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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双璧

血魔法结社的病人 白无易 4855 2024-07-08 13:16
   “呼……呼……呼……”   这是上午十点的院长办公室,阳光从高塔的窗户打进来,照在办公室内的黑色长桌上。这是一个让人干劲十足的上午。   长桌的木头取自南方的森林,坚硬而不受虫蛀,是办公居家的良品。长桌上堆满了办公的文件,每一份文件都已经过仔细的翻阅和认真的签字。   办公桌前坐着的是一位年轻人,年纪仅仅三十多岁。   金色柔顺的长发盖住了年轻人的脸,从肩头披下来,在阳光的照耀之下,发出耀目的光辉,好像一条金色的瀑布。   他身材修长,穿了一身白色的衬衣,袖子卷到小臂。他的领口微开,露出了干净的胸口,全身也一尘不染。   “唉……”年轻人叹了一口气,可能是因为工作过于劳累,正趴在他的办公桌上,手里还握着钢笔。   “呼噜……呼噜……呼噜……”   院长的办公室位于魔法学院内最高的高塔,魔法学院又建造于自由高地上高度极高的山坡,自由高地又是整块大陆上海拔最高的高地。以学院为中心,围造起高地之上最繁华的城市——学院城。   仅次于神明。年轻人所在的位置,可谓是人类的顶点。   大潮初起,学院就在此重建了。法师们曾经信赖的自由和制度都被搬迁进来,现在则由耸立的高塔和坚固的石墙保护。   只要人类还在黑夜之中迷茫,这份工作就是引领人类的明灯。   责任不可谓不重。   “呼噜呼……呼噜呼……呼噜呼……”   当然,站在顶端的年轻人也是这样想的。   可能正是熬夜的工作,把他累倒了。   年轻人并没有要求专门的仆人服侍,也就没人为他披上一件衣服。他万事力图亲力亲为。   世界上,这样勤勤恳恳,没有什么架子的年轻人不多了。   就允许我们让他休息一会儿吧。   “咚、咚、咚。”是三下敲门声。究竟是哪个无礼之徒敢打扰院长的休息?   年轻的院长不安地在桌子上扭动了一下身子,好像被吵到了。   “弗兰、弗兰、弗兰……”这次的敲门声烦躁地伴随着某个人名字,好像是院长的名字。   “呼噜呼……呼噜呼……嗯?”他脚猛地一蹬,好像被吵醒了。   “灼烧!”   伴随着一声短咒的,是灼热的温度。似乎还传来什么东西烧着的味道。   “着火啦!有刺客!”   趴在桌上的院长完全惊醒,抬起了头,慌张地高声大叫起来。他的金发,有一缕从他的额头前垂下来。本来还有点曲的那缕,现在完全被压平了。   “轰。”木门随着火焰的烧灼,完全成为一摊炭粉,轰然倒下。房间顿时扬起了黑色的粉末。   “大白天的睡什么觉!”一脚踏进来的魔法师高声质问。他摘下了他的兜帽和长袍,顺手挂在衣帽架上,露出了他银色的长发,和院长的头发一样漂亮。他的身后是一脸惊诧的少年和少女,他们完全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是访问院长的办公室吗?”少年心想。   “阿嚏!”金色头发的年轻院长像猫一样打了一个喷嚏。他既不呵责闯进来的法师,也不为自己辩护。只是镇定地走去开窗,从这里刚好能望见学院的许多其他塔楼。他的额头还有趴在桌上留下的红色印子。   “要不要把校长办公室搬到底楼去?”进门的法师依依不饶,完全不体谅院长的辛苦。   “不,不用了。”反倒是院长满脸堆笑,这幅金色长发,俊美面貌的笑容十分动人。   “举报:堂堂魔法学院院长,因爬楼梯太久累到睡觉,请学院务必为院长准备底楼雅间一间,监工一名。”   “法兰老兄!不……不用了,这里空气不错。”金发的年轻人更加慌张起来,“我给您倒咖啡去。”他理亏得好像做错事情的小孩。“灼热。”他念了一句咒文,为壶中的一壶咖啡加热。今天上午他已经喝过几口,现在冷掉了。   自由高地的双壁,说的就是这两位。他们曾经是同学,现在是挚友。他们都摒弃了家族的姓氏,投入到了为魔力者的自由而奋斗的事业中。   