三有多厉害,他只是按照手札里的记载,现学现卖。 在切脉上有些生疏,所以他只能判断出一些表症。 具体的他还得找个师傅学习,前天那老太太只是碰巧和记载中的一个急救方法符合。 “我们待会儿,进诊室找傅医师商量,诊治偏头痛的方案。” “誒,好!”大娘当下露出欣喜的神色,彷佛下一刻自己就会脱离病痛的折磨。 这时,傅雪从傅国栋的诊室出来,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位病人,给那病人指了指抓药的地方。 “张三,带大娘进来吧!” 傅雪朝张三招了招手,又向旁边排队的病人露出歉意的神情。 那病人倒也没有为难傅雪,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张三扶着大娘进了傅国栋的诊室。 “爸,他就是张三。” 傅雪进来后就介绍道。 傅国栋看了眼张三,张三扶着大娘坐在诊桌对面。 “傅叔叔好!” 没别的心思,就是张三觉得这样才能拉近二者的关系,而不是叫医生,显得两者很生疏。 “不错,不错。”似是看出了张三的心思,傅国栋点头,露出欣赏的神情。 “把手伸出来!”傅国栋对大娘说道,中医看病,自然是医来伸手。 “刚才,这年轻人给我把过脉了,我觉得这位医生很厉害,我什么都没说,他都把我的症状全说出来了。” 大娘伸出手后,就对傅国栋说刚才张三给她把脉的事儿。 “哦?是吗?”傅国栋看向张三,似笑非笑。 “傅叔叔,我刚才把脉望气,判断出......” 张三把自己诊断出的表症全都说了出来,还把自己不确定的几种内里病因推测也全盘托出。 “这么说来,你在切脉方面有些欠缺。”傅国栋表面上淡定不已,实则内心已经惊涛骇浪了。 眼前这小子,还是个高一新生,但对病理推断,已经不输自己这个行医几十年的老中医了,在某些方面,甚有过之。 听到张三说自己切脉有所欠缺,倒是让他松了一口气,要是在切脉上也能准确无误的找到这偏头痛的根症。 那眼前的张三就远超他这个中医世家的传人了。 “是的,傅叔叔,我诊脉的次数太少了!”张三实话实说。 “大夫啊,我是薛医生推荐过来的,他说你医术高明,前天还把一个病危的老人救了回来。” 大娘见张三和傅国栋两人交流,她也想插句话,希望两人能给自己根治这病症。 “浮中大空如葱管,迟滞不畅往来艰; 迟而中止有定数,玄脉琴弦端直长。” 傅国栋示意大娘把右手伸出来,边把脉,口中念叨着这四句。 张三听着,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不明所以,紧接着细品这四句口诀,结合自己脑海中的信息,略作思索,眼前一亮。 他抬眼看向傅国栋时,傅国栋也在看着他。 “明白了?”傅国栋先开口。 “嗯,多谢傅叔叔指点。”张三一口一个叔叔的叫着,丝毫不见外。 “小伙子有天赋!”傅国栋夸赞道。 “小雪,先带病人去后面针灸室等着,泡杯安神茶,我和张三讨论一下治疗方案。” “谢谢大夫啊!”大娘起身后,还不忘道了声谢。 两人进了针灸室后。 “来,你来说说,你明白了什么?”傅国栋看着张三,笑着问道。 “常年气血不足,过度劳累,伤及脏器; 导致气血不通,食之阻滞,心神不宁,气焦阳白穴,窍阴穴阻滞,天冲穴空浮; 所以时常感觉头痛欲裂,却找不到疼痛位置具体在哪里!” “好!好!年轻人,病理推断很准确,那可有诊治方案?” 傅国栋听着张三的诊断,尤其是后面几个穴位指出后,连连称赞叫绝; 按照他的行医方案,开中药调理脏腑,疏通气血,但针灸他是不知道如何施针根治; 他只能在手太阳小肠经、手阳明太肠经、督脉上施针,缓解症状。 “六针便可止痛,三个疗程,配合药物,便可痊愈。” 张三已经在脑海中找到了施针方法,并未直说。 “年轻人,口气倒是不小。”见张三并未直接回答自己,傅国栋笑着摩挲着下巴。 “试试便知道了。”张三自信的回答道,有了前天的施针经验,他相信自己可以。 “好,我来见识一下,老薛说的妙手回春的针法。” 张三不明所以,老薛是谁? 傅国栋拿着一套消毒后的银针,递给张三一副医用手套,两人进了针灸室。 傅雪正在给大娘做头部按摩,大娘的神情放松不少,看来按摩有一定的效果。 见到二人进来,傅雪停下,退到一边,盯着张三,眉头微挑,和张三进行眼神交流。 张三点了点头。 “我让我这徒弟帮你针灸治疗,我在一旁看着,您没问题吧?” 见大娘睁开眼睛,看见二人进来了,傅国栋上前询问。 “大夫,他能行吗?”大娘有些迟疑,虽然先前张三的表现很厉害,但她还是对老中医更信任些。 “薛医生不是说,我这前天救了一个病危老人吗? 那老人就是你眼前这年轻人救的。” 