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个屁，你就等着被扒皮吧。”　　 邱东海黑着脸直接上车走了。　　 “操，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爷了，等着扒皮，扒你奶奶的腿。”　　 怒骂了一句。　　 影响可不仅仅是在公安局。　　 第一个被撤职的，不是谭强，而是政法委书记吴成功。　　 紧接着，就是县公安局局长谭强。　　 再然后，林唐县县委书记赵宏，县长唐钢，被就地免职，接受调查。　　 画树市市委书记王长安，突然被调走了，调到了省党校任副校长。　　 市长谭理想，也在同日接到了调离的决定。　　 他被直接放到了省老干部局，出任副局长。　　 至于市公安局局长邱东海，也没有摆脱被撤职的命运。　　 但影响依然没有结束。　　 省公安厅厅长被严重警告，被撤换已经提上了日程。按照一般规律，他的仕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与此同时，中原省主管公检法司的省委常委，也受到了影响。　　 能够动省委常委，自然不是省长何方寸就能做到的。　　 省委书记余城，被通知到京城说明情况。　　 短短一个月，中原省正厅级以上干部，就有二十多人被改变了命运。　　 小人物的命运，更惨烈。　　 当天晚上，除了被吓死的林唐县教育局局长胡胖子，其他参加宴会的大大小小干部，有十几人被判刑。　　 其中被余笙录像的那些人，五人被判了死刑，其他人最轻也是十年起步。　　 至于被枪毙的小喽啰，听说全省有上百人。　　 三个月后，余城借助这股风波，成功的在中原省站稳了脚步，成为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何方寸虽然失去了一个儿子，但在何家疯狂报复之后，他们忽然发现，整个中原省的大局，已经被余城完全掌控了。　　 更气人的是，罪魁祸首余笙，毫发无损。　　 谁也不知道余笙究竟去了哪里。　　 余城也不知道。　　 他当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让公安厅的副厅长姚依哙赶往林唐。　　 结果，等到姚依哙赶到林唐县，余笙已经被拿着公安部文件的人带走了。　　 刚开始，余城以为是何方寸的人。　　 因为，何家有这个能量。　　 但是，当画树市公安局参与进去的时候，余城才放心，因为邱东海是何家人。　　 这说明，余笙肯定不是落在何家的手里。　　 不是就好。　　 讨价还价的主动权就在他们手中。　　 否则，余城相信，余笙只要落入何家的手里，一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杀死。　　 不仅仅是因为何啸庭何公子死了，而是何家的面子受到损失，何家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不管余笙被关在什么地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不过，哪怕余城是一方封疆大吏，对于余笙的命运，现在也没有多少话语权。　　 而是，要靠王家与何家进行谈判。　　 余城知道会很艰难，可是他没有想到，何家的态度会非常坚决，那就是余笙必须死。　　 理由就是，何啸庭是何家的嫡系子弟。　　 而余笙，不过是王家的一个外系的子侄而已。　　 就是余笙死了，王家也没有多少损失。　　 毕竟，余笙的真实身份，中原省可能没有几个人知道，但绝对瞒不过何家。　　 从妻子王梅透露的消息看，王家谈了几轮，都没有取得什么效果，渐渐的，王家内部，已经有了牺牲余笙的声音。　　 “不行，我的底线是，余笙不能死！”　　 余城的口气，没有一丝一毫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知道，我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老爷子也很难啊。”　　 王梅长叹一声。　　 “王梅，你告诉老爷子，只要余笙能够保住命，中原省可以给何家。”　　 余城这是以自己的政治前途来相搏了。　　 “胡说什么，你让老爷子听了，余笙没事，老爷子都被你气死了。　　 这么多年，为了你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咱们一家人付出了多少。　　 放心吧，我不会放弃余笙这小子的。”　　 王梅如今在王家，也是很有话语权的。　　 可是，谈判进行的格外艰难，每一次的接触，双方都是剑拔弩张，进展非常缓慢。　　 也可以说，几乎是陷入停滞的局面。　　 何家一口咬住，余笙必须死。　　 至于王家给的补偿，他们不稀罕。　　 如此强烈的态度，这些年也是非常罕见。　　 三个月过去了。　　 余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王家与何家双方的谈判已经陷入死局，谁也不愿意让步。　　 “爷爷，目前就是这个情况，何家一口咬定，余笙必须死，哪怕我们用再多的让步，他们也不同意。”　　 王梅站在王四海后面，轻轻给他捏着肩膀。　　 这是在王四海的书房内。　　 只有遇到大事，王四海才会在书房开会。　　 不是省部级，就没有这个资格。　　 王梅在，余城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　　 还有王梅的父亲王腾飞，二叔王腾达，以及她堂哥王鸿业，还有王梅的堂弟王鸿伟在军队，正在参加会议，赶不回来。　　 “何老妖如此顽固不化，是想正式与我们王家翻脸吗？　　 这些年，如果不是看他何家逐渐凋零，我早过去骂他了，真以为我王老怪好说话。　　 自己孙子不孝，不成器，还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何老妖真是越活越不像话。　　 梅丫头你能不能用点劲，晚上没吃饭吗？”　　 王四海九十多了，脾气是一点都没有熄。　　 “爷爷，你别气，何爷爷身体不好，很少管事，何啸庭在外面的混账行为，他老人家不一定知道。”　　 王梅小声安慰着王四海。　　 “他什么都不知道，还活着干什么？”　　 王四海拍着桌子说道。　　 “哎吆，老爷子，咱可不能气。”　　 余城也慌忙劝道。　　 他是孙女婿，老爷子一般还是给点面子，不会直接训斥他。　　 “爷爷，实在不行，要不，咱们就。。。”　　 王鸿业看了余城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怎么，要放弃那个孩子，是不是？鸿业，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　　 知道我为什么不满意你吗？　　 没有大局观。　　 别一脑门只想着姓王不姓王的，这样会让咱们自己的人寒心。　　 再说，余笙那孩子做错事了吗？　　 何啸庭是他何老妖的重孙子又怎么样，不成器，祸害社会，祸害国家，祸害老百姓，早就该死了。　　 你去告诉何老妖，他是不是想与我王老怪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