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双手交叉放在颈后,一脚将石头踢了老远。“从前百戏来时要么还在私塾,等到放斋了都是百戏接近尾声,今日不虚此行,嘿!吞刀名不虚传,着实精彩!”“全哥,吞刀的确精彩,不过我更佩服那位弱不禁风的女子,光着脚在那般锋利的刀刃上来去自如,着实厉害。”此时却话锋一转“但咱们逃学不会被发现吧?”矮个子少年面色忧虑“蹈刃确实也很厉害,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吞刀。不会,我早已打点妥当,算算时间现在也该是放斋的时候了,只要你那边不露馅,我这边肯定没问题。”少年胸有成竹到。 在路口与玩伴分了手,少年一溜小跑到了一处高墙下,每次干了亏心事少年总是下意识从侧院溜回去。翻墙而过,是一个不大的院子,过了长廊是一间较为宽敞的正厅,正厅两侧则是五六间厢房。少年闲庭信步到了正厅门前,只见正厅门窗紧闭,不过少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一条缝。 正厅,屋内正中摆放着一张圆桌,四周皆有蜡烛照明,坐在正位的是一位保养的不错,故而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温婉妇人。左侧留着山羊胡,一脸富态身形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随意的坐着眼睛却是悄咪|咪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妇人右侧一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正襟危坐。少年旁边则是一名不安分的少女,一会踢一脚旁边留给某人的空凳,一会扯扯右侧少年的衣角窃窃私语,一副坐等好戏的样子。 一颗脑袋探入门内,与坐在正位上的妇人四目相对。“全儿回来啦,快净手吃饭,就等你了。”少年名叫林全。林全只得虚心地笑笑,进入房门,随后又顺手把门关上,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娘啥时候变的这么温柔了,定有蹊跷’,余光一撇右侧的少女神色,内心大叫不好却也是鱼游釜中,林全只得硬着头皮在侍女端着的银盆中净了手,屁|股刚坐上凳子,一道听不出语气的声音就传入耳中“今天在私塾先生都教了什么啊?”“额今..天先生教了...”少年磕磕巴巴答不上来,“百戏好看吗?”妇人再次开口,“嗯....”一时嘴快此时少年知道,再多的解释狡辩已是无力回天了。“好你个臭小子,我们辛辛苦苦营生,供你上私塾,为的是什么,就是让你以后不吃没学问的亏。尤其是你娘,你去咱家布行看看,为了多卖一匹布,多挣一枚铜板,那叫一个呕心沥血、煞费苦心、处心积虑啊!逆子还不给我跪下!”中年男子一副慷慨激昂模样,同时桌子下的手不停向下摆动,头转对着他挤眉弄眼,随后又转向妇人面带微笑道:“你说是吧,夫人。” 少年何其聪慧,不等中年男子说完,将凳子用脚一钩至旁,麻溜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抬起,看这架势似是驾轻就熟。妇人面带微笑对着中年男子道:“相公,下次处心积虑就不用加上了,不妥。”“夫人教导的是。”中年男子笑容更甚。好一幅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动人景象。妇人笑吟吟地招手“全儿,过来。”林全恶狠狠的瞪了正捂嘴偷笑的少女一眼,便赶紧跪着往前挪。总算挪到了妇人旁边,只听一句宛若晴天霹雳“手伸出来。”“孩儿知错了,下次不会了!”“嗯?”“不会有下次了!”林全带着一股哭腔求饶道,妇人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林全,不言而喻,林全心中暗暗发誓:‘每次求饶都没用,下次我定要仰不愧天!’没办法只得将双手摊平举过头顶,“嘶”林全吃痛双手合并反复摩擦,并伴随口中吹气,“手!”只得再次将双手举过头顶,只见双手只见一道红印逐渐清晰,像是将双掌连接了起来。 顷刻,妇人道:“菜都快凉了大家快吃吧。”