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山部落的少主[冰]要挑战北雪部落的天选者[丘]!” “这怎么好比,南山部落的少主都十七岁了,据说已经是部落里的狩猎队战士,个人实力稳稳踏入铜皮境,而北雪部落的天选者[丘]应该还没有踏入铜皮境吧?” “话不能这么说,天选者的天赋都不能以常理而论,说不定[丘]已经踏入铜皮境了呢?” 当老巫祝宣布南山部落少主[冰]挑战姜丘的事宜后,各部落使臣队伍都来了兴致,叽叽喳喳议论起来。 他们瞩目望向祭坛广场中央的姜丘,啧啧称奇:“刚才天选者[丘]一矛破十冰,力量水平肯定已经达到铜皮境,据说本人觉醒的血脉天赋和皮肤有关,肉身方面或许也是不遑多让。 还真是好奇天选者到底有多强。” 使臣队伍组成人员大多是部落的少年,那种中年战士只是占着很小的比例,而少年难免憧憬传说,也向往强大。 他们口耳传颂了几万年的天选者,还不容易让自己这一代等到,怎么能不好奇呢? 本来大多是小部落,北界人族除开西冰部落、南山部落、北雪部落、东岸部落,都没有天选者,也根本没有见到天选者的机会。 今日能够一睹姜丘容貌也算是满足了部分好奇心,但若是再见证一下对方的实力,便更好了! “[冰],南山部落。” 壮硕的少年捏拳进入圈内,眉宇间傲气如刀,褪去黑棉袍后展露出宽阔的肩背,一双赤裸的双臂仿佛可以徒手碎冰。 父亲说此战以试探为主,尽量不要伤了两个部落的关系,以免回去的时候遇到麻烦。 若有必要,最终让北雪部落的天选者赢。 以大欺小确实是南山部落亏理,但[冰]并不想放水,他的眼中酝酿着澎湃的战意,如同一头不可驯服的狼王。 天选者本就拥有北界人所没有的卓越天赋,他们各个都是能在历史上留名的绝代天骄,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突破北界人所无法轻易突破的境界,难道还要让他们? 不过是对方占了天赋的便宜,自己占了年龄的便宜。 诚然等对方到自己这个年龄的时候,境界远比自己要高,但北界就是这样,哪里有恰好境界相等的对手来挑战? 这一战,便是要全力战一战传闻中的天选者! 既然自己部落的天选者不准许挑战,那便挑战北雪的! [冰]挺起胸膛,那高大的身躯更显得壮硕,两缕寒气随之钻进鼻腔,如同烽火将点前的烟缕。 至于担心驳了北雪的面子,被强行扣在这? 那有何惧。 人就在这,难道北雪部落敢动手,再和南山部落交恶? “北雪部落,[丘]。” 姜丘抱拳以礼,缓缓摊开拳垂在腰侧,鹿皮衣领子上穿插缝制的白色狐尾绒随风飘飞倾倒。 圈子不过十米直径,两人之间的距离才五步不到,可以说稍微迈两步就能贴身在一起,没有太多游走的空间。 而且[冰]体格比他大一圈,仿佛一头站立起来的棕熊,气势汹汹。 负责作裁判的北雪部落战士站在圈外一些的位置,观察着两人的状态:“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 “嗯。” 两人各自回应,那裁判深吸一口气,右拳举至头顶,如同一把斧子劈下:“开始!” 话音一落,圈内猛然间传来咔嚓一声爆响,[冰]的身影唰的一下闪烁而出,像是一头蓄力已久的狼王发动冲锋。 还不待围观的众人反应过来,砰的一声自姜丘的右手掌心传出,[冰]那巨浪冲锋式的撞击戛然停顿在姜丘身前,一臂之距宛若天堑鸿沟! 他的双臂架护在胸前,因冲势而呈现出倾斜之姿,而此刻他的全身重量都压在姜丘的右掌上,脚下石板崩裂出碎纹! 这怎么可能?! [冰]瞳孔狂睁,眼中倒映姜丘那张稚嫩而波澜不惊的面容,一双黝黑眸,似水底墨玉,不起浪涛。 自从几年前的某次狩猎途中意外遇到山林奇潭,幸而淬变了身体,很快便踏入铜皮境,还比同境人更结实,能够仅凭肉身撞倒狂奔的成年雪纹鹿! 成年雪纹鹿可都是三米多高的大型妖兽,体重数千斤! 可现在自己全力一撞,被[丘]一只手拦下?! “嘶——” 那一刻,围观者们各个都倒吸一口凉气,一些少女的眼睛熠熠闪烁,仿佛看见了一副力量极致碰撞的画面。 不过[蟒]的眉头越皱越深,右眼皮跳了两下:“麻烦了......” 嚓! 被单手拦截的瞬间,[冰]反应过来,撤步后退,本就挺拔的胸膛一起一落,似乎会呼吸的山脉。 定睛一看,[丘]的右掌上凝结了一面冰晶,白霜逐渐蔓延在手臂上,便是那层冰晶如同铁板般坚硬! 这就是天选者的血脉天赋,能够掌握一些天眷般的能力,加持自身以至于同境难有敌手。 嚓。 姜丘抬起陷进土里的右脚,踏的一声站在蜘蛛网般崩裂的碎石板上,眉头微蹙,心中暗叹:“这[冰]的力量不小,若非有【冰甲】加持右手臂,这一下臂骨可能会被撞裂。” 北界天骄不算多,以前没亲自打过,也不知道北界里的天骄都是什么层次。 今日便试一试,南山部落的少主能不能扛得住自己的撞击。 “准备好,我要发力了。” 姜丘双臂缓缓架向胸前,好像一头老虎逐渐张开了獠牙。 砰哒、砰哒、砰哒..... [冰]心脏狂跳,滚滚热流如同洪水冲向他的天灵穴,全身肌肉撑开,好像一头处于生死之际的狂躁棕熊! 力量上的差距显而易见,可那又怎么样? 我是南山部落的少主,几千年来天赋最好的战士! 一念即至,忽有狂风扑面,背脊寒凉。 眼中人影跃近五步! 砰—— 招架在胸前的双臂如同遭遇万斤坚冰撞击,肋骨同臂骨咔嚓一声响,痛力贯穿背脊,好像有一阵风掀起他的脚底板,将他拥入半空。