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征圣帝君镇守罗浮持明宫, 身化月宫, 为六界诸天的大尊长?,还是她哥郑夙的老师,而在从前?, 征圣帝君是她侍奉了?七百年的师尊! 四?舍五入下, 她把她哥的老师,还有自己的老师给亵渎了?! 堪称双重的欺师辱祖! 她一万条蛇命都不?够偿的啦! 饶是阴萝是一条胆大包天的小蛇姬, 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那艳紫色的蛇尾陡然炸鳞,哗棱棱地竖起尖锐一面,本能绞杀着花穗里掩埋的猎物?。 “……郑阴萝!” 征圣帝君显露出了?半边真身, 秀美圣洁得不?似人身神灵的面孔微微急促, 祂鲜少情绪波动,此?时浮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与欢愉。 “你的蛇鳞, 蛇鳞爆开了?。” 而且还在祂的圣躯里爆开。 祂难以启齿。 祂试图压下双眉的惊涛骇浪,但蹙起的眉峰仍旧出卖了?祂的狂乱心境,眼睫淋着滚烫的湖水, 祂涩疼得难以闭合。 征圣帝君也有些绝望, 祂前?不?久才在神洲, 因为那穿书者万佳欣, 跟这?个无法无天的郑世帝姬起了?龃龉, 双方陷入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冰面,哪里想得转眼间, 祂就被迫跪坐在她的膝侧,像水中池莲一样绽放。 祂根本不?用低头,也知?道这?一幕有多荒诞可怕! “我知?道!您别催我!” 阴萝比祂更急,更想抽身出去,然而她越是焦躁,尾鳞就不?听?话,绞得更紧。 阴萝的真身从小就阴森庞然,只是这?么一截龙蛇尾,不?过两臂宽,就把征圣帝君腰身之下的肢体裹得严严实实,一丝衣角都没?能逃得出来。 它在蠕动!收紧! 它要吞了?祂! 那暗处的肌肤被鳞片割伤,逃逸出一抹极淡的腥味,征圣帝君几乎要捏碎扶手,祂难以忍受。 “怎么……缠进里头去了?,你,出来。” 在神洲律法还未崩坏的现下,以眼前?的情况,阴萝要背负的,就是欺师灭祖之罪,天理都难容的那种! 轻一点的,她会在神前?思过,废一半修为,周身行功穴要被钉入二十七枚天地消恩钉,以血肉之躯,架成?一座骨笼,从头部吊起来,任神血滴尽第七七四?十九日。 而重一点的,就是永世革除道门跟修行,沦为全神洲唾骂并且追杀的逆徒。 虽然阴萝跟着弹幕,也开拓了?不?少眼界,比如师尊是仙侠文里的高危职业。 但在神洲,师徒之恋绝对是违逆天地纲常的! 是要被万里诛杀的! 也就是到了?后期,江双穗成?就女主之势,各种法则崩毁,才会出现那杂草妖肆无忌惮宣扬自己是师尊情劫的事情。换成?现在,这?根杂草妖敢如此?觊觎尊长?,二十七枚消恩钉就能送她轮回往生! “您别说话了?!!!” 蛇蛇暴躁得很?,伸手捂住师长?的脸,她连心底脏话都飙了?出去。 “长?了?一张不?能生育的脸,动起来活色生香的,万道老母的,想要我死?啊。” ??? 张悬素猝不?及防被她捂个正着,偏偏她手骨小,没?能盖得彻底,于是祂一边懵着,一边透过手指缝隙,看着她骂脏话。 祂能感觉到,她受到春事玉林里的影响,被迫陷入了?一种癫狂的境地,在她的心宫四?周,都是一片汹汹焚海,若不?能尽快脱离,这?条小蛇就要爆体而亡了?! 张悬素没?有办法,祂再跟她不?对付,也不?能看小辈在祂面前?力竭而死?。 “闭眼,放开道宫,松开心神。” 微冷的嗓音如绛雪生凉。 阴萝眼前?一暗,诸天大尊长?的手掌就覆盖下来,漫出一股清烈的苍龙脑香。 祂释卷焚香的圣手从她的腰背滑下去,将那炸开的、翘起的、不?平整的蛇鳞一枚枚顺拢起来,很?有耐心地,帮它们重新恢复成?紧密光滑的状态,就连流血的皮肉,也在安抚下逐步愈合。 阴萝舒服得直哼唧,难以抗拒这?种细腻柔情,软软倒在征圣帝君的胸前?。 此?时那双月神水银瞳里,则是清晰映出了?阴萝下半张脸,她张着唇儿?,似冒泡的鱼儿?,粉紫色的血信子不?自觉舔上祂的手背。 征圣帝君用手安抚了?快一刻,阴萝的炸鳞暴动逐渐平息。 蛇尾收回的瞬间,她如同?一只雪白绣球,带着满头乱发,从太?师椅惊跳出来,手忙脚乱束起了?那一根玉庙登仙带。 “登仙带系反了?。” ? 她还没?反应过来,腰边就多了?