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嫦娥感觉刚刚自己所说的话略显牵强了些许,但是总比什么都不说要好得多。 “哦,是这样啊......”茶店老板娘的儿子抓了抓脑袋说道。 “好了,程年,坐下来歇会儿吧。”茶店老板娘对自己的儿子说道。 “诶,好。”程年笑着说道。 “要是咱们这黎城,多出几个驱妖师就好了。”刚才的那位茶客又说道。 “是啊,是啊,驱妖师多一些还是好的。”一位在黎城专门从事经商的中年的肥胖男子说道。 “驱妖师,听起来就很威风霸气的样子。”程年两眼放光的说道。 茶店老板娘却不认同这种观点,因为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有父母允许孩子成为一名驱妖师,如此危险而又恐怖的职业,每天都需要与妖魔鬼怪做斗争,一不小心妖没有除掉,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了。 “娘,你不希望那些孩子去当驱妖师吗?”程年小心翼翼的问道。 “是的,有些无法理解,当驱妖师太危险了。”茶店老板娘回答道。 “不过成为驱妖师可以护一方平安。”胡离从中插了一嘴。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驱妖师可以救很多人。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外出经商回来,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店,被妖怪威胁要交出身上所有的钱。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挣得的,就在我拼死护住钱财的时候,一名驱妖师出现了,他的剑很锋利,三下五除二就将妖怪斩杀。要是当年没有他的话,我早就没了。”中年肥胖的男子说起这个事情,心里都有种感激之情,如同石头投入湖水之中,泛起阵阵涟漪。 “唉,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其他孩子成为驱妖师。我管不着其他人的孩子怎么样,不过要是我的孩子和我说他成为一名驱妖师,我便...我便将他赶出去。”老板娘的话似乎深深刺到了程年的内心,他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没有出声,然后将头垂下。 当然这一切都看在了胡离等人的眼里,不过遇到这种事情他们作为外人更不好说一些什么。 这时候有一个老妇人只是安静的坐在角落边上,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那白中夹杂着黑色的蓬松杂乱的头发,双眼凹陷还带着血丝,抖抖的从怀中取出一块白色布衣的一角,上面还残留着血迹,嘴角抽搐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我的孩子”老妇人声音嘶哑的开口说,“被妖怪残忍的杀害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位老妇人,她就如同枯树一般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发生了什么?”茶店老板娘快步走过去,来到老妇人的身旁。“我儿,没了......”老妇人再也无法平静下来,泪水艰难的从她凹陷的眼睛流出来,她已经将自己所有的泪水哭完了,很难用自己的泪水带走内心无限无尽的痛苦。 “只有你一个人了吗?”茶店老板娘关切的问道,言语中尽是温柔。 “只剩我了,这个家只剩我了......”老妇人张开嘴说道。 中年肥胖男子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长气,低头看着茶水中倒映自己的样子,又叹了一口气,“这个世道,我们这些穷人太难活下去了。” “你经商还好一点。”刚才说话的那位茶客无奈的说道。 “你也不要如此折磨自己了,你孩子肯定希望你能够更好的活下去。”茶店老板娘一时间无法用穷尽的言语,去安慰这个被现实所伤害的老妇人。 “你们人真好,我之前在我儿死去的地方停下,一直捧着他布衣的一角看着......”老妇人说起了这一段内心中难以表达的无助。 “你看看她的那个样子,搞得自己像没了儿子一样。”迎面走来的是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他正和另外一位左下脸有一颗大痣的男子议论道。 “说不定她真的没了儿子。”左下脸有一颗大痣的男子回答道。 贼眉鼠眼的男子故意拉高了自己的嗓门,对老妇人还指指点点,加以嘲笑,“你看她那张老脸,看到这张脸,小爷我今天的好心情也没有了。” “还是少说一点吧,快走了。”左下脸有一颗大痣的男子催促道。 “知道了,催什么催,等一下。”贼眉鼠眼的男子走上前,老妇人没有回神过来,他只是从衣袖中取出几枚铜钱,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面带笑容的,当着老妇人的面,将铜钱从手掌心中倒下去,左右手还互相搓打一下。只听见铜钱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还在湿润的地上转起了欢快的圈圈。这时候,老妇人回过神来,傻愣愣的看着,没有说一句话。 贼眉鼠眼的男子和左下脸有一颗大痣的男子走后,其他路过的人并没有停足,而是在一旁议论着,小声或者大声的说着,有意或者无意之间让老妇人听到。 当老妇人说起这段事情的时候,早已经准备好了再一次被嘲笑的心理,她说出这段事情告诉其他茶店的茶客时,都引来来一阵接着一阵的嘲笑。 “这个老妇人说自己儿子没了,是不是就是想要乞讨一些铜钱啊。”满面油光的男子笑着说道。 这句话,让旁边的富家傲慢小姐听笑了,她顿时感到自己的雅兴全扫,临走之时,对老板说了一句,“像这种穷妇人,就不要让她进来,扫了本小姐一天的心情。”说完这句话之后,又反过头狠狠瞪了一眼这个老妇人,心里用了最恶毒的言语在咒骂她。 茶店老板娘只是默默的坐在老妇人的旁边,让老妇人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也许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只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去安慰这样一个受到万千伤害的老妇人的内心。 嫦娥也起身来到这位老妇人的旁边,用自己温润的双手轻轻的合着老妇人苍老的双手,用轻微的法力灌入老妇人的体内,以此来稳定老妇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