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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晓的希望(序)女孩,母亲和奶奶(十) 1

恐怖堡的女儿 兰尼斯特夫人 4298 2024-07-08 12:51
   我这辈子杀过无数人,因为我而死的人更是数之不清。   尸骨,锻造了属于红王的王座,就好像其他的国王经历过的一般。   然而,面对着这睡在树下种族不明的小女孩(也可能是小男孩),我竟然没立刻动手。   天昏地暗的地下,她身上的光照亮了四周,我眯眼看着她,身后跟着活人和尸鬼,我想起了在布拉佛斯庇圣所见到的那个,没有半点相像的雕像,也想起了那一尊寒神雕像的名讳。   不禁地,我念出了那个名字:   “阿黛菈。”   话一出口,我立刻就后悔了。   名字本身当然毫无魔力,冰与火的世界没有言灵这种说法,魔法一贯是某种更神秘的东西。   然而面对寒神还喊出祂的名讳,这显然蠢得要命,不管从哪个角度来度看。名字毫无魔力,可在神的面前喊神名,谁说得清。   就在我以为这丫头会睁开双眼时,半晌,毫无反应。   啪!   一块小石子落在地上。   我抬头看了看黑不见光的洞穹,很安静,异鬼未至,事不宜迟。   “阿呆啦,这是什么?”身后的威玛忍不住问。   “一个名字。”我回答,我拔出自己的匕首,打算上前一了百了。   这时   鱼梁木开始动作,只见树枝伸展,根枝盘绕,很快就将那小女孩包裹其中。   它在保护她?   我看了一眼鱼梁木上的人脸,依旧毫无表情。   “火把。”我向后嘱咐,“烧了这树。”   “烧鱼梁木?你真的是北境人?不行。”托蒙德表示反对。   “烧了祂!”我短促地吼道。   托蒙德一动不动,威玛举步向前。   “这不吉利,你知道,先民!”托蒙德头一次没称呼我为屈膝之人的王或者类似的东西,“这是鱼梁木,是心树,里头住着人,里头有人!”   我当然知道。   北境和塞外称颂旧神,仪轨与文化与南方安达尔人的七神迥然相异。   旧神没有名字,没有塑像,严格地说,不是一个,而是无数个,穿越之前我曾经类比过,所谓的旧神应该是和什么自然之灵一类的东西相类似的东西,万物有灵,万灵崇拜,从植物动物到山石河流都会说话,都有思想,这才是旧神。   当在前世的天朝,这种万物有灵变成了河神、山神和土地神的时候,在这里的先民,则将鱼梁木视为旧神的象征,这绝非是因为鱼梁木身上有什么象征意义,像是橡木那样,而是因为——   鱼梁木就是绿先知,就是死去的祖先,不是一种比喻,而是事实。每一株鱼梁木都是如此,不管是恐怖堡的还是临冬城的。   我想这其中的意义,对于天朝人来说不言而喻。   “烧了祂,”我转头看了托蒙德一眼,“结束这个噩梦,快!”   托蒙德不做,威玛·罗伊斯咬了咬牙,他举起火把,看姿态,正是要将手中之火扔向大树。   恍惚之间,我似乎看到了红神在威玛身后呐喊。   而七神,却悄无声息。   威玛手臂用力一掷,托蒙德想要阻止,却终究没动,看起来守夜人的一员,终于要将守夜人数千年来的职责,结束在这里,毁掉长夜之源,异鬼之根!   火把打着旋,橙黄的火焰,在被蓝光照亮的世界里飘摇,其背后是漆黑的穹顶,看起来如此微小。   一吹便熄。   呼——,一阵风吹过,将火把拂飞。   不对,风,地下哪里来的风?!   “这——”威玛拔出捡来的长剑,“怎么回事。”   我又环视了一圈。   没有异鬼的踪迹,有的只是蓝光。   蓝光   蓝光已经微弱了不少,我看向树下,那个几乎被包裹成茧的东西,这样被保护起来的小丫头,自然没法让自己那光晕太过强烈。   风,还能是什么带来的?   “是她。”我语气笃定,“不能用丢的,得一步一步走过去,托蒙德?”   “不,我绝对不——”   “把火把交给我。”我伸出自己完好的左手,光晕渐渐染遍我的视线,我感觉到握住了粗粝硬实的把杆,上方是火苗带来的热度。   我,移步踏出。   下一刻,视野变幻,天清气朗,芳草依依,不远处是一株繁茂的鱼梁木,树下站着一个女孩。   浅绿色的肌肤,深绿色的头发。   一双绽放出蓝色光芒的眼睛。   “你是森林之子。”我停住了脚步。   “我是阿黛菈。”女孩回应道。   “不用和我玩这样的把戏,”我看了一眼周围,“从诺佛斯神庙堡垒之下的地方,到被毁灭的瓦雷利亚,还有遭到污染的派克城,我见识过无数次类似的幻象。”   “或许这就是注定的。”祂的声音犹然带着童稚,悠远的回音飘来荡去,“你生来便是作为光明使者被铸就,前来斩杀我这漫漫长冬。”   “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我大声宣言,也是在提醒自己,“曾经有其他人怀着自己的目的,称我为‘救世主’,称我为渔人女王,我知道这一套是什么把戏!”   说着,我再度迈出一步。   砰!   我不是什么世界的中心,我并不特殊,我只是恐怖堡的女儿,仅此而已。   不管是死灵师摩根,还是什么迷宫营造者,他们都只是在利用我面对资深人士时的胆怯,在玩真真假假的游戏。   虽然我还没摸清摩根的意图,不过我深切地知道,一切吹嘘我多么天生不凡的言语,定然都是别有所图。   我没当红王那会儿,怎么没听人哔哔这些?   这个或许就叫阿黛菈的女孩,呃,女神,也是这样!   “不,剑,这便是,你死而复生的使命。”阿黛菈面色平静。   贱?通用语发音玩不了这谐音梗。   “剑?”我疑虑陡生。   “你不知道?”祂语现讶异,“亚梭尔·亚亥当年用于斩杀长夜的,不就是你吗?”   在厄斯索斯的各大民族中流传着这样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也被拉赫洛的教派引为真相。   黑夜笼罩大地,英雄亚梭尔·亚亥被选为拯救世界的英雄,他需要一把英雄之剑。亚梭尔用三十个白昼和夜晚劳作锻造,他将火红的剑插入水中,剑碎了。   于是,亚梭尔用五十个白昼和夜晚打造新的剑,比上一把更加坚固,更加锋利,他抓了一头雄狮,将剑插入其心脏,以冷却剑身。   剑,依旧碎了。   第三次,亚梭尔花了一百个白昼和夜晚,铸造长剑,他唤来妻子妮莎·妮莎,让她裸露胸脯,接着将冒烟的火剑插进妻子仍然在跳动的心脏。   妻子的灵魂、鲜血和力量涌入剑身。   光明使者乃成。   我突然明白了,祂的意思。   寒神阿黛菈并不是在和我虚与委蛇。   她没这个必要,如果只是多活几秒也毫无意义,我靠近她的这段时间里,哪怕异鬼赶来,也迟了。   谁能想得到本来错过寒神之眠所在地的我,会在制造坍塌时被一个泽地狼灵希达·绿沼给送到寒神之眠附近的古老堡垒?   谁能想象得到,本已经再度进入隧道的我,会因为触动到了异鬼留下不予理会的尸体,触发了黑火,而扭头就跑?   如果说这是宿命也只能说这是运气了。   是我,而非邪教徒或者丹妮莉丝,亦或者异鬼,最终站到了寒神面前。   同时   按照希达·绿沼的说法,我是在通过献祭,一步一步,达到自己的目的,不管是弑神还是其他,都是围绕着这个目的展开   而在寒神这里,祂的说法,却是我本就是用来除掉祂的武器,或许正是预言中的王子亚梭尔·亚亥,用来战胜长夜时,铸剑牺牲的妻子。   我不是献祭别人的人,我,就是祭品。   我差不多已经能明了祂想要告诉我的话,祂想说   我是已死复生的人。   我生而具有使命。   我的使命,就是作为剑,来此终结长夜,至于执我这“光明使者”在手的“光明王子”,自然另有其人,另外那队走了死路的便都是,琼恩·雪诺(伊耿·坦格利安),丹妮莉丝,这二位血脉优越,都被认为过乃是亚梭尔·亚亥转世。   就在这时——   轰隆隆!!!   大地的鸣吼响彻此间。   又怎么了?!   我脑海里闪过这个想法,没多久,只见天上掉下了无数的石头,那蓝光像是不可见的屏障,将之纷纷抵住。   我头脑猛地一打激灵,祂还有防御!   果然是在蒙蔽拖延!   我瞪过去,继续举步,可是那寒神依旧面无表情,仿佛不是祂在对我使用什么鬼伎俩。   反而,祂开口了:   “别想多了,”看穿我的阿黛菈说道,“这光芒挡不住你,   毕竟你是光明使者。   用来杀死长夜的剑。”   “我是剑,那么谁是亚梭尔·亚亥?!”我不禁脱口而出这个问题。   “我正在看他慢慢杀死我。”寒神声音还是如此平静。   他,而不是她,不是丹妮莉丝。   “他是谁?”我问。   “你看吧——”   视野变幻。   眼前出现的,是孤山   现在。   这正是尸鬼大军攻破洛恩王国的大营时。我看到尸蛆,冰风暴,还有各色怪物与数十万人死拼一处,停靠在临时码头的紫船纷纷起航逃难,却被水中钻出的尸蛆给钻翻。   好一派末日景象。   在这个时候,人类陷入绝望中的苦战之时天地一片红色。   一片火红!   我还记得小时候,高个儿琼恩曾经吓唬过我。   恐怖堡乃火山儿女,它炽热不灭,岩浆滚烫,它无法拥有临冬城那样的石皮,它渴望宁静安详。   波顿列祖筑成雄城,恐怖堡苏醒之日,就威胁其主,如无肌肤覆盖肌体,掩饰其脆弱及痛苦,则热火喷发,灰烟盖地,万物湮灭,生灵不存。   民间传言一语成谶,孤山,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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