在大潮的第一年,以敏锐的嗅觉,率先把各地的法师汇聚到自由高地,以从未听闻的禁术挫败了高地之下的领主们第一次的联合围攻。同期创建的魔法学院可谓是联盟得以长期发展的心脏。它不断在为联盟提供法师人才的同时,也在不断为自由地吸收新的血液。   弗兰,显眼的金发,现任的学院院长,擅长法师理论和战斗战术。除了是一个懒骨头,几乎没有什么瑕疵。   法兰,宁静的银发,法师自由联盟的外交长,擅长修辞,外交和音乐。除了吹毛求疵,也没有什么缺点。   没错,这位名为弗兰的院长只是从今天早上才开始坐进办公室,而不是经过一场熬夜——他是一个大白天在办公室关门睡觉毫无廉耻的男子——才惹恼了法兰外交长。   “法兰大人,您辛苦了,喝杯咖啡吧。”弗兰院长像是在给法兰做仆人般讨好他,“你们也喝。”他看到了法兰身后的少年和少女,又拿出了两只新的杯子。   “弗兰,你才辛苦了。说说你怎么喝了咖啡都能睡着的本事。你不知道所有人……”   “法兰大人,我可听说您立了大功一件呢。帮助联盟化解了北方人的怨恨,他们可最仇恨魔力者了,还让他们和西边的人掐起来,这招可真是妙啊。”   “别什么大人不大人的,少把高地之下的那一套搬过来。既然你知道我们要和北面交好,也该早做准备。北面的人来时,别叫人印象太差。预期要学生们做好的卷轴,也该准备好了。”   “是是是,此事正在办。”   少年和少女发现了,这位名为弗兰的学院院长,对什么是廉耻,毫无概念,一个劲地对法兰外交长溜须拍马——虽然他们是平级。而另一位,则是对他爱理不理的。简直是一对活宝。   单是在这间房间里的话,简直像是在看一出悠闲的生活剧,完全没有上位者间谈话的氛围,几乎快令人忘记高地现在是一个什么样子。   但少年和少女在来的路上看见了,高地还在艰难的初期建设。   在魔法师最密集的学院外头,是其他所有居民的居住地——不只是法师。他们有的是作为魔法师的亲友前来的,有的是从前就住在这里,有的就是自己想来。还有商人,旅人,过往的使节,这些都需要的庇护。唯有坚城,食物和干净的水源才能令他们满意。   而高地周边的诸多领主,都对联盟怀有敌意——边境形势十分紧张。   法兰正是因为担心这个而在教训弗兰——虽然这意义不大。   弗兰他处理事情很快,也善于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他常常只是做最后的确认而已。而且,学院的事务只是联盟事务的一小部分。倒是法兰所在的外交部门,现在的工作是非常繁忙。   弗兰知道,自己对朋友的真正帮助,也不过是帮来回奔波的朋友放松一下心情。   “你泡咖啡的水平倒是进步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天天坐在室内。”   “反正你也懒得出去走走。”   “我可不像你这样勤奋,我天生就是来睡觉的。”弗兰院长以悠闲的躺姿重新在椅子上躺好,“不过,你每次出去,都能捡几个孩子回家,倒是真的挺行的。”   “对了,差点忘了。我就是要带他们来见你。”法兰只喝了一口咖啡,就把杯子放在弗兰的桌子上。   弗兰也重新坐正,稍稍显出了一副院长的样子,打量起两个孩子。   “嗯,这个孩子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啊。你的眼光还是这么不错。”弗兰上下打量着左边的少年,“他虽然是个法师,可是这身肌肉还是不错的。”不过,弗兰也不知道,一个专注魔法的法师和他的肌肉有什么关系,他只是在讨好老朋友罢了。   “这是影·风·扬,可以先把他带到预科班那里,过段时间给他测试一下潜力。再问问他以后在自由地的意愿。想学习就学习,想工作就工作。”法兰似乎已经忘了刚刚为什么在生气。   弗兰的左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好像听得很认真。   “这位,你可知道是谁么?”法兰又指着少女说。   