众人纷纷动筷。中年男子只得对着林全耸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林全总算松了一口气,却仍是跪在地上不停对着双手吹气,此时林全满头大汗,双手早已通红。 “来,项儿吃块烧鸡,泓福客栈的烧鸡甚是好吃。”似是无事发生,“谢谢娘。”林项,看起来跟林全年龄相仿,身子却不怎么好,听家中王管事说是儿时落下的病根,长年闭门不出,就连教书先生也是请到家中,在家中也是门窗紧闭,生怕染了风寒。一旁装作埋头干饭,实则是在拼命憋笑的是林雨筠,比林全大约小上两岁古灵精怪的丫头,平日与林全没少争锋相对,到是互有胜负。原先出声的中年男子名叫林揽,林式布行大东家,同时也是布行的账房,一算起账来就忘乎所以,但明眼人一瞧便知晓,财政实权牢牢掌握在齐菱钰的手上。齐菱钰,林揽的发妻,林揽发迹前二人早已两情相悦,二人共同经营了间布行,后逐渐有了些起色娘家人才堪堪同意这门婚事,为了三个孩子更是操碎了心。 “撤了吧,告诉厨房今天点心就不用上了,没胃口。”妇人边用手帕擦嘴,边吩咐道。“是”婢女应道。此时林全一脸苦瓜相,内心大喊‘我还没吃饭呐!完了,平时就算没饭吃还能吃点心充饥。娘,你好狠的心呐!’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爹、娘,孩儿吃饱了先行告退了。”林项向父母行了一礼。林雨筠也开心的说道:“我也吃饱了。”妇人微微点头,中年男子也是笑着应了声。 就在林项即将推开门时,妇人似是想起什么道:“项儿,算算时日,该是覃先生来的日子了。”“是,孩儿知道了。”少年回道,嘴角却不自觉的翘起向是在期待什么。覃先生,曾在京城华仲门下学习仁术二十余载(后面就统称医术算了),世人皆称华仲‘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恰巧,与林全共同逃学去看百戏的瘦弱少年正是覃先生的孙子,覃伍。“你也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妇人有些埋怨道,“我也忘了,还是娘子记性好。”中年男子傻笑道。此时正厅只剩妇人和中年男子,还有跪着的林全,实在是膝盖有些酸痛,不合时宜弱弱的问了句:“娘,我能起来了吗。”“继续跪着。”被打搅了氛围,妇人没好气的说到。 少年双手交叉放在颈后,一脚将石头踢了老远。“从前百戏来时要么还在私塾,等到放斋了都是百戏接近尾声,今日不虚此行,嘿!吞刀名不虚传,着实精彩!”“全哥,吞刀的确精彩,不过我更佩服那位弱不禁风的女子,光着脚在那般锋利的刀刃上来去自如,着实厉害。”此时却话锋一转“但咱们逃学不会被发现吧?”矮个子少年面色忧虑“蹈刃确实也很厉害,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吞刀。不会,我早已打点妥当,算算时间现在也该是放斋的时候了,只要你那边不露馅,我这边肯定没问题。”少年胸有成竹到。 在路口与玩伴分了手,少年一溜小跑到了一处高墙下,每次干了亏心事少年总是下意识从侧院溜回去。翻墙而过,是一个不大的院子,过了长廊是一间较为宽敞的正厅,正厅两侧则是五六间厢房。少年闲庭信步到了正厅门前,只见正厅门窗紧闭,不过少年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小心翼翼把门推开一条缝。 正厅,屋内正中摆放着一张圆桌,四周皆有蜡烛照明,坐在正位的是一位保养的不错,故而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温婉妇人。左侧留着山羊胡,一脸富态身形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随意的坐着眼睛却是悄咪|咪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着什么。妇人右侧一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少年正襟危坐。少年旁边则是一名不安分的少女,一会踢一脚旁边留给某人的空凳,一会扯扯右侧少年的衣角窃窃私语,一副坐等好戏的样子。 