一双水晶素白菊的手掌,帝师张悬素只在一瞬收回真身,穿戴整齐,他尾指勾着,有些生疏挑开了?错结,重新将玉庙悬在正中央,还不?忘抻了?一抻皱面。 蛇蛇:?!!! 贤妻良母?你谁? 完了?完了?她绝对是要被收拾了?!以前?也没?听?过师尊有这?种,收拾逆徒还替逆徒穿衣的怪癖啊? 莫非提前?送弟子上路的礼仪? 阴萝嘴上说得厉害,但她拜了?征圣帝君为师,执的自然是弟子之礼。 亲奉明师,朝参暮礼,甚至是听?而从之,不?得耽误师命,哪怕是在她被诸天群起而攻之的时候,她最多也就是恨恨咬了?师尊的颈脉,使用乳燕归巢大法,汲取一些师尊的法力。 而踩师尊衣摆,是她回到神洲后,做过最欺师的一件事了?! “手。” 师尊又言简意赅。 蛇蛇:!!! 完了?完了?这?绝对是要剁她玷污祂圣躯的爪子! 她慢吞吞伸出来,蛇脑子疯狂摩擦。 都骑师灭祖了?,已经无法挽回了?,不?如直接毁尸灭迹?! 她想得阴暗,忽然被盖上了?一张丝帕,帝师张悬素垂着两扇雪山长?睫,指腹轻轻压着帕面,将她指尖的月华擦拭干净。 “……” 做正事的时候阴萝没?有半分羞耻,但事后这?样一本正经给她擦手,她反而受不?了?。 她想要甩开,被抓得更紧。 帝君口吻平静无波,“你这?样出去,会被发现的。” 蛇蛇试探,“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对不?对?” 他托着她的手腕的手指一动,无意碰了?碰她的肌肤,落下一枚微炽的火种。他的水镜眸同?样很?静,“你说的是哪件事?是岔开,跪坐,还是,交合,缠鳞。又或者是,吾帮你,闭合了?云雨鳞。” “……” 蛇蛇:行行行我闭嘴! 张悬素又道。 “另一只手。” 阴萝只得乖乖搭了?上去,被他一根根的,从指根到指腹,毫无遗留地拭擦。 接下来一段时间,双方又陷入了?长?久的尴尬与沉默中。 阴萝几次张嘴,都闭上了?。 说什么? 交流一下您被逆徒逼宫的感觉? 张悬素:“明日,寅时,明经堂,别迟了?。” 阴萝立即回答:“那尊师您歇,尊师再见!” 阴萝溜得飞快,眨眼就出了?鹤瘦馆。 自从暴露了?身份,征圣帝君就发现,那条小奶蛇避他如蛇蝎,无论是在人前?讲学?,还是人后相遇,她总是捧起太?虚归元服的袍角,颠颠小臀,转头就跑。 活像后头有万鬼追随。 随行的祭酒对这?瑶笙公主没?有好?印象,但此?时也不?由得被逗笑了?,“张师您看,这?李瑶笙在魁星大君前?,向您拜了?师,竟也知?了?一些廉耻,见您就跟鼠儿?见了?猫儿?似的,都不?敢直视您呢。” 征圣帝君心道,她怎么能不?懂廉耻? 只要她见了?那一尊魁星大君,就能想起自己是怎样荒唐,在祖师面前?,将神洲的老祖宗面对面抱着,细细把玩了?好?一番。他到现在还记得她那放肆贪婪的目光,恨不?得要将他从头到脚吞噬进去。 如今知?道他这?一副帝师冰肌雪肤的皮囊下,住着一尊最古老最苍白最无味的神灵,她是失去了?兴致了?罢? 这?些少年郎,果?真是一响贪欢,最爱新鲜。 祭酒听?见张师忽然问,“吾是否年老色衰了??” 祭酒:“……哈?” 而阴萝在社稷学?宫的日常也变成?了?—— 早课,面对帝师那张冷冰冰的、好?像难以繁衍的脸庞,蛇蛇感觉自己也被阉割了?。 午时,膳堂轮流推出来福鼠汤、蟾蜍甜水饭、蜘蛛大拼盘等等。 晚课,重复跳到早课,张悬素授课就站在她的旁边,挪都没?挪一步,衣袂纹丝未动。 蛇蛇:“……” 坐牢都没?这?么痛苦! 她错了?!她不?该招惹老男人的! 她的同?席是西伯侯之女,又名姬婵,借着开恩推学?令的东风,从西昌来到仙都穹灵顶进学?,她是天乾五景,在女学?生中也很?有人气。姬婵拉着阴萝的手,在她腕心写字:‘你跟帝师床事不?和呀。’ ? 蛇蛇扭头,目露凶光。 姬婵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表明自己可是保守秘密的好?手。 等到课后,来到一处阁楼偏僻处,姬婵才跟阴萝交底,咬着耳根。 “在拜师大典上,督公要的那一批哑蝉儿?,就是我西昌秘密训练的天女杀手,她们个个身怀绝技,任凭哪个冷酷心肠的男人,跟她们春风一度后,就没?有撬不?开的嘴儿?,没?想到她们竟没?用上,给你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