少女被这么一指,紧张得咖啡也不敢再喝了。   还没等弗兰摇头,法兰就继续往下说了起来。   “这可是月亮女神塞勒涅的最高祭司,弗丝忒洛丝大人。”法兰在弗丝的名字后面尊敬地加上了“大人”二字,似乎完全忘了刚刚还和弗兰说,不要提及高地之下地位尊卑那一套。   弗兰是真的被吓到了,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到弗丝的面前,恭敬地施了一个礼。   “不知大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弗兰的话说着说着就开始变道,“不知在下能否有幸称大人为弗丝小姐呢。您看,弗丝和弗兰,还真像是一对兄妹呢。”   弗兰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不知是他见到最高祭司之后的反应,还是见到女孩子之后的反应。   “够了,弗兰。”法兰的一声怒喝,遏制了弗兰院长的暴走,“月亮女神对高地是有垂青的,这必须让天下人知道。你也跟学生讲讲,增强他们的信心。我会和联盟谈谈供奉教堂和修缮问题。”   “嗯,我会去办的。”弗兰的声音终于冷静了下来,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最高祭祀。   一名主神最高祭司大人的支持,这是一个信号,不亚于拉来一个庞大的同盟国的信号。   大潮之后,虽然各个大小教派合并成联合教会,每个教派的祭司地位各有升降,而合并的教派中又生出了牧师这种职业来分担原有祭司的权力,其中的利害关系不可谓不复杂。   但是,信仰是很难发生改变的。   或者说,在短短三年之中,信仰是很难发生改变的。他们本来信仰什么神,现在还是信仰什么神,只不过是自己家的神和别人家的神现在放在一起了而已。   教会虽然对高地没有好感,但是不代表某位主神不会。   十一位主神之一,月神的最高代言人来到自由高地的信号,就是月神对自由高地同样垂怜,月神对魔力者同样垂怜。稍做文章,或许还能传达出——神对魔力者没有敌意——这类的信号。   所以,这不仅仅是如扬以前所想的——弗丝只是来当一个医生。   而是——弗丝能挽救高地的困境。   这是一个毛贼还不能理解的。   在弗丝忒洛丝喝完最后一点咖啡的时候,弗兰已经写了十二页的纸,他签上自己的名字之后,交给了法兰,“这是我对供奉月神大人的方案。选址,建材,建筑,人员这些问题,你都可以看看,给他们参考一下。”   法兰直接把方案折好,“我可以把这当做最终方案交上去。”   “随便你吧。”弗兰心领神会地笑了。   “那这个少年,就交给你来安置咯。”法兰提起魔杖,匆匆地领着弗丝一起走了。他休息够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忙。   当然,他不需要关门——门早就烧没了。法兰的火候控制的很好,否则火能把整间办公室烧光。   “好的,好的。”弗兰满口答应完,就一脸疲惫地趴在了桌子上,下巴压着他自己的胳膊。   办公室内只剩下了扬和弗兰。   “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弗兰是一脸困顿的表情,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完全没有被教训时候的精神和被教训完的诚意。这才是他的原形。   “影·风·扬,叫我扬就好了。”扬对眼前男子态度的极大转变还没有适应。   太阳已经接近中午,阳光照在窗台上的金色,也不及眼前这个男子的头发明亮。要是这个男人不这么懒惰的话,看起来倒是很招人喜欢。可惜了这头金发。   “哦,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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