一颗脑袋探入门内,与坐在正位上的妇人四目相对。“全儿回来啦,快净手吃饭,就等你了。”少年名叫林全。林全只得虚心地笑笑,进入房门,随后又顺手把门关上,但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娘啥时候变的这么温柔了,定有蹊跷’,余光一撇右侧的少女神色,内心大叫不好却也是鱼游釜中,林全只得硬着头皮在侍女端着的银盆中净了手,屁|股刚坐上凳子,一道听不出语气的声音就传入耳中“今天在私塾先生都教了什么啊?”“额今..天先生教了...”少年磕磕巴巴答不上来,“百戏好看吗?”妇人再次开口,“嗯....”一时嘴快此时少年知道,再多的解释狡辩已是无力回天了。“好你个臭小子,我们辛辛苦苦营生,供你上私塾,为的是什么,就是让你以后不吃没学问的亏。尤其是你娘,你去咱家布行看看,为了多卖一匹布,多挣一枚铜板,那叫一个呕心沥血、煞费苦心、处心积虑啊!逆子还不给我跪下!”中年男子一副慷慨激昂模样,同时桌子下的手不停向下摆动,头转对着他挤眉弄眼,随后又转向妇人面带微笑道:“你说是吧,夫人。” 少年何其聪慧,不等中年男子说完,将凳子用脚一钩至旁,麻溜跪了下去,低着头不敢抬起,看这架势似是驾轻就熟。妇人面带微笑对着中年男子道:“相公,下次处心积虑就不用加上了,不妥。”“夫人教导的是。”中年男子笑容更甚。好一幅其乐融融、阖家欢乐的动人景象。妇人笑吟吟地招手“全儿,过来。”林全恶狠狠的瞪了正捂嘴偷笑的少女一眼,便赶紧跪着往前挪。总算挪到了妇人旁边,只听一句宛若晴天霹雳“手伸出来。”“孩儿知错了,下次不会了!”“嗯?”“不会有下次了!”林全带着一股哭腔求饶道,妇人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林全,不言而喻,林全心中暗暗发誓:‘每次求饶都没用,下次我定要仰不愧天!’没办法只得将双手摊平举过头顶,“嘶”林全吃痛双手合并反复摩擦,并伴随口中吹气,“手!”只得再次将双手举过头顶,只见双手只见一道红印逐渐清晰,像是将双掌连接了起来。 顷刻,妇人道:“菜都快凉了大家快吃吧。”众人纷纷动筷。中年男子只得对着林全耸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林全总算松了一口气,却仍是跪在地上不停对着双手吹气,此时林全满头大汗,双手早已通红。 “来,项儿吃块烧鸡,泓福客栈的烧鸡甚是好吃。”似是无事发生,“谢谢娘。”林项,看起来跟林全年龄相仿,身子却不怎么好,听家中王管事说是儿时落下的病根,长年闭门不出,就连教书先生也是请到家中,在家中也是门窗紧闭,生怕染了风寒。一旁装作埋头干饭,实则是在拼命憋笑的是林雨筠,比林全大约小上两岁古灵精怪的丫头,平日与林全没少争锋相对,到是互有胜负。原先出声的中年男子名叫林揽,林式布行大东家,同时也是布行的账房,一算起账来就忘乎所以,但明眼人一瞧便知晓,财政实权牢牢掌握在齐菱钰的手上。齐菱钰,林揽的发妻,林揽发迹前二人早已两情相悦,二人共同经营了间布行,后逐渐有了些起色娘家人才堪堪同意这门婚事,为了三个孩子更是操碎了心。 “撤了吧,告诉厨房今天点心就不用上了,没胃口。”妇人边用手帕擦嘴,边吩咐道。“是”婢女应道。此时林全一脸苦瓜相,内心大喊‘我还没吃饭呐!完了,平时就算没饭吃还能吃点心充饥。娘,你好狠的心呐!’脸上却不敢表露半分。“爹、娘,孩儿吃饱了先行告退了。”林项向父母行了一礼。林雨筠也开心的说道:“我也吃饱了。”妇人微微点头,中年男子也是笑着应了声。 就在林项即将推开门时,妇人似是想起什么道:“项儿,算算时日,该是覃先生来的日子了。”“是,孩儿知道了。”少年回道,嘴角却不自觉的翘起向是在期待什么。覃先生,曾在京城华仲门下学习仁术二十余载(后面就统称医术算了),世人皆称华仲‘救死扶伤,悬壶济世’。恰巧,与林全共同逃学去看百戏的瘦弱少年正是覃先生的孙子,覃伍。“你也不提醒我,差点忘了。”妇人有些埋怨道,“我也忘了,还是娘子记性好。”中年男子傻笑道。此时正厅只剩妇人和中年男子,还有跪着的林全,实在是膝盖有些酸痛,不合时宜弱弱的问了句:“娘,我能起来了吗。”“继续跪着。”被打搅了氛围,妇人没好气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