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桃源
“这个时候,你还跟他讲道理,他听得进去么?”乐平公主嗔道。 肖元元将茶喝完,道:“管他听不听得进去,反正我问心无愧。” 乐平公主叹了一声,道:“你呀!”然后又开始摆弄一个金冠,拎在手上端详了一阵,唤道:“你过来,戴这个花钫冠子试试。” () 肖元元皱着脸走过去,道:“看着就挺沉的。” 乐平公主拉过肖元元,拿着冠子朝肖元元头上比了一下,细细打量了一番,道:“这也看不出来。” 肖元元盯着认真的乐平公主,突然问道:“公主,你愿意随我走么?” 乐平公主手上一顿,奇怪的问道:“你说什么?” 肖元元回道:“公主,如果有一日,陛下与皇后娘娘都不在了,新皇登基,你愿放下你的尊位荣华跟我走么?” 乐平公主一时间没有明白肖元元用意,但还是笑着点头道:“我愿意呀!可是,我们去哪儿呢?” 肖元元沉声道:“天下之大,总有些人迹罕至之地。 我们去寻一个世外桃源,不问俗世,不理争执,不管朝堂风云,不管那乱世纷争,你舍下你的公主之位,我丢下我的肖氏商行。 就我们两个人,不,再带上白鹭子,七娘子,我们自自在在地活着,朝饮晨露,夕赏晚霞。可能会吃一些苦,但我会把一切尽量安排好。” 乐平公主放下手中的金冠,抚上肖元元的脸,担忧地问道:“元元,你怎么了?” 肖元元眸中有光一闪而过,瞬间黯了下来,道:“我知道公主听不懂,眼下确实时机尚早。” “是不是晋王与你说什么了?”乐平公主声音中微微有些急,道:“他若是让你不开心了,没关系,你告诉我,我去骂他给你出气。” 肖元元摇了摇头,道:“没有——公主,晋王殿下他……挺好的,公主与他姊弟情深,我为你高兴。” 乐平公主定定看着肖元元,道:“好,你放心,若真有说的那一日,我跟你一起走。” 肖元元眸光一亮,乐平公主又冲着肖元元点了点头,道:“我什么也不要了,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你。” 肖元元几欲落泪,一把抱住乐平公主,道:“公主,公主——我都是为了你,一切都是为了你。” …… 这次官员考绩排名一公布,果然引起了轩然大波,有不少官员不服此次考绩排名,上书杨坚参奏太子。可杨坚却一言不发,把所有参奏太子堆到了一起,等书案都放不下了,就派人拿去一把火烧了。 幸而此时是年下,眼见着朝中官员也到了休假的时候,一旦休假,此事便可以拖着不了了之了。 正在人们义愤填膺的时候,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则小道消息,年后晋王就不回江都去了,陛下想留晋王在京任职。 这个消息一出,不由得让人心生暇想,眼看着当下太子名声遭污,偏偏晋王又是一代贤王,无论是文治还是武功,都是诸位皇子中最为优秀的。 这个时候,朝臣不多想是不可能的,正是年节下,一时间诸臣纷纷赶到晋王府,晋王府日日宴客,当真好不热闹。 年节很快就到了,公主府也在张灯结彩迎新春,肖元元在与萧珏安排好各商铺的放假及加班事宜之后,便放下心准备着跟乐平公主跨年了。 这一年除夕,公主府过得分外热闹,爆竹燃了整整一个时辰,伴随着肖元元做的火树银花,府中演乐直至凌晨。乐平公主高兴之下大赏全府上下,祝祷之声不绝于耳。 直至过了子时,想到明日一早还要入宫拜朝,肖元元便强按着乐平公主,让她上床入睡了。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白鹭子便叫醒乐平公主,一番梳妆之后便入宫去了,留肖元元在府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一应朝礼拜过之后,独孤皇后便带着自己一众的女儿和儿媳们,回到了千秋殿。 回到千秋殿,独孤皇后便先去更衣了。独孤皇后一走,殿下众人便放松了下来,人郡逐渐分为了两派。 一派是高良娣和兰陵公主为首,小声地说着话,秦王妃与蜀王妃和汉王妃在一旁跟着应和。 另一派则是乐平公主与晋王妃为首,跟在一旁的是襄国公主和广平公主。 广平公主看着另外的那一群人,皱了皱眉,道:“阿姊,小阿五怎么跟良娣关系那般好,都快粘到一起去了!” 乐平公主小声道:“柳述与太子交好,阿五自然和高良娣走得近些。” 广平公主不悦地看了看那一群人,道:“她不过只是个良娣,小五这般谄媚,连咱们几个阿姊都不顾了。” 乐平公主连忙拦住她,道:“三妹不要这么说,阿五听到了会不痛快的。” 襄国公主闻言,朝着兰陵公主扫了一眼,看向乐平公主,不由得问道:“阿姊,你与小五可有生了什么嫌隙么?我这次回京,总是觉得阿五变了一个人似的,她向着外人也就罢了,对阿姊也不如以往恭敬了。” 乐平公主斥道:“二妹不要胡说,良娣怎不是我们家的人了?” 襄国公主道:“良娣不过是个侧室,又不是正妃,如今允她入朝参礼,是给她父亲高颎的面子。小五她怎这么的不知大小,放着自己的阿姊不管,一心栽到一个侧室身上?” 一旁的晋王妃笑了笑,道:“两位公主久不在京中,不知当中内情,如今东宫没有太子妃,良娣虽不是太子衷爱之人,却是东宫位分最高的宫嫔了。况且又得母后喜爱,日常行事皆以太子妃的制令行事。 母后曾经下旨,昭训永世不得晋升,若有一日太子登基,这皇后之位必定是这位高良娣的。” 襄国公主不由嘲弄地笑了笑,道:“看来还是小五聪明啊,早早地就找好靠山。” 乐平公主按抚地拍了拍襄国公主道:“也是近来我不太关照小五,她确实与我生疏了许多,见我在这里,她定是不会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