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蟒天龙相视一笑,同时蹑手蹑脚的潜伏到房间门口,透过缝隙朝里面张望。 我发现房间内摆放着一尊佛像,而佛像旁则坐着一名身穿青布麻衣,留着山羊胡子的猥琐男子,此人赫然就是卖老仙的人。 我仔细打量着他,越发感觉这个男人有些奇怪。 他看上去不过四五十岁的年纪,脸色苍白如纸,身材消瘦矮小,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阴沉沉的,让人不由生寒。 此人正端起香炉里面插着的香火朝着佛像拜祭,嘴里嘀咕着什么,显得极为虔诚。 在房间另一边,还有两人,一胖一瘦两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聊天,而且桌子上还摆放着许多精致糕点和水果,简直比度假村的客房还舒服! 果然是邪门,明明是道门的人,居然还供了佛像。 一下子我也不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成分了。 “王道长,我叫林城,这是我表弟吴恺,我们兄弟俩最近生意上遇到了些坎坷,听说你这里卖老仙,所以特意跑过来看看。” 林城翘着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 “呵呵,林城,我这里卖的老仙跟普通老百姓买的那些自然不能比,贵宾区的老仙一分钱都不会少收您的。” 王道长皮笑肉不笑道,一双小眼睛眯了起来,闪烁着狡黠光芒。 “哦?这个自然,只希望老仙能保佑我们公司渡过难关,不知道老仙需要多少钱?” 吴恺问道。 “不贵,胡黄柳白灰的仙家一万一个,外五行的仙家三千一个。” 王道长不急不慢报了价,不过还是极为骇人。 林城闻言一愣,皱眉思索片刻后说道:“王道长,那这仙家要请多少才能让我们转运呢?” 只见那王道长开始掐算起来。 “嗯……胡黄常蟒至少每家要四个,也就是十六个打底,至于外五行的仙家嘛……我手里不多,只能说有多少给你多少了。” “这么算下来,加上物料费和辛苦费,五十万吧。” 王道长喝下一杯热茶,脸上闪过一丝狡黠。 “这么贵?” 林城吓了一跳。 “这可是你的命数,不然我敢收您钱吗?要是泄露了老仙的命数,惹怒了老仙您赔得起吗?” 王道长立马反驳。 “王道长说得对,我看这笔买卖值!” 吴恺笑嘻嘻的说道。 靠! 听到这里我就知道这是骗子了。 关键是人就是这样,越是贵的东西越是深信不疑,所以王道长开出这个天价,两兄弟居然开始迟疑起来。 那表情分明是信了大半了。 再加上公司即将倒闭,谁都想搏一搏吧? “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相信老仙,那我今晚就帮你们一次,但是事先把丑话说在前面,老仙的命格非常贵重,要是有人坏了老仙的命格,必须得承受天谴。” 王道长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淡淡说道:“所以请老仙是一回事,能不能成又是一回事了。” “哈哈,这你放心,只要老仙真的能够救活我们,别说五十万,一百万我也照给。” 林城豪爽的说道。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这林城果然财大气粗。 “怪不得这王道长能骗到钱,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忍不住赞叹一句,心中却是鄙夷无比,就他这套把戏糊弄糊弄别人还行,糊弄我,那就是班门弄斧。 “好吧,就按王道长所说的办。” 林城咬了咬牙说道,他拿出支票本唰唰写下一串数额,撕下来递给王道长。 王道长接过钞票,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房间,说道:“你们两位稍等片刻,我先去给你们找一副金牌护符,到时候戴在脖子上,老仙就能庇佑你们平安了。” 说完他起身走出房间。 “老哥,你说咱俩真的要信那玩意儿?” 吴恺凑过来,悄咪咪的问道。 “信啊,怎么不信?咱俩这叫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蠢货啊! “要不现在就冲进去干一架?” 蟒天龙早就已经怒不可遏了,磨拳擦掌的说道。 “等等吧,现在就动手的话,咱们肯定吃亏。” “嗯!” 我和蟒天龙点点头,耐心等待着。 约莫几分钟后,王道长一副虚弱的样子,坐回了自己的藤椅上:“好了,六十个老仙已经分给你了,你现在可以试试请老仙上身,感应一下。” 嗯? 这就完成了? 林城开始尝试请老仙,感觉像是不得劲儿,几分钟后费了九牛二五之力,全身便开始哆嗦。 突然那林城就换了个声线:“哟呵,想不到咱黄小跑也有上堂单的时候。” 看到自己哥哥的离奇表现,吴恺瞪圆了眼珠子,一阵目瞪口呆。 我站在窗台前默默注视着屋内,看到林城被吓的浑身颤抖连连退缩,我差点没忍住。 不过有一说一,那林城的确是请到了仙家上身。 刚才那一瞬间,我明显看见一只黄鼠狼冲入了林城的身体里。 “原来是黄家的仙家落马?” 王道长立马给黄小跑奉上了哈拉卷和酒,旁边的黄小跑那叫一个开心,笑的合不拢嘴,一脸的享受。 “这俩孩子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放心,只要有咱们在,这俩兄弟的公司黄不了,不出一年就会翻身。” 黄小跑笑着拍了拍吴恺的肩膀,一脸轻松。 好家伙,事情是越来越离谱了。 “这黄小跑是王道长的。”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常天霸终于开口了。 王道长? 你妹的搁这唱双簧呢? 把自己的身上仙家撒出去上顾客的身,让顾客傻乎乎把钱交了。 要是顾客赚钱了还得来请老仙,要是没赚钱,或者没有改变困境,那就编个借口说你不够诚心,简直跟狗皮膏药一样无赖! “妈的,这孙子装神弄鬼吓唬谁呢?” 我撇撇嘴,一把推开了房门,蟒天龙抄起长枪跟我一起冲了进来。 这是我们的风格,不服就干,生死看淡! 吱…… 木质房门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摩擦声,惊扰到正跪在蒲团上烧香的青衣男人。 “谁?” 男人浑身打了一哆嗦,扭头朝着门口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