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客人,您这顿饭一共是……15个金币,76个银币。”侍者恭恭敬敬地报账。 “什么?!这么贵?”雷克萨斯吓了一跳,“我是不是醉了?” “你没醉……”腓特烈和侍者一起说,“真这么多……” “糟了!”雷克萨斯一个激灵,原本的一点酒意都被吓没了,“奶奶的,老子没钱啊……”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顿饭钱,居然会有15个金币之多! 从利昂老板那讹到的钱,再加上一点存款,无论如何也不够啊! “客人,你不会是没钱付账吧!”侍者的脸色,难看了许多。 “不会的,当然不会,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嘿嘿……”雷克萨斯忙不迭地搪塞。 “大哥,怎么办?”精神世界里,腓特烈慌忙问着。 “跑!”雷克萨斯在回答的同时,一脚掀了桌子。 两道身影暴射而起,腓特烈一把推翻了侍者,和雷克萨斯一起,向外猛冲! 一时间,桌椅皆倒,杯盘乱飞,再加上侍者的大叫,大厅里一片混乱。 混乱中,雷克萨斯掰了两根桌腿做兵器,将挡路的人全部打翻,夺路冲出了大门。 “大哥,酒店很快就会把这事上报的!”奔跑中,腓特烈急道。 “我知道啊,等会咱们就能看到希隆城的卫兵了。” “希隆城卫兵?好对付吗?” “要是好对付……我上次至于进监狱吗?”雷克萨斯跑得直翻白眼。 不需要城市卫队,就是身后的这些追兵,雷克萨斯应付起来都有点难度。 追在他们身后的,是三十余个甲士,他们的铠甲上,都佩戴着一个蓝色的盾状徽章,这是海天阁的标志。 要知道,海天阁可是享誉东海的豪华酒楼,更是希隆城中第一大吸金场所。其中的保卫力量,和艾克托船厂中的草包卫兵不可同日而语。 他们的实力,甚至接近一些小城市的正规军。 古往今来,想在海天阁吃霸王餐,得先吃豹子胆才行。 至于希隆城的正规卫队,如果对上了,只有跑路的份。 “快快快,给个加速术。”雷克萨斯忙乱地招呼着。刚吃饱的人,疯跑起来也有点费劲,何况雷克萨斯根本就不是速度型选手。 腓特烈刚用完加速术,突然想起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带路的是雷克萨斯!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脚踏着加速术的淡青光晕,在街市中穿来穿去,海天阁的武装保安们,却一直没有停止追击。 “你在往哪跑啊?”跟着雷克萨斯跑了许久,腓特烈却是越来越没有信心。 雷克萨斯带路,好像从来就没对过……那一刻,腓特烈很绝望。 “放心,有几个地方,是这些卫兵们绝不敢擅闯的。”雷克萨斯说。 “比如?” “市政大楼。” 腓特烈差点栽死。 希隆城的市政厅,位于整座城市的正中,是绝对的禁地,擅闯者一律是死罪。 这地方,卫兵当然是不敢进,但两个平头百姓擅闯,后果只会更严重…… 说话间,雷克萨斯已经带着腓特烈,来到了两扇朱红大门之前,正是希隆城的市政大院。 希隆城的市政大院,气势十足,几乎和一座小镇差不多大。宽阔的院墙,足有二十米高。 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城堡,矗立在广阔的大院里。雄伟的古堡,如同远古的巨人,隐隐透出一股沧桑的气息。 “要硬闯吗?”腓特烈看到了门口站岗的卫兵。 “从正门进,肯定是不行的。”雷克萨斯没有跑向大门,而是兜了个大圈子,绕着长长的院墙,向市政大院的后部跑去。 海天阁的护卫们,仍是紧追不舍。 “以前在希隆城混的时候,我们也有闹过很多次大事,后来发现,只要被人追杀,就往市政大院里跑,万无一失。”雷克萨斯身边,一棵棵大树飞快地掠过。 “……”腓特烈真正领会到了雷克萨斯的体力之强。这几千米狂奔下来,饶是他从小吃灵药锻造身体,也是气喘如牛。再看雷克萨斯,居然气定神闲,好像饭后散步一样。 “跑进市政大院,不论追杀我们的人是什么身份,都不敢追进去。”雷克萨斯信心满满,“藏在院子里,等追兵慢慢散去就好了。” 不知为什么,雷克萨斯越是有信心,腓特烈心里就越是打鼓。 “大院周围栽满了树,所以我们逃亡也很方便。”雷克萨斯带着腓特烈,在一排排的树丛间穿行着。 “市政大楼,也就是那座城堡的正面,总会有卫兵驻守,冲进去就会没命。但是后院……”说话间,雷克萨斯跑到了一棵参天古树旁。 古树高大粗壮,倚墙而生,枝叶繁茂,站在地面仰头望去,如同巨大的绿色伞盖。 雷克萨斯一跃而起,伸手抱住巨树的枝杈,然后迅速地向上攀爬。 “好快啊……”腓特烈只能见到一道墨蓝色的身影,在茂密的绿叶间倏忽闪现。 雷克萨斯在希隆城惹过多少事,他自己都记不清了,爬这巨树也是轻车熟路,灵敏自如,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只黑猩猩。 但腓特烈,不会爬树。 “想什么呢!上来啊!”雷克萨斯挂在一根树枝上,晃来晃去的,像风干鸡一样。 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雷克萨斯无暇再招呼,继续向上攀登。腓特烈想了想,自己虽然不会爬树,但是会飘浮术啊! “嘭”气柱从腓特烈脚下弹起,将他送到了墙头的高度。 没过多久,雷克萨斯抓着长长的枝条一荡,也站到了墙上,和腓特烈一起,俯瞰着墙内的世界。 “看吧,后院是很清静的。”雷克萨斯蹲在墙头。 比起戒备森严的前院,市政大楼的背面显得冷清许多,是一片宁静安详的小花园. 这是为了让城主大人和诸位官员,在处理公务之余,有个闲游赏景的去处,所以花园虽小,布置得也是精致典雅。 翠绿的草丛中,传出虫鸣浅唱,清风徐来,吹动花丛如海。 “后院的防备……这么松懈?”腓特烈皱眉。他父亲“格雷夫斯大公”的府邸,在后院里还是布置着两三个卫士的。 “所以咱们才有机会。”雷克萨斯从身上找出一卷麻绳,哗哗地甩下了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