听了傅国栋的话,大娘惊奇的看着张三,张三微笑的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小大夫了!” 大娘同意后,张三让她趴在床上,戴上手套,准备施针。 按照书中所说,浮白穴入针三分,本神穴、承灵穴入针二分,用九提八捻的手法进行气血疏通。 看着张三将银针快速的刺入大娘的三个穴位,傅国栋眉头微皱,面露不解,这三处穴位,很常见。 其治疗效果还不如在三大经脉上施针。 然而,接下来,张三的施针手法,让傅国栋胆颤心惊。 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如此手法。 只见张三,左右双手同时各捏住三根银针,试了试,又觉得戴着手套不方便。 他取下手套,让傅雪拿来酒精擦了擦手。 食指、中指、无名指三个手指各按着一根银针,将其依次按在拇指上。 三根手指以不同的速度捻针,时而往上提提,又捻入穴位。 这一幕让傅国栋吃惊不已,怎会有如此古怪的针法,闻所未闻。 傅家父女怕打扰到张三治疗节奏,默不作声,似是心跳也跟着张三的节奏跳动。 张三此刻又进入了那着明悟状态,银针传来的灵觉,不断的印证脑海中记载的施针感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传来。 “哎,好像不疼了,轻松了很多。” 说话的正是大娘,由于大娘趴着的,声音是从按摩床下传来的。 傅雪抽出两张湿巾纸,想给张三擦汗。 张三手上的动作也在大娘的话语中停止。 看见傅雪要给自己擦汗,马上伸手接过纸巾,自己擦拭脸上的汗珠。 刚才太入神了,不知不觉中,张三已经满头大汗。 “张三,你这针法师承何派,从未见过。” 傅国栋见张三停止治疗了,大娘也说不疼了,这才有些激动的上前问道。 “额,这个,我不方便说。” 张三心想,总不能告诉你我脑袋里有本书吧!忙岔开话题。 “傅雪,你们这里应该有留观室吧,带大娘去那休息两个小时,再将针取出来; 后续治疗,我和傅叔叔商量。” “行,小雪,带她去留观室吧!”傅国栋自知问的话有些逾矩了,张三岔开话题,他也顺口说道, 两人离开后,张三和傅国栋来到诊室。 “我开个药方,你来看看!”被张三的针法折服的傅国栋,此刻已然认可了张三。 看着药方上的,当归、白芍、茯苓、珍珠母、天麻、肉桂...... 十几味中药,张三看着这些调理气血,生津止渴、静气凝神的药物,到没多大的问题。 “傅叔叔,将黄连片换成郁金,在添上甘草片和灯心草,淡竹叶利尿,就更好了。” “嗯,不错,加上这几味药草,效果更好。” 傅国栋眼前一亮,开了药方后,将药方给了煎药工。 明德堂里的两个煎药工,早上都会在药房帮忙,到了下午才会去帮那些需要提前熬制好的病人熬药。 “张三,那这位病人后续的治疗,就需要你来跟进了。” 傅国栋吩咐完煎药工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张三。 “十分乐意。”张三那还不明白,他这是被傅国栋留下了。 “只是...”旋即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我想在这里赚些外快!” “可以,不过你在上学,也就周末有空,先来从从学徒做起,刚开始只能给你提供一些日常生活费; 你跟着我一起看诊病人,过了我这关,再给你提高收入。” “谢谢傅叔叔!” 有了明确的答复,张三算是在这明德堂又一席之地了。 接下来,一整天,张三都跟着傅国栋,不停的接诊病人; 中午的时候人少了,就让张三也给病人把把脉,然后傅国栋在确认,两人到成了亦师亦友的关系。 傅雪见二人似乎有讨论不完的学术话题,给二人买来午饭,三人就在后院吃了午饭。 下午接着忙碌。 周末两天,张三都待在明德堂里,通过与傅国栋交流探讨,结合病人那里临床诊断,切脉技术越发熟练。 周日晚,离开明德堂时,张三买了些绞股蓝; 身上的生活费有限,不能多买,又得知这些绞股蓝是药农种植的,张三就更加不想多买了。 他知道药农种植的药草,对普通人来说,治病没什么影响; 对他这种用来辅助修炼的人来说,更需要那种野生的药草,它们生长的环境广阔,成长周期长,充分吸收了环境中的天地精气。 这种药草才能加快修炼的进度。 回到家里,用开水煮药,只有一味药草,张三打算当茶水来喝。 当天晚上喝了三大杯,肚子都喝撑了,才停下来。 在卧室里打坐,消化绞股蓝的药效。 张三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丝丝药力充斥周身百穴。 一股股暖流从经脉中汇聚到小腹丹田处。 一个小时后,张三被尿意打断,不得不下床,去了趟厕所。 