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 “外孙苏阳,拜见外公!” 灯火通明的大堂之中,苏阳身穿蟒袍,庄严肃穆的向霍元雄行礼。 见到苏阳,霍元雄脸上便笑开了花。 “哈哈,我的小苏阳,没想到几年过去,你都长这么大了。” “让外公摸摸看,小弟弟有没有长大!” “男人别的都可以不行,唯独这种事情不能不行。” 霍元雄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苏阳的身份,便要伸出魔爪,上下其手。 苏阳虽然在原主的记忆中,知道霍元雄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却没想到竟然这么不正经。 “父亲,殿下刚刚出关,您可别把他吓到了。” 霍云龙连忙打圆场,不然霍元雄的魔爪真的要伸出去了。 “切,小苏阳才没有那么软蛋。” “他抗旨不遵,斩杀宣旨太监,大闹金銮殿,哪一件是软蛋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霍元雄切了一声,不过也没有继续伸出魔爪。 毕竟他也只是开个玩笑,怎么可能真的摸摸看。 “小苏阳,没想到你病病殃殃的,做人做事却如此刚硬,外公给你竖个大拇指!” 霍元雄不仅没有怪罪苏阳,反而称赞了一句。 看来苏阳的所作所为,正合他的心意。 “多谢外公挂念,这一次因外孙的事情,使得外公不远万里冒险回都,外孙心中有愧。” 对于这个冒着生命危险回来为自己撑腰的外公,苏阳心中还是十分感动的。 薄情寡义的帝王家,与恩重如山的霍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小苏阳,老夫刚说你不是软蛋,你怎么又扭扭捏捏,做儿女姿态了?” 霍元雄伸出大手,拍了拍苏阳的肩膀,用笑声掩盖了此行的凶险。 “大王有九个儿子,但老夫却只有你这么一个外孙。” “而且云烟病逝,只留下你这么一根独苗,老夫不心疼你心疼谁呢?” “你放心,外公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接你离开。” “那狗屁的太子之位,谁爱要谁要,咱不稀罕。” “等回到南州,你就准备吃香的喝辣的吧!” 这一次的太子之争,霍元雄同样不看好苏阳。 毕竟苏阳一向体弱多病,武道稀松。 而苏烈却是名声鹊起,实力惊人。 这一战,苏阳有极大的可能落败,而他这一次冒险回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带苏阳离开。 唯有如此,才能保住苏阳一条性命! “外公想让我放弃太子之位,将本属于我的王位拱手让人?” 苏阳挺直脊梁,昂首挺胸,直视着霍元雄。 之前只是寒暄,此刻才是正题! …… 霍元雄脸上的笑容敛去,目光灼灼的盯着苏阳。 在他的印象中,苏阳孱弱、善良、悲哀、无力! 但此时的苏阳,却是坚韧、挺拔、强势、霸气! 二人目光对视,气氛凝重。 旁边的霍云龙内心一紧,有些担忧。 “一将功成万骨枯,王位争夺更是如此。” “你的父亲当初为了夺得王位,手足相残,血染王都。” “王位太过诱人,权力的味道令人着迷,越接近越癫狂,我不想看着你喋血王都!” 霍元雄凝视着苏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这一刻的他,不再是嘻嘻哈哈的老不正经,而是执掌三十万大军,铁血杀伐的镇南王! 王位之争,是一场没有硝烟的生死之战! 自古以来,王位争夺,多伴随着腥风血雨。 一旦失败,必是家破人亡,血流成河,甚至家国动荡,风雨飘摇。 即便侥幸成功了,也是杀戮遍地,亲人全无,变成一个孤家寡人。 霍云烟是霍元雄最心疼的小女儿。 而苏阳作为霍云烟唯一的血脉,更是让他重视无比。 他不希望苏阳再被卷入王位争夺之中,他只想带着苏阳离开这里,安然一生。 但他所期盼的,却不是苏阳想要的。 “外公,父王喜新厌旧,冷落母后,独宠萧淑妃,这个仇,可以不报吗?” “父王十年疏远,一朝废黜,以莫须有的罪名废黜了我的太子之位,这个仇,可以不报吗?” “我的帝王骨被挖,父王不仅没有为我做主,反而偏袒萧淑妃和苏烈,昏庸无道,这个仇,可以不报吗?” 苏阳的三句话,句句如刀,扎在了霍元雄的心上。 霍云烟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苏阳是他最心疼的外孙。 但现在,他的女儿郁郁而终,他的外孙被废黜欺辱。 他的心中没有仇恨吗? 不! 他心中的仇恨,比任何人都要强烈。 但他不能冲动。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霍云龙和霍云虎,更有偌大的霍家以及三十万的霍家军。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苏阳飞蛾扑火。 “苏阳,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外公不希望看着你去送死。” “天子恩宠,你没有!” “百官追随,你没有!” “文韬武略,你也没有!” “反观苏烈,他有萧淑妃铺路,有大王喜爱,更有叶南天等人的追随。” “最重要的是,他拥有七窍玲珑心,又得到了你的帝王骨,必将一飞冲天,不可阻挡。” “别的不说,光是五天后的太子之争,你便极难获胜,即便我霍家全力支持你,也只能保住你的性命。” “王位之争,难!难!难!” 霍元雄连道三个难字。 王位之争,遍布荆棘,全是腥风血雨。 霍家虽强,但也无法与整个大乾王朝抗衡。 更何况,苏阳虽有争斗之心,却无争斗之能。 他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苏阳自取灭亡。 “外公,若我有令你刮目相看的能耐呢?” 苏阳目光犀利,并未被吓倒。 “你有什么能耐?” 霍元雄眉头微皱,不明所以。 苏阳转头,望向霍云龙。 霍云龙心领神会,从轮椅上站起,天王境气息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