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晨还在发癫，他爬到林希音面前，满脸的狂热、虔诚：　　 “请让我亲吻您的脚趾，以示尊敬。”　　 “请指引我的道路，让神明得以了解我的忠心！”　　 林希音面无表情，信徒什么的也太可怕了吧。　　 她没想到自己顺坡而下艹个人设，居然会遇到这种变态。　　 林希音没有拒绝，刘晨将这当做了许可，俯身就要去亲吻她的脚指头。　　 季松眉头一皱，一个飞踢。　　 刘晨又滚了出去。　　 眼看着这个小傻蛋又要发癫，林希音连忙摆手道：“好了，作为神的信徒，不要这么冲动。你在外面丢脸，那丢的是你的脸吗？是神明的脸。”　　 一说神明，刘晨立马乖巧了起来，他乖巧跪坐，用小孩子看妈妈的那种依赖而崇拜的眼神看林希音，给她看的头皮发麻。　　 看来当神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　　 “先起来。”林希音说，“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好的，神使大人！”刘晨立马爬了起来，“校外有一家茶楼，刚好就是我家开的，我们去那边喝茶吧。”　　 季松面无表情跟他们一起去了茶楼。　　 这蠢东西。　　 没看到他们准备去约会吗？　　 真没眼力见。　　 到茶楼，喝上了茶，稍微聊了聊，林希音可算知道为什么他会这么颠了。　　 最近他研读了不少神学、宗教学的资料，但他脑子不好，也没记住多少，混乱的瞎记了点，什么神的使者啦、地狱、天堂、地府、因果轮回混搭着来。　　 他给自己整迷惑了。　　 渐渐的他又总结出了独属于他自己的一套神学理论，那就是神使可以和神沟通，他只是被托梦，是因为他还不够虔诚，所以神没看上他。　　 他要为神明付出更多，才能升级为神使。　　 他那一套乱七八糟的，不过倒是很忠诚，这一点很不错。　　 林希音点头：“有心了。”　　 刘晨脸色都涨红了：“尊敬的神使大人，如果要设立祭祀台，嗯……寺庙？总之是需要设立神像，也需要知晓神的名讳。”　　 林希音懂他的意思了，他想知道这是个什么神。　　 这确实是个问题。　　 如果一个神明没有具体的形象，那么信徒又怎么具体的去信仰呢？　　 刘晨虽然蠢蠢的，但大概不会有比他更加忠实的信徒了。　　 林希音沉吟道：“我们的神是低调的神，关于神明大人是否愿意暴露自己的名讳，还需要我去和祂进行沟通。你的忠诚我见识到了，关于你是否有资格成为神的使者，我也会和神沟通。”　　 刘晨激动到浑身颤抖：“感谢您，尊敬的神使大人呢。”　　 林希音默默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冷静一下，这才说：“好了，你去祷告吧。”　　 再继续和刘晨说话，她这脚指头都得抠掉皮。　　 季松目送刘晨离去，直到门关上，这才看向林希音：“你很喜欢他。”　　 陈述语气。　　 林希音丝毫不怀疑他得到准确的回答之后，会想办法把刘晨给弄死。　　 但她还是点头：“是的。”　　 季松微笑，目光冰冷。　　 林希音：“所有神的信徒我都喜欢，包括闻人同学，虽然我们之前有一点点误会和一点点矛盾，但现在我们都只是神明的信徒。”　　 季松：……　　 林希音本想去逛街、吃点好吃的，现在她不需要赚钱，有神使这个身份在，有的是给她买单的人。　　 结果刚要和季松去逛街，f4的其他三位就打了电话过来，说是需要问她一些关于神的问题。　　 他们想知道神的喜好、神的故事。　　 林希音大感不妙，前有刘晨、后有f4，短时间内还可以糊弄一下，久了之后还是需要给他们一个故事，好让他们更加确信神明的存在。　　 可不得说活到老、学到老，林希音充分意识到了说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　　 “这是你们要自己去征服的难关。”林希音装腔作势道，“神明还未感受到你们的诚意！”　　 这话虽然听着挺废话，但同时也表达了一个问题——神还没认可他们作为信徒呢。　　 所以他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让神明认可他们。　　 暂且糊弄了他们，林希音又看向季松说：“我要回去祈祷了。”　　 季松：“去宿舍？”　　 林希音：“去光虚小区，就在对面。”　　 季松起身的动作一顿，又很快恢复如常，语气温和说：“我送你过去。”　　 “行。”林希音没有拒绝。　　 闻人衍一住的地方就在光虚小区，最近他的行踪早就被f4扒了个底朝天，他这临时的落脚点，也不是什么秘密。　　 到了小区内，季松目送她上楼。　　 林希音到了闻人衍一家门口，按了门铃，他很快来开门。　　 林希音也没客气，进屋换鞋的时候就说：“你应该把密码告诉我，不然给我配个钥匙也行，不然每次来都要让你来开门。”　　 闻人衍一脾气不算好，自小在海盗堆里长大，他能看上去有少年气就不错了。　　 这会儿看她和男同学「约会」完，还要来找他，还跟她自家似的自然，他就很想问——你要以什么立场来获得密码和钥匙？　　 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闻人衍一直觉性地认为，这话说出来可能会让某些情况变得糟糕，所以他只是憋着一张青白交加的脸转身去了书房。　　 林希音也没在意，去屋里躺倒开始开小灶，利用系统的资料库看宗教类的书籍，这里搞一点，那里搞一点，临时编了一套神学体系出来。　　 大功告成时，已是傍晚。　　 林希音饿的肚子咕咕叫，出房间一看，闻人衍一不在，但桌上摆放着热乎的食物。　　 她没有立刻去吃，而是去书房看了眼。　　 夕阳穿过小窗户，落在他身上，割出一道界限分明的明暗交界线，他的脸在橙黄的阳光下，身子在阴影里。　　 柔和的夕阳让他看上去更具有少年气，尽管他本身就是一个少年，但平时显得冷漠、疏离。现在却多了几分不真实的亲切感。　　 “吃了吗？”林希音问。　　 他缓缓看向她，却没有回答。　　 林希音催促道：“还没吃的话，赶紧跟我出去一起吃，我好饿，但是自己先吃不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