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龙顿时头疼,自己这个妹妹,还真是没有眼力见。 这纵天谷的弟子傲的不行,尤其是这个女子,更是极为傲慢。 前面他站在纵天谷的角度说话,方才勉强稳住眼前的女修。 现在夕韵如此说,这不是在打纵天谷弟子的脸吗? 古长青是谁? 一个散修而已。 这是想说眼前这两位不如一个散修吗? “妹妹,休要胡言!” 夕龙当即呵斥。 夕家已经到了这一步,若是有纵天谷帮忙,他们便能够在绝境之中找出生机。 莫要以为九幽图有多重要,纵天谷想要得到,有一万种方法。 惹怒了纵天谷,纵天谷干脆不帮忙,等神恩大会结束去找得到九幽图的人,或者直接找到夕家。 到时候,夕家敢不给吗? “两位道友请息怒。 舍妹说的是一位散修,他救了我们一命,是我们的恩人,所以我之前有答应过将名额给他。 如今,纵天谷的两位道友到来,这名额自然是给两位的。” 夕龙将态度放的很低,他很清楚,夕家未来存亡,就在今日了。 “哼! 一个散修,怎配与我等相提并论?” 女修脸色阴沉,冷哼道:“将此人逐出夕家。” “这……” 夕龙当即脸色有些难看,他出尔反尔言而无信已经很对不起古长青了。 如今要是将古长青逐出夕家,这岂不是恩将仇报。 纵天谷的弟子性格古怪,杀伐果断,方才夕韵的话可能让眼前的女子起了杀心。 只要他们将古长青逐出夕家,眼前二人今夜可能就会杀了古长青。 古长青不是夕家人,但是挂着夕家的名头,便属于参加神恩大会的家族,就被天极学府保护。 双方有仇吗? 没有! 单纯的不爽,发泄。 这个世界,没那么多需要理由的事情,夕龙很清楚这些大宗修士的尿性,当即道:“此人毕竟是我夕家的救命恩人。 将其逐出夕家未免有些恩将仇报了。 而且此人重伤在身,若是逐出夕家,他很可能会伤重离世。” 夕龙没有指桑骂槐去说纵天谷的人会杀古长青,而是找到其他理由。 夕家有参加神恩大会的名额,自然受天极学府保护,可古长青没有这个名额,他只是一个普通散修。 天顶仙城死一个普通散修,根本不会有人在意。 “你的意思是一个重伤的散修,也配与我们争名额?” 女修怒然,她的修行与傲慢有关,傲慢,便是高人一等。 夕龙连续拒绝她几次,这已经影响到了她的修行。 这种与情绪有关的功法,强则强矣,弊端也很严重。 比如她因为修行功法,生性傲慢,若是被地位比她低的人屡次反驳,她便无法忍受。 强行忍受,道心会受损。 又比如她的师弟修行的方面与淫欲有关,一旦看重某个女子,就一定要得到,若是连续无法得到心仪的女子,他的功法也会出问题。 另外,若是他有七天没有近女色,功法也会出问题,所以他不能闭关潜修。 “此事我夕家万万不能做,古道友是我夕家恩人,我可以保证他不会有夕家的名额。 两位道友大人大量,与古道友并无仇怨,还请网开一面。” 夕龙恭敬无比道,一阵蛋疼。 古长青与眼前的两位纵天谷的修士都不认识,毫无关系。 这两人神经病吧,针对古长青干什么? 名额都给你们了,态度也给你们了,这还不够? 这纵天谷的弟子怎么这么难说话? “我要是说不呢?” 女修猛地站起身,冷喝道,“夕龙,九幽图我纵天谷想要,有很多手段。 并不是一定要为你夕家而战。 你别给脸不要脸。” 此话一出,夕龙,夕潭,夕韵皆忍不住握紧拳头,心中怒极,接着是无奈和恐惧。 他们甚至怀疑古长青是不是与纵天谷有仇。 但是夕韵说的是古大哥,他说的是古道友,压根没跟纵天谷的弟子说古长青的名字,他们不可能是因为与古长青有仇而针对古长青。 单纯的神经病而已! 然此刻,夕龙却是骑虎难下。 说实话,古长青离开夕家自己出资源住在息楼,也未必会有危险。 纵天谷的修士会杀古长青,也只是夕龙的推测,他只是自己感觉眼前这个女修脑子有点问题会干这种事。 但是无论古长青会不会有危险,他都不可能将古长青赶出去,他可以为了夕家安危出尔反尔,不行他想办法给古长青买个名额。 可是他不能恩将仇报,古长青现在还在疗伤,他把人赶走,这不符合他做人的原则。 然今日若是拒绝,怕是眼前这两人会直接离开,而且还彻底得罪了纵天谷。 “夕龙,此事,关乎夕家存亡……” 夕潭忍不住道,他知道自己侄子的性格,但是,他们背负的是整个夕家。 “我们不能恩将仇报!” 夕韵坚定道,命运是靠自己争取的,不是靠恩将仇报出卖人格。 夕龙心中无比纠结。 “呵呵,夕龙,我给你十息时间考虑!” 女修怒极反笑,她何时受过这个气。 区区一个夕家,如此不知好歹。 十息时间转瞬而逝,女修阴着脸站起身,带着另一名男修冷哼离去。 “记住了,我叫唐秀,我师弟叫途生。 我们也会参加这次神恩大会。 希望夕家找的人,够我们打的。 哼!” 说完,唐秀猛地挥手,朝外离去。 途生却停下脚步,嘴角带着笑意的看向夕韵,眼神仿佛要将夕韵吃了一般。 他毫不在意的吞咽口水:“其实我更喜欢这个结果,等夕家面临灭亡的时候,让她来找我。 我可以考虑救你们夕家。 哦,对了,还有九幽图。” 说完,途生的笑容越发邪意,很快,消失缓缓消失,恢复冷酷的表情离开。 两人离开后,大殿久久无声。 夕潭长叹一口气,轻轻拍了拍桌子,摇了摇头率先离去。 夕龙双手垂落,低头坐在椅子上,整个人仿佛丢了魂一样,唯有夕韵双目坚毅,咬牙道:“大哥,今日便是父亲来此,也不会做出恩将仇报之事。 你没做错。” “我没做错,可是,我害了一族之人。” 夕龙有些无力的站起身,失魂落魄的离开。 夕韵闻言不由沉默下来,这一次,她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是错。 可是,做人,总要有自己的底线吧,若是她没有底线,以她的美貌,何至于此! “古师兄,希望你不是骗我。” 夕韵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