出来后,感觉浑身舒畅,一直从未又得轻松感从心身传来。 心中大喜,果然,还是通过药草辅助修炼,才能更快得提升实力。 想着自己未来得敌人,可能是红拳分馆,张三感到莫名得紧迫。 既然有红拳分馆,那就说明,上面还有红拳馆总部。 一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得卷入世家争斗中,一个头两个大。 周侃和丁子文才掐着时间来的,紧赶慢赶天黑前,到了出租房。 三人聊了会儿天,得知张三竟然找了分临时工作,羡慕不已。 他们二人身无长物,只能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 时间不早了,各自便回到自己的小窝。 聊了会儿天,把那些烦杂的思绪抛开,张三进入冥想状态,明天就要开始军训,他要调整状态。 翌日,张三修炼过后,三人一起到了学校。 星期一,要举行升国旗仪式,其他年级也进入了状态。 还没到早自习时间,大部分人都已到了学校,上完早自习。 近两千人浩浩荡荡得进入大操场,按年级排列。 高二年级得旗手仪仗队已经就位,升完国旗后,校长训话,大致是些鼓励激励没有营养得话。 其他年级散去,只留下了高一年级,十个班,近五百人得队伍顶着朝阳站在操场上。 等了二十分钟,在众人焦躁得等待中,一个十三人得队伍,身着军装,整整齐齐得走进了操场。 每个班级安排一个教官。 六班的教官自我介绍,他叫王高丞,大家叫了声‘王教官’后,一天得军训开始了。 张三早已习惯了这种强度的训练,乐此不疲。 其他的人,有的才训练了半天,坚持不住,在一旁休息。 到了下午,训练大半天的学生,精疲力尽的围坐在操场上,教官提议让大家才艺表演。 大家关系不熟,很多人都胆怯,不敢上前。 也有胆大的,上去唱歌,跳舞,讲笑话,氛围很好。 突然,旁边高三七班的同学大声叫好。 原来七班有一个学生会打拳,他和教官两人切磋。 教官使用的是军体拳,而那学生使用的拳法,张三很熟悉,红拳馆的,和吴家兄弟使用的是同样的招式。 众人看了会儿,王教官拍了拍手,说道: “我们班级有没有学过武术的,来上来和我切磋一下,放心,咱们点到为止。” 众人面面相觑,摇头拒绝。 王教官扫了眼众人,发现张三没有反应,不为所动,依旧盯着那边七班切磋的两人。 “那位同学!你叫这么名字?” 见其他同学看向自己,张三这才回过头来,发现教官正看着他。 指了指自己的。 “教官你刚才问我什么?” “站起来,立正!” 张三按照教官的指令,迅速站好。 “你叫什么名字?”教官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 “报告教官,我叫张三!”张三声音洪亮回答。 “学过武术吗?” “报告教官,练过!”张三说完,大家马上哄闹起来。 “好,上前来,我们切磋一下,点到为止!” 教官听到张三练过,露出喜色。 他们在部队里,每天都会刻苦训练,找对手练习军体拳,按照部队的实力划分,他自己一年前就和几个队友划入了二梯队。 二梯队相当于武馆里出师,隐元境的实力。 “啊?”张三迟疑,他没想在学校里暴露自己,万一出了名,传到有心人那里。 后面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哪知道,越怕啥,越来啥。 “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儿!”王教官这句话,顿时引起大家哄笑. 张三不得不走到教练身前,不蒸馒头争口气,总不能被人看扁了。 教官示意张三先出手,张三做了个抱手的姿势。 没有任何招式,直接跃起,飞踹过去。 他想先试探一下,教官的虚实,脚上的力度用了五分。 他这五分力度,一般的隐元境,硬接会很吃力。 王教官看见张三飞脚踹来,心中诧异,完全不像练过武术的,自己随便就能躲开。 不过他没选择躲开,出于对自己的实力自信,以及切磋的娱乐性。 右臂屈肘,左手抓握右拳置于左胸前,两手合力将右肘向前推顶,右大小臂夹紧略平,拳心向下,成右弓步。 用军体拳第十式,硬接张三的飞脚。 脚肘碰击,发出砰的一声,王教官后退三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张三则借着反震之力,平稳落地。 “好!”场下欢呼声,叫好声,此起彼伏,就连隔壁班的切磋也停了下来。 七班有注意到这边情况的学生,把张三踢的教官后退三步的事情大声说了出来。 “王教官,行不行啊!”七班的教官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