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尽的漆黑幽冥中,我仿佛进入到了另一个平行世界,在这里,我是一名渴望着娶妻生子,而不断参加相亲的平凡男人,我一次次被女方开出的天价吓退,她们管我要60万,80万,100万,一个二婚带娃女人的价码,都高达20万。 我就在纳闷,找个妇女结婚咋就这么难呢?所以月薪五千的我,就注定孤独终老了呗? 媒婆说,彩礼高是因为现在女性已经觉醒了,你不够优秀,所以你找不到媳妇。 终于我还是把婚结了,我在鹤岗结识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妇女,过着一段不怎么样的生活,但不知是因为我还是她的原因,我们一直没能有孩子,后来我一寻思,干嘛要孩子呢?这社会已经苦难到爆炸了,究竟多狠心的父母,才会让孩子出生在这样畸形内卷的时代呢? 妇女嫌弃我贫穷又没本事,后来也跟我离婚了,然后我老了,我死了,我死在一家敬老院,一间阴森的病房,或者是死在某个不相干的犄角旮旯里,路过的人瞧我一眼,笑着说,这煞笔老头可算是死了。 你们也瞧出来了,我在胡言乱语地说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我疯了,我喝醉了,我脑袋被门夹成浆糊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死了。 最早我不想来,你们非要我来,现在我不想走,你们却非逼着我走。 我草你妈的。 在阴间或者地狱待了一段时间后,我又回来了,重复一段灰暗且乏味的底层人生,最后孤独死去,就这样式的,我在六道中永无止境地循环着,在一次又一次的苦难中轮回,到最后的最后,我坐上了一叶小舟,游荡在灰蒙蒙的时间长河中,我问六道,这件事有完没完了?我累了,你别折腾我了,你让我永远地沉眠下去吧。 顺道也解放那些一世世陪伴我的妇女们,她们本不必跟着我受苦受穷,她们值得更好的人。 六道沉默地指了指天边的太阳。 是啊,只要太阳还活着,轮回就永不停息,当太阳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之际,正是它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焰朝晖之时,那一天,我也将沉静着走下山去,扶着我的拐杖,有一天,在某一处山洼里,势必会跑上来一个欢蹦着的孩子,抱着他的玩具。 当然,那不是我。 但是,那不是我吗? ……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妇女的后背上,我还沉浸在一世世苦难轮回的幻觉中,醒来后我心想坏了,我又回人间了! 所以我是个刚开智的婴儿,这个背着我的妇女,一定是我母亲。 “妈?” 我迷糊地冲妇女喊了声,妇女回过头来,冲我甜腻腻地坏笑着: “这里就咱俩没外人,你再多喊几声,我可爱听啦!” 我揉着眼睛看这妇女,当我瞧出她是卢晓莹时,我脸臊的一阵红,我下巴搭在她洁白细腻的肩膀上,我说这是哪?我怎么了? “这里是版纳边境的热带雨林,你刚才晕倒了。”卢晓莹不但背着我,脖子上还挂着我俩的登山包,一只手里提着墨家的工具箱。 卢晓莹不愧是专业跑二百米栏的,她背着六十多公斤重的我,外加这些大包小包的,竟然还能迈得开步子。 “我没事了,我下来走吧。”摸了摸女孩洁白背部的细密香汗,我说:“别把你累着。” “我不累!”卢晓莹倔强地擦了擦脖颈上的汗:“我本来背不动你,但是你先前送给我的那点小佛光,派上了大用场,我力气比之前大了许多。” “特别是在学会红狐步后,体力更是充盈到用不完。” 她抓着我的双腿,将我往上背了背:“就是这该死的雨林,气温实在太热了,我的小背心和热裤都被汗彻底浸透了。” 爬上一个小山坡,卢晓莹回头瞥了我眼,问:“李丑,你刚才为啥管我叫妈?” 我一脸尴尬道:“我晕倒后,做了个很恐怖的梦,我梦见我一世世地在人间轮回,一世世因为找不到媳妇而孤独终老。” 卢晓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条件该说不说,想找媳妇是挺难的。” “你不说男人有本事就行吗?”我有些不满道。 卢晓莹气喘吁吁道:“但是太丑也不行,至少得差不多吧。” “对了。”她大步流星地背着我,在茂密的森林中疾行:“你知道你刚为什么晕倒吗?” 我说可能是中暑了,或者是林先生打通我任脉后的正常反应。 卢晓莹摇头:“是那只血环金钱蛇的余毒,你还记得吗?你为了破解龙婆木的迷魂计,手指让蛇咬了。” “我帮你吸出了大部分毒液,你说剩余的毒液,已经被佛光排空了,然而并没有。” 女孩边大汗淋漓地喘着粗气,边喋喋不休道:“你运气好,及时服下了蛇胆,寻常人被红环蛇咬了,一个小时内必死无疑,目前国内还没有化解这种蛇毒的血清。” 我轻轻抓着卢晓莹汗津津的葱白胳膊,保持着身体平衡:“你不对劲。” 卢晓莹:“我哪不对劲啦?” 我说,你但凡是个正常点的妇女,你就应该丢下我,拿着所有钱财立刻逃命去。 卢晓莹冷声道:“你为了救我,被蛇咬,然后你蛇毒发作,我丢下你逃命?你怎么能把人想的这么冷血呢?” “我好歹是你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