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三四分钟了，张海峰还有点不敢相信。　　 余笙竟然真的做到了，魔都明珠塔酒店吃喝玩乐一条龙，真的全包了。　　 “余笙，余市长，你说句实话，这明珠塔酒店，真的是你的？”　　 张海峰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哥，是不是我的，影响你晚上一个人睡冷被窝吗？”　　 “说的好像你不是一样。”　　 张海峰反击了一句。　　 已经很清楚了，还问什么。　　 一上午，张海峰与余笙都在一起，毫不藏私，把鹤省的形势，复杂的地方派系，空降领导的背景，所知道的，事无巨细，全都告诉了余笙。　　 很多东西，除非是自己父母，至亲，外人根本不可能告诉你。　　 余笙真学到了不少东西。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余笙的水输完，两个人才结束交谈。　　 “哥，如果不是怕你受不起，我高低要给你磕一个。”　　 余笙说道。　　 “没事，我受的起，来，我坐这里，你磕吧？”　　 “好，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余笙说着作势就要跪下去。　　 “滚蛋吧你，请吃饭去。”　　 余笙喊来孔右，让他开车，去了江城久负盛名的酒店，让张海峰狠狠的宰了一顿。　　 “你们两口子，真狠，一个在我老窝宰，一个在你们老窝宰，我的命真苦。”　　 “不宰你这个大资本家，去宰谁？”　　 张海峰茶足饭饱，直接从酒店去了组织部上班。　　 余笙也回了医院，让孔右给他办出院手续。　　 “余书记，还是再住几天吧，医生说下周出院最好。”　　 孔右为难的劝他。　　 “办吧，你也得回去上班了。　　 谭强同志说，你的手续已经走完，那边的事情更重要。”　　 孔右却说道：“不，在这里照顾你，比什么都重要。”　　 “乱说什么！”　　 余笙瞪了一眼：“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仔细想想，拿不定主意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争取在谭强离开公安局时，把你的副科级解决了，提个副局长。　　 这个世界，谁也不欠谁的。　　 有人对领导言听计从，有人却阳奉阴违，如果你是领导，你更喜欢谁？　　 为领导服务，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这些日子，你在的时候，什么事情我都很少自己动手，不是我变了，变得官僚了，变得享受了，而是你要适应这个。　　 你自己看看，真关心一个人的时候，你是怀着巴结，奉承，讨要好处的吗？　　 肯定不是啊！　　 所以，孔哥，要有为领导服务的觉悟，不丢人丢面。”　　 余笙语重心长的教孔右。　　 谭强，谭洪，文铮，房子庆，还有张畅他们都在鱼山县，短时间内，不可能全部调离鱼山，所以，孔右有几年的成长空间。　　 再说，孔右不是真的不知道改变。　　 再加上他那么聪明，以后升到副处级，也是有可能的。　　 唯一的缺点就是年龄大了，有点吃亏。　　 “余书记，以后，我会改的。”　　 孔右眼睛红了。　　 “行了， 一个大老爷们，哪里来的多愁善感，办手续去，别让我亲自去跑。”　　 会商市政府交了足够的钱，孔右办完手续，就把剩下的钱打回了会商市财政局。　　 市财政局马上立刻就知道了，一层一层很快传到了董朗那里。　　 “董书记，咱们要不要派人去接余副书记回来？”　　 谭金升一接到消息，就过来汇报了。　　 此时，包括董朗在内，都不知道余笙已经要调走了。　　 “你打电话问问吧，要不要咱们派人去接他。”　　 董朗阴沉着脸说道。　　 因为余笙，他的仕途可悲的要划上一个句号了。　　 本来，他还是很有希望升一级的。　　 直到现在，他也就在余笙上任那天见过他，以后再也没有碰过面。　　 结果，就是这么个玩意，让他栽了一个大跟头。　　 会商市的副书记出院，按照规矩，怎么也要派人去接一下的。　　 哪有问要不要接的。　　 这一看，就是不想去，给余笙难堪的。　　 谭金升没办法，只好照做。　　 大家都知道董朗书记这次危险了，但人家毕竟还是市委书记，会商市一把手，谁敢违反他的指示。　　 再说，没有尘埃落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不过，余笙出院，事先没有通知市委市政府，也是有情可原。　　 “余书记，我接到市财政局的汇报，说您今天出院了，为什么这么急呢，怎么不多休息两天。”　　 谭金升关切的声音，带着真心实意。　　 谭栋栋给余笙当了几天秘书，就直接当上了鱼山县教育局局长，他想都不敢想。　　 对他这个工作了一二十年的副处级干部来说，简直就是奇迹。　　 以后，不可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上面为了尽快恢复鱼山县的局势，特事特办，余笙向上报的人员调整，几乎一路绿灯，全部通过。　　 多少人因为鱼山事件，丢了官，罢了职，进了监狱，失去了生命。　　 也有多少幸运儿，因为鱼山事件得到了突击提升。　　 这都是命！　　 谭金升对余笙，内心里是真的很感激。　　 当谭栋栋的调令过来的时候，谭金升知道，他与董书记之间的良好关系，已经不存在了。　　 无论是谁，对于提拔自己儿子的恩人，绝对是感激的。　　 董朗和他都明白。　　 不过，董朗结局不会太好，他不会因为余笙提拔了谭栋栋，就给谭金升小鞋穿。　　 毕竟，这一切与谭金升关系不大。　　 “已经好了，整天躺在病床上，浑身不舒服，不如出院痛快，已经经过医生同意了。”　　 余笙没有说，同意的医生，是他自己。　　 “那，您事先也没有通知，我们没有准备，你看什么时候去接你？”　　 谭金升没有直接说马上安排人去接他，而是问什么时候，这就很耐人寻味。　　 说明董书记对他还生着气呢。　　 “秘书长，我想在江城再待几天，等到复查过后再回去，您看怎么样？”　　 谭金升立刻说道：“应该的，应该的，那就等复查过后，余副书记通知我，咱们过去接你回来。”　　 “到时候再说吧，我就不向董书记亲自请假了，秘书长麻烦你代劳一下。”　　 余笙先挂了电话。　　 董朗不是不喜欢他吗？　　 正好，老子也不待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