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自己的徒弟,内心惊疑不定,不老泉远在老挝境内,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师父。” 女孩款款走到水池边,冲我嫣然一笑。 她依旧穿着紧身白色小背心,肚脐露在外边,下边也依旧是那条紧身牛仔热裤,双腿在月光的照射下,柔美而修长。 我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她是虚假的,真实的卢晓莹正在十万里之外的749营地休息。 “是,我是虚假的。”卢晓莹冲我笑着,开始脱衣:“但你想过吗师父,为什么来的是我,不是别人?” “因为在你心中,我是占第一位的,无可取代,不老泉看到了你的内心,所以我来了。” 我有些怒道:“少臭美!你不过是我徒弟,仅此而已。” 她怎么可能是第一?那欧阳薇和姜幼初又排在哪? “是吗?”她一尘不沾地走进泉水里,跪坐在我身边:“那么你和不老泉之间,谁在撒谎呢?” 我隐约明白了,此刻坐在我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我真实的内心。 在接受了这一点之后,卢晓莹冲我嫣然一笑,身体化作点点星光。 即使虚假的她,也不忍心伤害于我,在我承认的那一刻,她就满足了,她就走了。 若我是她的考验,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默默注视那些潇洒的星光,久久不语,突然间情绪崩溃,掩面痛哭起来。 我终究不是石头,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一个流不出眼泪的人,和尸体又有何区别? 不老泉的考验结束了,水面上透出一层层的亮光,照射进我的身体,断指之伤立刻痊愈,卢晓莹消散后所形成的星光,也并未离去,而是缓缓盘旋在我头顶,然后一股脑地进入了我的身体。 这就是所谓的神性,我依旧无法解释它具体是什么,只知道我有神性了,我升华了,我比之前更高级了,离高维世界也更近了。 盘坐在水池中,我心中起了个念想,面露微笑,伸手在空中轻轻一摘,摘出一朵粉嫩的小花。 夜风吹来,花朵消散,就在这花开花灭的刹那,我开发出了幻术,因果律。 手势,心法,咒音都已配套。 这明明是套新术,我却仿佛从娘胎时就已学会,我甚至不用去尝试就已经笃定地知晓,我因果律练的比妇女更好,妇女只能用它来复活别人,我可以提前预读来复活自己。 而且这也只是开始,随着我道行的精进,因果律会在我手中绽放出更璀璨的光芒。 此术对佛光的损耗是惊人的,它无视我丹田内的佛光余量,一次性抽干所有,而且一天至多只能发动一次。 依旧让我无比满意。 开发出因果律之后,我心中起了第二个念想,回忆起眼镜的禁言术,此术虽然评级低于少年的【失败者】,却一次次让我惊艳,我决定将它也开发成幻术。 于是我面露微笑,伸手朝着空中再一摘,摘出一朵深蓝色的小花。 和之前一样,夜风吹散了花瓣,吹走了它迷人的香气,而在这花开花灭的瞬间,我开发出了第二套全新的幻术。 没必要取新名字,我保留了它的旧称【禁言师】,和眼镜的区别在于,我无法像眼镜那样,捕捉到特定词缀后禁止敌人发言,我的禁言师只针对敌人的行为。 眼镜无法禁止人类本能的行为,我可以,我能通过发动禁言师,让敌人禁止呼吸,禁止眨眼,或者禁止对方某个特定的习惯性动作。 当然,通过验证我得知,禁止呼吸无法持续太久,指望用这种方式来让敌人窒息而死,是不现实的,但它可以频繁地用来干扰,打乱敌人呼吸。 这在斗法中会产生奇效。 有了神性,我就不再是我了,它可不是仅仅新学两套幻术那么简单,冥想片刻后,不老泉里的热水开始沸腾,枯竭,直到泉眼干燥的冒出灰尘为止。 “李狐狸,恭喜你。”青丘从野狐禅世界传来贺电:“你是千百年来,第一个从不老泉中获取神性的人。” “不老泉完成了它的使命后,干涸了。” “你别急着离开,一会从你脚下干涸的土壤中,会生长出一朵莲花,你将它采摘下来,妥善收好。” 我轻声答应着,注视脚下布满裂纹的泥土,果然看到一朵粉嫩的花骨朵,破土而出,对着月光绽放开来。 那是一朵桃红色的莲花,有手掌大小,它像极了青丘打坐用的莲花,花瓣细密,一圈圈层层叠叠,神圣的同时,又娇美可爱。 我弯腰,将红莲温柔地采摘下来,收进怀里。 青丘并没有告诉我此物的用途,只说让我妥善保管,必要时候会有奇用。 我走出水池,穿好衣裤后,端坐于一块青色巨石之上,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泉水干涸,这帮蛇仙不会继续停留于此,而是迁徙去它处了。 蛇仙们离开后,青丘将三生指劫的第三式,传授给了我。 第三式名为银狐。 如果说第一式血歌,是青丘在修罗道经历一世杀戮之后,用敌人鲜血谱写出的灵魂挽歌;第二式烟山,是一只懵懂无知的小狐狸,在山脚下的草原上烟山梦蝶,无忧无虑度过一生,那么第三式银狐,则是他第一次接受佛法,相信佛法的瞬间。 那一世的青丘,依旧是一只灵智未开的小野狐,有一天,他来到一颗菩提树下躲雨,突然间阴霾的天空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金灿灿的光照射下来,青丘被那道光照射的瞬间,原本火红色的毛发瞬间变成了耀眼的银白色。 他被金光灌顶后,开启了神智,盘坐于菩提树下,他变换出了人形,至此,妖狐正式皈依佛门,银狐,是他顿悟佛法的瞬间,也是野狐禅囚笼的开端。 血歌由内向外,造成直接杀伤,烟山引发衰老,而银狐则是对自己使用,在短时间内让自身“银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